公堂内的所有人都为萧凌的话感到震惊,他们都不可思议的盯着萧凌,眼神中有惊讶,有蔑视。
萧凌却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双眼一幅镇定的样子,仿佛丝毫不在意别人说了什么。
姚错又一次被萧凌的话噎住了。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身份高贵他可能真的会与对方争论个不死不休。
面对着萧凌,姚错无能为力,只能硬着头皮轻笑了一声说道:“王爷这话说的极是,下官自愧不如。”
姚错以为萧凌可能会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没想到萧凌不仅没有理姚错,竟然连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姚错的内心产生了怒火,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谁让对方是镇北王呢?
黎月初看了一眼萧凌,发现对方的眼神正看着自己,这眼神不同于之前的,仿佛在说话一般。
黎月初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萧凌的眼神转了转,然后目光又朝向外面。
她心头猛然一震,像是发现了什么,连忙反应过来。
萧凌竟然已经派人出去查姚错了,这么快吗?
她也不知为何竟能从萧凌的眼神中看到这些信息。
既然萧凌有着这个打算,那就代表着他对这个事情一定有把握,她轻轻的朝着萧凌点了个头,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接着,黎月初对着姚错说道:“姚大人这转移话题的功夫可真是妙!”
要想让姚错露出狐狸尾巴,只能拿出证据来。
姚错已经有些发怒,但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镇北王,突然就不敢了,他只能对着黎月初说道:“黎七姑娘,本官知道你曾经被人掳走,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不停的与本官作对,本官既然是知道这种情况的,就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心里埋怨,所以,也请黎姑娘对本官嘴下留情。”
嘴下留情?
呵呵,不可能的!
明德帝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他开口说道:“姚爱卿,朕瞧着黎七姑娘有些话说的甚是有理,怎么?姚爱卿为何不想听?”
借着黎月初的嘴将事情讲出来,一定比自己问出来更精彩。
姚错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套路了,连忙惶恐的对着明德帝说道:“臣也认为黎七姑娘有些话说的有些道理,怎么会不想听呢!”
黎月初一看明德帝都为自己说话了,便走到姚错的面前说道:“姚大人,黎七今日问的这些问题,还请姚大人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千万不要撒谎。”
她这声音说的极轻在姚错看来就像是地狱里的幽灵来索命一般,姚错突然不知为何浑身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黎七姑娘说的极是,我一定知无不言。”姚错说道。
不料,黎月初又说着:“姚大人这话说的轻松,不过,您要是说谎了我们也不知道啊!”
“那你想怎样?”
“怎样?”黎月初道:“还请姚大人发誓,自己绝没有说谎,不然……”
黎月初做出了沉思的样子,继而又说道:“不然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得,好死!”
“荒唐!”姚错早已经怒不可言,自己怎么能被一个丫头摆弄了!
她让自己发誓就发誓,难道让自己去死也要去死吗?
他以为明德帝会为自己说话,不料,明德帝只是淡定的看着这里,并没有说什么话,姚错心里开始有些慌了。
看来这明德帝真的是默许黎月初这样做。
“我发誓,若是今日所说的话中我有一句撒谎的便…便让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得好死!”
反正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怎么可能会真的发生。
黎月初道:“好!姚尚书可真是爽快!”
“第一个问题,这静秋与李三,到底是不是姚大人派出的?”黎月初道。
她仔细的盯着姚错看,生怕漏掉了什么,她知道问这些问题都是白问,因为就算姚错发了誓也不会说真话。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当然是为了拖延时间,如果时间刚刚够的话,萧凌那边就有机会了。
听了黎月初的话,姚错不禁觉得好笑,他真是高估了黎月初,以为会问什么高深的问题,没想到只不过是问了一个他绝对不会说的问题而已。
姚错说道:“我与这二人根本就不熟悉,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和春庵的,一个是市井小徒,我身为一个大萧官员,怎么会与这两个人扯上关系?”
黎月初听了这回答后没有反驳,而是接着说道:“好,第二个问题,南平侯府门前闹事的人是否是姚大人派出的?”
“不是!”
黎月初又说道:“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姚大人有没有勾结羌族人?”
听了这话后,姚错惊讶的看着黎月初,但是他迅速的令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没有。”
姚错刚一说完,黎月初就鼓起了掌,她笑了一声,说道:“姚大人,问完了。”
姚错依旧说道:“黎月初这问题,可真是奇特。”
“姚大人,可千万不要小瞧这些问题,对于证明您的清白,这些问题可是十分重要的。”
姚错只当着黎月初是在吓唬自己,他不以为然。
结果,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他的背后背着两个麻袋,像是装了什么人。
此人正是刚才已经从公堂内离开的容季。
他先将东西放了下来,然后对着明德帝与陆太后和萧凌行礼,最后说道:“陛下,王爷,公堂之上的人证,卑职已经找过来了。”
萧凌点了点头,明德帝则说道:“你刚才出去,是为了找人证?”
容季不知道明德帝为何会有此一问,但是对着明德帝说道:“回陛下,正是。”
明德帝盯着那两个麻袋看了一眼,说道:“那就打开看看吧,朕现在,可是十分好奇,这里面究竟都装了什么。”
“是。”
第一个麻袋打开后,是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
她似乎已经被人给迷晕了,让人看不清她的脸,接着,容季本着不碰女人的原则轻轻的将那女子翻转了过来。
一个轻柔的身体慢慢转过来,众人看到这人时,皆是一惊。
此人正是姚错的女儿,姚臻臻。
姚错看见自己的女儿这副模样出现在公堂上,心里又急又气,他用手指指着容季说道:“你……你怎么能把我的女儿带过来呢?她还是清白之身,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一个男子不要这颜面也就罢了,但是你怎么能不顾我女儿的脸面!”
他的这声音说的极大,让人的确能够看到他极为愤怒。
容季是个不爱说话的,听见姚错问这些话也没有慌乱,只是不言语。
而一旁的黎曦看见了姚臻臻后险些晕了过去。
为什么姚臻臻会在这儿?现在不是在说姚错的事吗?
她虽然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冷静不下来。
接着容季又打开了另一个麻袋,里面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中年男子。
别人或许不认识这名男子,但是姚错不可能不认为,因为这名男子正是姚府的管家姚丁。
姚错又一次愤怒的指向容季,但是他料到了容季不说话,就立马跪下对着明德帝说道:“陛下,臣不知此人到底是何意,掳走我的女儿,又将我府上的管家带来,这是抢劫啊,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姚错万万没想到明德帝还是没有为他说话:“姚爱卿,我看容季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你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朕担着。”
姚错彻底无语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他做了什么事一个又一个的人要来打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