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侯府的风浪已经落了下去,夜幕,正是满天的繁星布满天空的时候。
安定伯府。
乔烨此时正在里屋看书,整个屋子却是灯火通明。
但是他却烦躁的看不进去,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许久。
自从,见到南平侯府的那位黎画姑娘后,他就寝食难安。
那日黎画的音容笑貌还在自己的脑海中徘徊。
总之,他吃饭时想到的是黎画,出门时路人都好像变成了黎画,如今手中读着书,可他的脑海中依旧能够想到黎画的身影。
乔烨烦躁的将书放下。
正当他打算站起来时,屋外有丫鬟的话语声传来:“世子,公主与郡主来了。”
乔烨忙着将身上的衣衫整理好,理了理思绪,将门打开。
这时,这个年纪稍长的妇人立在了他的面前,正是荣阳长公主,而站在荣阳长公主旁边小鸟依人的女子便是她的女儿乔菁。
母女两个人长的长的十分相似,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乔菁的容貌便是遗传了荣阳长公主,而乔烨的容貌倒是有一些像安定伯。
乔烨看到后忙行礼,说道:“母亲。”
荣阳长公主一脸笑意的看着乔烨,拉起他的胳膊就往里面走,她道:“烨儿,这么晚了,可是在看书?”
乔烨答道:“正是。”
乔烨看着荣阳长公主与小妹一起来了自己的屋子,心里总觉得哪个地方怪怪,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
母亲一往从来都没有来过自己的屋子,今日怎么有些反常。
荣阳长公主笑意盈盈的坐到凳子上,对着乔烨说道:“母亲给你煮了些鸡汤,快喝了吧。”
“这是母亲亲手做的?”
还未等荣阳长公主回答,乔菁便道:“那可不,我们世子哥哥身娇肉贵的,不喝点鸡汤怎么能呢!”
乔烨知道乔菁是在与自己打趣,便无奈的笑了一声:“郡主大人若是想喝,我便求求母亲给你也盛一碗?”
乔菁哼了一声,一时之间兄妹两个人开始斗嘴,逗的荣阳长公主呵呵大笑。
看见乔烨的心情不错,荣阳长公主想了一下,决定正是要将那件事问出口了。
她道:“菁儿,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母亲。”
乔菁道:“母亲要与大哥说什么悄悄话,都不能让我听到!”
荣阳长公主用手指指了一下乔菁的头,她道:“你呀,真是个小孩脾气,快出去,母亲马上就出来!”
乔菁出去后,荣阳长公主还没开口,乔烨的心便有些慌了,他好像知道母亲来这里是干什么了……
怎么样?他现在逃还能来得及么?
“烨儿。”
荣阳长公主叫了乔烨一声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母亲,有什么事?”
乔烨十分紧张的看了看荣阳长公主,生怕荣阳长公主给自己把姑娘都安排好了。
荣阳长公主看着乔烨紧张的样子突然就笑了,她道:“烨儿你觉得南平侯府的姑娘怎么样?”
这下,该荣阳长公主紧张的望着乔烨,她心里想着,若是乔烨不喜欢黎七姑娘可怎么办?自己的算盘不就白打了?
乔烨心里顿时气顺了不少,原来问的是南平侯府的姑娘,这就好。
“儿子觉得极好。”
乔烨的脸渐渐的变红了,他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荣阳长公主。
荣阳长公主听见了这话,一下子就放心了,“好啊,我儿觉得好那就对的!”
乔烨道:“不知母亲问这做什么?”
荣阳长公主笑着眼睛都快没了,她道:“臭小子,你以为母亲上次为什么要你去送黎七姑娘,这其中的意思难道你不明白吗?黎七姑娘端庄大气,长的又漂亮,虽说长的漂亮不能当做饭吃,但是看起来也算是赏心悦目,那天你看到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不卑不亢,我就知道她是个不错的,没想到我儿的眼光竟如此好!”
黎七姑娘?
黎七姑娘?
乔烨有些懵了,说了半天他竟然与母亲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原来母亲看上的是黎七姑娘,原来如此!
看着荣阳长公主这么高兴的样子,乔烨觉得是时候该将母亲给拉回来了。
他道:“母亲,我……”
荣阳长公主这时回头看着乔烨,说道:“怎么了?”
乔烨:“母亲是看中了黎七姑娘?”
自家的儿子能够理解自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她道:“是啊!不然你以为我说别人做什么?”
我以为你说的是南平侯府的另一个姑娘。乔烨在心中慢慢的说道。
他道:“母亲,我……我不喜欢黎七姑娘!”
终于将这话说出口了,乔烨觉得自己都快要咬到舌头了。
这下真的是让荣阳长公主懵到了,“你说什么?你不是说你觉得极好吗?”
乔烨一张脸憋的通红,他道:“母亲,我是说别的姑娘好……”
“什么别的姑娘?”
荣阳长公主彻底无语的看着乔烨,她这个儿子今天是不是疯了?说什么胡话呢?而且这些话她一个都听不懂!
乔烨鼓起勇气说道:“母亲,你听我慢慢说,我喜欢的人,不是南平侯府的黎七姑娘,是南平侯府的黎画!”
乔烨将这话说完,整个屋里寂静无声,不知是哪个窗子开着,吹来一股凉风,将蜡烛上的火光都吹斜了几分。
刚刚荣阳长公主带过来的鸡汤还没有盖住盖子,这鸡汤正在她们两个人的旁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荣阳长公主这时才彻底的冷静了下来,她问道:“你喜欢的竟然是黎画?”
据她所了解到的,南平侯府一共只有两位嫡女,一个是大房所生的黎月初,一个是二房的黎曦,黎曦已经死了,而乔烨口中的黎画,只不过是二房通房所生的女儿。
她既然已经内定了黎月初,就已经将黎月初的所有事打听的清清楚楚了,除了她被人掳走这件事有些意外,其他的事情根本就没什么可挑剔的。
况且黎月初被人掳走这件事根本就空穴来风,算不得什么。
可是,她将黎月初打听的再清楚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