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看见黎月初回来了,仿佛像看到了鬼一样,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嘴上只能含着一丝尴尬的笑。
黎月初慢慢的走到了李老夫人面前,她轻轻的将青菊与杏儿扶起,她道:“祖母,昨夜是我要私自出府,青菊和杏儿根本来不及劝我,现在有人来造谣生事说我掉入悬崖,这与她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黎月初说到造谣生事的时候刻意的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老妇人,吓得那老妇人心头一紧。
好久不见啊,晴嬷嬷。
眼下里坐在她祖母的正堂上的人,正是萧晖的乳母,晴嬷嬷。
倒是许久不见这个嬷嬷了。
晴嬷嬷为人贪财,又苛刻,当然就是她当作靖王妃也没有在晴嬷嬷的手下受过好多好气。
仗着自己是萧晖的乳母,为非作歹,为自己的儿子敛财,强娶别人家清白的姑娘,可真是好事做尽!
晴嬷嬷在那里发了一下愣,她连忙对着李老夫人投去一个眼神,希望李老夫人能救她。
李老夫人也能理会道晴嬷嬷的意思,她便对着黎月初说道:“初姐儿,你没事就好,青菊和杏儿也不是我故意要处罚的,既然你没事回府了,那就是一件大幸事。”
她思索一番后又说道:“你掉入悬崖这个消息还是这位晴嬷嬷告诉我的,这……”
“祖母。”
李老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黎月初打断了,她道:“此人乱传消息,居心叵测,不配坐在我南平侯府的地上!”
黎月初这话吓得晴嬷嬷一屁股起了身,她立马跪下:“黎七姑娘,我……我是……我是真的……”
一时之间语无伦次,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黎月初冷笑道:“哦?刚才没听清楚,原来是晴嬷嬷,不知道您是从哪里得到这么消息的呢?”
晴嬷嬷吓得出了冷汗,心一个劲儿的往出跳,从哪里得到的?
自然是靖王殿下告诉她的啊!
但是她眼下若是将靖王给卖了,恐怕靖王回去就能剥下她的皮!
她平日里是在靖王府里为非作歹,但是也是靠着靖王的颜面,但是她从小喂大的人她还不知道吗?
靖王为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现在告诉了黎月初,就是自找死路!
于是,晴嬷嬷她将自己刚来南平侯府时的话语慢慢的讲出口:“今日一大早我去了和春庵,想要为祈福上香,不料却在和春庵一旁发现了黎七姑娘站在悬崖那里,似乎有轻生之意,我还未走到跟前,黎七姑娘就掉下了悬崖。”
晴嬷嬷说完,心口处还一直跳个不停,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几百年没有遇到这样的情景了。
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听完晴嬷嬷说的话,黎月初又是一声笑,她伸手将自己放在胸前的那个荷包拿了出来,那荷包里面装着从白向那里给孙氏要来的药。
她将这药拿了出来,对着李老夫人说道:“祖母,您瞧。”
“这是我从药堂那里为三婶拿来的药,我昨夜可是一夜都在京城内,根本就没有去和春庵那里,所以,晴嬷嬷。”
黎月初又对着晴嬷嬷说道:“你说谎。”
黎月初用及其细微的声音说着,却还是让晴嬷嬷打了个冷颤。
她的脸上全部都是惊恐,甚至觉得自己脸上的皱纹都要变得松弛了。
自己竟然让一个小姑娘给吓着了。
不等晴嬷嬷说什么话,黎月初就对着她说道:“还不滚?真当我南平侯府是好骗的?”
晴嬷嬷今日只带了一个婢女前来,晴嬷嬷在一旁吓得魂不附体,那婢女倒是十分镇定,她一脸高傲的说道:“黎七姑娘,你可知道晴嬷嬷乃是靖王殿下的乳母,你这般对她,就不怕靖王殿下责骂?”
责骂?
黎月初淡淡的看着自己面前这女子,她这才注意到,这名女子她认识。
这名女子名唤香儿。
的的确确是萧晖让她过去伺候晴嬷嬷的,她当时似乎是一直对萧晖有感,但是当时的萧晖还未登上帝位,为了讨好自己,所以不敢让其他女子伺候自己。
一来是想让众人以为自己善妒,容不下其他女人。
二来,就是他需要南平侯府,还不敢惹自己不开心。
所以他当时对香儿的爱慕视若无睹,只是她如今已经记不清香儿的结局是什么了。
今世她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怕过那个伪君子,不过,萧晖的确是掩饰的好,还真的有人为他与晴嬷嬷说话。
黎月初对着香儿说道:“这位姑娘怕是理解错了问题。”
听着黎月初的话,香儿一愣,仿佛还不明白黎月初口中之语。
黎月初又道:“今日是靖王殿下的乳母来了我南平侯府对着我祖母撒了谎,我对一个撒谎的人,恐怕是不需要多少礼节的吧?”
“况且,若是靖王殿下知道自己的乳母撒了谎,恐怕也不会如此轻易地饶过她吧?”
黎月初轻飘飘的就将这些话说完了,但是,却让一旁的晴嬷嬷脸色发白。
她担心的不是萧晖说她说谎什么的,她担心的是,他没有完成萧晖给她说的事情,萧晖会怎么对她?
黎月初看似说的话漫不经心,但是其实句句都在要点之上。
晴嬷嬷开始为自己发愁了,黎月初刚才说让自己滚出去都算是轻的了,她担心的远远要比这个严重。
最终,一旁的晴嬷嬷对着李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今日是我犯蠢,不该胡说话,我这就回去面壁思过,还望老夫人不要计较我这个蠢人!”
李老夫人原本还因为晴嬷嬷是萧晖乳母这一层身份发愁,想着要不要得罪她,如今看见晴嬷嬷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忧愁的了。
既然初姐儿已经没事了,那么晴嬷嬷要走还是什么,都与她们无关了。
李老夫人于是说道:“晴嬷嬷以后可要记得,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出口。”
晴嬷嬷低着头一一的应下了。
随后,晴嬷嬷便在香儿的搀扶下离开了南平侯府。
一切,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