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镜县衙,徐文瑞正坐在后院的花园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下送来的情报。
“想不到李尘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自己从静慈寺逃出来了。可惜了我给李朔布下的这一张网。”
旁边他儿子徐勤马上凑过来。
“爹爹,那李朔做县尉这几年处处与您为敌,让咱们家至少少赚好几万两银子。
眼下他的后台倒了,他的县尉也被撤了职。
您该不会就这样放过他吧?”
徐勤对李朔与他爹的勾心斗角,原本并不关心。但是自从上次他惦记上李尘的前未婚妻陈玉瑶,徐勤便开始不断怂恿他老子,要将李朔尽快弄死。
因为徐勤知道,李朔是他们李家的顶梁柱。
只要李朔死了,他们李家就算是塌了天。到时候,他想弄死李尘,就是易如反掌。
李尘一死,徐勤相信,这石镜便没有人再有资格与他争陈玉瑶。
徐文瑞听了他儿子这话,脸上露出一个冷笑。
“就这样放过李朔?怎么可能!”
“眼下李朔虽然失势,但这家伙一身本事还在。万一哪天他东山再起,咱们岂不是又要有麻烦!
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
我要不趁现在李朔失势,把他弄死。将来李朔重新得势,我这县令怕就坐不稳啦!”
徐勤顿时一喜,但他又有几分疑惑。
“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还不动手?反而派人通知李朔,请他明晚到明月楼吃饭?”
徐文瑞嘿嘿一声。
“这你就不懂了吧?
李朔虽然被我撤了县尉之职,但他在石镜仍有不小的影响力。如果咱们直接把他抓进大牢,不仅上面不好交代,下面石镜的百姓也必然会闹事。
这两天,他弟李尘又结交上静慈寺的静明大师,我们就需要更加谨慎。
想弄死李朔,那就要找一个足以让众人信服的理由。
否则,就算是弄死了李朔,也会给咱们带来大麻烦!”
徐勤还是不解。
“那您也没必要请他在明月楼吃饭吧?这事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您这个县太爷,反而怕他一个被撤职的县尉呢!
这以后,咱们家在石镜岂不是更难混啦!”
徐文瑞摆摆手。
“我这叫示敌以弱,好麻痹李朔。让他以为我忌惮静明大师,不敢再算计他,打算借明晚这顿饭主动与他和解。
明天这个明月楼的饭局,表面好像是我在讨好李朔。但是实际上,这是我为他李朔布的一个陷阱。
只要他李朔去了,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到时候,我会给他扣一个谋反的大罪。
有了这个大罪,不管是上面的州府,还是下面的百姓,他们都不敢再帮李朔说话。
要知道,谋反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这些人再仗义,到时候他们也没胆子替李朔说话。
就算静明大师是东川第一高僧,认识不少东川的知州知府,他也不敢造次,站出来替李朔说话。
如此一来,李朔不就死定了嘛!”
徐勤听了他老子这番话,顿时一喜。
“太好了!”
……
明月楼密室中,秦宏宇夸过李尘机智后,却没有告诉李尘,徐文瑞与他们合作的具体计划,而是拿出一个弥勒佛像摆到供桌上。
接着,秦宏宇又拿出一只碗、一把刀。
李尘看的眉头越皱越紧。
“秦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宏宇叹息一声。
“李兄弟莫怪。我们左护法交代,只有你加入我们一贯教,才能告诉你徐文瑞与我们的计划。”
秦宏宇说着,将手里的血碗和刀递到李尘面前。
李尘并不意外。当秦宏宇向他公开身份时,李尘便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
既然秦宏宇主动告诉李尘,他们是一贯教的人,那么就说明,他们已经决定让李尘加入他们一贯教。
如果李尘不同意,为了保密,秦宏宇不仅不会帮李尘,还会为了保守秘密,将李尘灭口。
李尘其实早有这个心理准备,只是在看到秦宏宇将弥勒像摆到供桌上时,李尘有些不解。
“你们不是一贯教吗?为什么却要供奉弥勒佛?”
秦宏宇一面整理供桌,一面向李尘解释。
“那是你对我们一贯教了解的太少。我们一贯教,其实就是弥勒教的一个变种。
因为交一贯钱便可入教,得到教中保护,所以叫一贯教。”
李尘还是不解。
“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叫弥勒教?”
秦宏宇笑起来。
“李兄弟可别开玩笑!
弥勒教,那可是咱们大楚太祖皇帝钦定的邪\/教!我们要直接叫这个名字,先不说有没有人敢加入,就算有人敢加入,我们怕是也活不了几天。”
李尘恍然大悟。
秦宏宇此时已经整理好供桌,将刀和血碗递到李尘面前。
“只要你在碗里滴上几滴血,然后再跪在弥勒佛像前宣誓自己加入一贯教,便算是入教了。
以后,我们大家便是真正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尘自然不会相信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鬼话。要是一贯教真的能做到这一点,也就不会分这么多等级。
分这么多等级,就是要将人分成三六九等。
不过,李尘就算对一贯教再不满,他此时也不会讲出来。
眼下对李尘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让秦宏宇赶紧告诉他,徐文瑞算计他大哥的阴谋。他好想办法救他大哥。
至于别的事情,都可以以后再讲。
李尘接过碗和刀,十分干脆的一刀便割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到碗里,然后学着前世电影中看过的场景,抬起碗。
“弥勒在上,我李尘自愿加入一贯教,从此与兄弟姐妹们同生共死!如有违誓,愿遭天打五雷轰。”
李尘说完,便要喝碗里的血。
秦宏宇却将他拦住。
“这样就行了。这血不用喝。”
李尘放下碗,马上又道:“秦大哥,现在我已经入教,你可以告诉我,徐文瑞到底打算怎么陷害我哥了吧?”
秦宏宇没有回答李尘,而是走到墙边,拉了一下墙边的绳子。
拉完绳子,秦宏宇才向李尘解释道:“李兄弟莫怪。并不是我有意吊你胃口,实在是我也不知道,徐文瑞准备怎么陷害你大哥。
徐文瑞跟我们一贯教的往来,向来都是由我们的左护法负责。”
见李尘的脸色渐渐不好看起来,秦宏宇马上又道:“李兄弟你放心。我们左护法承诺了我,只要你加入我们一贯教,便帮你救你大哥。
我已经发出信号,左护法马上就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