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张文彻早早的穿戴好了新郎官的行头,准备出门去接新娘。
上马前,陈氏亲自给他整了整衣冠,嘱咐他一路上的注意事项。
张文彻一一应下,翻身上马,冲着陈氏招了招手,便带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往林家行去。
到达林家,走了一套流程,一切顺利。
当他看到头顶红盖头的新娘子上了花轿,心头悠的一阵荡漾~
想着这女子是自己两辈子娶的第一个女人,他有些心猿意马,突然有种冲动,想尝尝那爱情的味道,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在张文彻这样的直男看来,所谓的爱情大概也就是,既然你跟了我,我必不负你,将来,带你装逼,带你飞吧!。。。
迎亲不能走回头路,所以张家的迎亲队伍是绕了大半个皇都才回的龙将军府。
路上满面春风的张文彻遭遇到周围无数的白眼,飞白眼的自然是那些林乐君的爱慕者们,他们恨啊!嫉妒的要死!
可再嫉妒,再恨,又能如何?
今日林乐君便要嫁入张家了,从此成为张文彻的女人!
于是羡慕嫉妒恨之后,他们只能惆怅,女神怎么就真的嫁给这个废物了!
要是眼神能杀人,估计张文彻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
新娘接回府时,宾客们早已入席。
按照皇都的习俗,新娘要经过一系列流程,当作考验,再就是拜堂。
张文彻与新娘行了三拜之礼,将新娘先送入洞房,之后才出来陪酒。
待到他来到席间,发现外面一片哗然,祖母陈氏的脸色极为难看。
刚才还好好的,拜堂时,大家送上祝福,好不热闹,张文彻给陈氏敬茶,那时她还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
他四下张望,想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宴席,骤然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那是一个清丽少女,相貌在春城国算得上很不错的了,可在见识过仙域无数仙子的文帝眼中,只能算中上等。
这个女子他在张文才的记忆中见过,正是今日被自己迎娶过门的林乐君!
林乐君就那么大喇喇的站在场中,她身边站着的,正是她的父亲,林家家主林志忠。
林乐君在这里站着,那么刚才与自己拜堂的人又是谁?
哪怕曾经贵为半神的张文彻,如今也是一脸懵逼,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啊!
陈氏脸色阴沉,她手里拿着一方绢布正在质问林志忠:
“林家就是这么讲信誉的吗?林乐君在这里,那我们娶进门的是谁?枉我张家这么信任林家,今天,给我张家来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后满脸愤怒的啐了一口接着道:“真想不到你们林家会如此无耻!!”
林志忠仿佛没有看到陈氏的愤怒一般,呵呵一笑道:
“将军夫人,我们林家惯来信守承诺,怎么会诓你将军府呢?”
随后,他取出一方绢布,将其高举起来,向在座的众人展示:
“各位请观看仔细这份婚约,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许林家长女婚配于龙将军府少主”我们林家并未失约啊,今日进门的新娘,确是我林家长女!”
林志忠此言一出,现场又是一片哗然。
“谁不知道林家嫡长女是林乐君?从来也没听说林乐君有个姐姐啊!”
“是啊!这怎么无缘无故多出一个姐姐来,林家人太无耻了吧!”
“可是你看,那份婚约上也确实写的清楚,许的是长女,若真的有个旁支的姐姐,将她嫁到张家,并不违约。”
现场宾客议论纷纷,有向着张家说话的,也有站在林家一边的,一片哗然。
林志忠也不急躁,等到大家慢慢安静下来,这才继续道:
“世人都知道我林家嫡长女是乐君,可我们婚约之中约定的婚配之人并非嫡长女,而写的清清楚楚是林家长女,所以,今日嫁入将军府的是我林家小辈中的长女,乐君的一位长姐:林依然!今年十八岁,正比小女长了两岁。”
说完之后,他看向陈氏,微微一笑道:“夫人,林家并未违约,倒是夫人您行事草率,又大惊小怪,失了礼仪,既然将军府不待见我林家,我林家也不必热脸相迎。”
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接着道:
“林依然本是旁支女,原本并不需要我等相送,看在两家多年的情份上,我与乐君今日才到场观礼。”
随后,他声音忽的提高了起来,不悦道:
“既然将军府不记情份,不欢迎我等,今日便不再打扰,我等先行告辞!”
一番话毕,也不等陈氏答话,林志忠一甩衣袖,带着林乐君,率领林家众人扬长而去。
陈氏下唇紧咬,深吸一口气,转而眉头一松,回头面向众宾客时已面带笑容:
“是我查事不周,今日之事,我想,在座的各位心中也都有个判断,不管如何,新娘子既然进了我张家的门,那以后就是我张家的媳妇,刚才只当是个插曲,咱们继续宴饮!”
陈氏说完之后,见大家又继续吃酒席,才放下心来,转身看到张文彻愣愣的站在席外,便快步走了过去。
张文彻怔愣,并不是因为之前看的那场戏,而是林家刚才离开的时候,林乐君回头看了他一眼,冲他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他只是在想,这女人是不是傻…..逼!
陈氏哪知道张文彻是这种想法,她只认为孙儿是因为没娶上心仪的媳妇,有点失落。
今日被林家在婚约上用文字钻了空子——智力上被碾压,而林家的离席,也驳了将军府的面子——气势上又被压制。
看着自家势弱,自己却无能为力,年轻人有些懊恼,所以才站在这里发懵。
虽然陈氏也憋了一肚子火气,可今天这日子,说什么自己也要撑住了。
孙儿再不喜欢,这孙媳妇也要认下来。
想到这,她上前拍了拍张文彻的臂膀:“愣在这儿干嘛,该敬酒敬酒!有什么事宴席散了再说。”
张文彻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点了点头,木着脸去敬酒了。
陈氏盯着孙儿向席间走去的背影,眼角微红,又赶紧转身掩饰情绪上的波动,待心绪稳定下来,才向席间走去。
华灯初上,来参加婚礼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今天将军府和林家这个大瓜,明日之后必然成为皇都茶余饭后的消食佳品。
张文彻被灌了不少酒,跟剩下的那些酒蒙子们招呼了一声,便晃晃悠悠的入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