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台时,他们见到了准备临时加拍的宾客。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本来只上会拍卖了一件黄阶下品的锁甲。
也确实被张文彻猜中了,他见今日很多宝贝都拍出了高价,有些眼红。
想到自己还有几件不起眼的宝贝,就想找主办方试一试,万一能再上会一件,自己又能多赚一笔钱。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几件物品,都没有品阶,张文彻只得对其无奈的摇摇头:
“这位公子,非常抱歉!我们这次拍卖会的规格你是知道的,而桌子上的这些宝物皆不符合本次拍卖会的要求,均不能上会拍卖,请你将它们收回吧。”
青年男子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询问的,倒是没有意外,只是觉得失去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心里又很遗憾。
踌躇中,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对张文彻说道:
“我还有件宝贝。”
说着便将身上背着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开始翻找。
不一会儿,他从包袱里取出了一把钢尺递到张文彻面前:
“你看看这件宝贝可能拍卖?”
见到钢尺的一刹那,张文彻心里一惊,这东西倒是与之前那些物件不同。
他不动声色的道:
“公子这把钢尺可是有什么来历吗?”
那青年男子叹了口气:
“这是我家祖传的一把金刚尺,世代相传了不知多少年,并不知其来历,也不解其作用,曾经有祖辈将其当作武器使用,却是苦于没有与尺相关的武功,并不趁手,于是再无人使用过,只是按照家训将其传了下来。”
张文彻盯着那把金刚尺道:
“既然是公子的传家之物,如何今日又肯拿出来拍卖?岂不是违背了祖先的遗愿!”
青年男子神色落寞,他看了看那把金刚尺,抬起头一脸严肃:
“家族势衰,被列强欺辱,已经分崩离析,如今连我这家族的继承人也只能远离他乡,逃到这春城国来寄居,若不能为家族复仇,留着这些东西又有何用?不如拿出来卖钱,换些修炼资源,只有提高了修为,我才能手刃仇人,为家人报仇雪恨!”
说到这里,他有些情绪激动,可能觉得在外人面前展现这一面并不合适,他深吸了几口气,情绪慢慢的又平复下来。
张文彻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没有说话。
那男子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或者这金刚尺确实不是什么珍奇的宝物,遂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将递在张文彻身前的手收了回去,准备将金刚尺与桌子上的一堆物品收拾好离开。
就在他打算将金刚尺放回包袱中时,张文彻却突然开口:
“这把金刚尺,公子的期望是多少金币?”
青年男子听到他的话,愣住了,拿着金刚尺的手停留在半空。
他知道张文彻肯出价,说明自己家的这把钢尺一定是有价值的,如今真的要这样将传家宝卖出去吗?
可留在自己手中,又有何用?
自己家多少代人都无法参透这金刚尺的玄机,自己也拿着它琢磨了许久,同样未看出什么端倪。
张文彻知他所想,低声道:
“若是公子后悔,那便当在下没问。”
听了他的话,男子神情逐渐坚定起来,摇摇头对张文彻道:
“不后悔,卖!”
继而又沉吟一番看向张文彻:
“不知此尺上会,能否拍到五千金币?”
张文彻微一皱眉,做思考状,过了一会,才对男子说道:
“这把金刚尺无品无阶,若是上会,怕是无法到达公子的预期。”
青年男子一听,本来有些期待的目光又沉了下去,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拿着金刚尺的手开始伸向了包袱里。
看着他神情落寞,张文彻面露同情之色,他伸手拽住了对方的手,开口道:
“这样吧,我看公子复仇心切,大概是急需这笔钱去买修炼资源,今日没让我遇到也就罢了,既然知晓了公子的境遇,若是不理会,实在不是我张家的处事习惯。”
说到这里,他抿着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才开口道:
“五千金币,我张家来出,收了公子这把金刚尺便是,若是他日我张家参透此物,得了什么好处,自然不会独享,定会找到公子,将之奉还,若无法奉还者,也一定会给予公子该当有的报酬,公子意下如何?”
见张文彻如此仁义,言辞恳切,青年男子有些被感动到了,他连忙冲其抱拳一礼道:
“常听坊间道,张家仁义,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陈赟平,凤阳国陈家后人,若是今后能够复兴我陈家,定不忘今日张家相助之情!”
张文彻忙轻扶他一把:
“赟平兄莫要如此,在下乃是张家这一代的独子,张文彻,赟平兄且放心去修炼,若是将来用得到我张家,来张家找我便是。”
听到对面的少年便是张文彻,陈赟平慌忙抬头:
“原来您就是张家少主!失敬,失敬!”
张文彻冲他笑了笑,转身招呼伙计去拿来五千金币的金票,与陈赟平钱货两讫,完成了这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