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已破万载,三千年于十万载之前,他即便日夜兼程,亦需二百年方可企及我之万一。
然而,项天尘并未将此言出口,只默默忍耐。
“郝真人,此事原委如此:皮掌门私下恳请项天尘施展御灵术救治其父帕金森之疾,起初项天尘并未应允。后来见皮掌门因父之罪孽受累,生活难以自理,故动了恻隐之心,终答应施救......”
赵一霖编织了一番华丽的谎言,终令郝真人信服,并表示:“吾安泰仙府今后绝不再涉第三例帕金森病症之疗愈之事,以吾仙魂为誓!”
“罢了,此事就此作罢,但愿司马林毅勿再生事端。诸位随我巡查仙居吧,项天尘,显现你之修为境界。”
郝真人并不欲与安泰仙府中人结怨,便率众人前往巡查弟子修行之地。众人纷纷簇拥而至,跟随郝真人巡视一番,所获益处远胜研读无数医学古籍。
不多时,郝真人身后尾随着诸多弟子,形成长龙之势。每一位病患见到此景,皆期盼能成为被教授亲自探查的对象。
“项天尘,你为这位同道修士做一番灵体探查。”项天尘原本避在一旁,却成了队伍的末梢。
对于灵体探查,项天尘自认胸有成竹,身为大师级别的人物,每一次出手都堪比修行典籍中的典范。
于是,他挤进人群。
“何故藏于后方,紧紧跟住为师。”郝真人问道。
“弟子只是个实习修士,理当居于人后。”项天尘解释道。
“你不同寻常,开始探查吧。”郝真人嘱咐道。
随后,项天尘进行了一个完整的神识内科常规探查。
“嗯,尚佳。发现阳性异象,你再详细述说一番。”郝真人满意地点点头。
“此修士于四肢体虚六日后入我仙居,发病前半月曾患风寒之症。发现的阳性异象如下:四肢灵力衰退,约达四级水准,灵筋反射减弱,灵肉张力降低。除此之外,尚未发现其他阳性异象。”项天尘陈述完毕。
“简单得很吧?那你对此修士的初步诊断是什么呢?”郝真人询问道。
“这个...”项天尘摇头,“弟子实在分辨不出。”
“格林巴利症候群与周期性瘫痪有何异同?”郝真人接着问。
在遥远的修炼世界中,项天成是一位刚踏入辨识灵脉领域的修士。他突然间想起了之前修炼的一段关于体内灵力运行差异的鉴别法门。
“还有一个情况,有的修士体内钾灵石蕴含充足,而另一位则钾灵石匮乏。”项天成终于忆起了些许鉴别之法。
“除此之外呢?有些修炼者的钾灵石循环也会呈现正常状态,就如同周期性灵力衰竭一般。”
“对此,我却是无法做出确切分辨了。”
郝真人凝视着项天成,内心暗自琢磨,这样的修为即便面对仙域的宗师恐怕也无法拿出手吧。
邹道友瞥了项天成一眼,在心中冷哼,这家伙又开始故弄玄虚了!
最终,邹道友终究未能忍住,对郝真人直言道:“郝真人,这位项天成道友最喜欢卖弄玄虚了,您可千万不能信他的话。”
郝真人淡然回应:“哦?此话当真?”
然而他内心暗自揣测,伪装?何须伪装呢?方才他的确察觉到项天成尚处于初窥门径的阶段,与寻常刚入门的新晋弟子并无太大区别。
转至另一处疗养之地,眼前是一名四肢乏力的修行者。
“对于此人,你去询问其修炼经历,再施以探查术法。”郝真人吩咐项天成。
项天成问罢修炼历程,施展过一系列探查秘术后,再次陷入沉思之中——是格林巴利症候群?还是周期性灵力衰竭?抑或是重厄无力症?种种病症在他脑海中交织混淆,难以区分开来。
“我实在是难以判断,感觉它们之间界限模糊。”项天成坦诚相告。
“这分明是个典型的重厄无力症患者,项天成道友。”郝真人神情略显失望。
“我尚未涉足神经内丹的修炼实践,只是刚刚完成了儿科灵根的研习。”项天成解释道。
“又是你那套伪装!”邹道友愤慨地质问道,“项天成,你这么做有意思么?为何非要故弄玄虚不可?”
项天成转过头来,回答道:“邹兄,我真的没有啊。就算我想装,这样做有何意义呢?”
邹道友反问:“那你何必呢?如今我已将你看作无所不能的高人,依你所言,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呢?”
“我真的不会啊。若你不信,我也无可奈何。”项天成无奈地摊开双手。
“罢了,不必争论。”郝真人轻喝一声,接着转向另一名病人所在之处,“这患者的症状你应该能辨别出来吧。”
“自然知晓,是帕金森症,正处于早期至中期阶段,可以通过服用丹药暂时控制病情,不过最佳方案还是尽早施行灵术疗法。只不过,考虑到此人的年岁,我们通常会选择保守治疗,毕竟年岁偏大的修炼者身体状况较为脆弱。”
“实际上,年龄并非关键问题,基础病症亦非难以克服的大患,真正棘手的是,当前常用的疗愈法器过于繁复,患者在准备阶段往往难以坚持到底,因此才倾向于不做手术。若是能够省去这些繁琐的法器,采用我自创的疗愈术式,无论任何年龄段,何种基础病症,皆不妨碍施术,只需短短十数息的时间,病人便可安然入睡直至治疗完毕……抱歉,我……”
项天成察觉到郝真人满脸怒意,连忙用手掩住了嘴巴。
郝真人对于摒弃高级法器指引定位的做法深感不满,他认为舍弃先进的疗愈手段而退而求其次,使用原始的方法,无疑是对于修炼之道的亵渎,对智慧结晶的践踏,也是对人类修行进境的蔑视。
此刻,郝真人心情极为糟糕。
“真是让人费解,项天成对于九成以上的神经内丹病症竟然一无所知。”他在私下里向赵一霖抱怨道。
“的确如此,看他不像是在假装。”赵一霖附和着。
“赵兄,你要去京城做修炼心得报告,是否考虑带上项天成一道?”
“带还是得带,毕竟,我顾虑那些域外仙宗的问询,那穿刺之术确是天成弟子所施,他在侧,便可适时提醒于我,对外宣称,他乃吾之亲传修士。”
“如此安排甚妙,你的亲传修士。赵师兄,你已有多年未曾收徒授道了吧?想当年因未能晋升为丹元导师,便愤而不再指导炼气士修行?”
赵一霖面色微红,心中之事已被戳破。
“实则,此事我也难辞其咎,不过,并非出自我的离间,司马林毅此举确实太过分界。”郝真人略显愧疚地言道。
“罢了,往事如烟,这般清闲自在,岂非更佳?哈哈。”赵一霖朗声一笑。
提及昔年,他争夺丹元导师之位时,仅以一票之差惜败,那一票的背后,正是司马林毅的策动,他不仅亲自投下了反对票,更是鼓动了几位评审同僚一同反对。
“明年,你晋升丹元导师,必然是板上钉钉之事,若有谁胆敢不投你一票,我郝某人第一个不容许!”
赵一霖深知,只要此番赴京都一行无虞,晋升丹元导师,乃至进入灵枢学会担任副阁主,皆有望实现。
“嗯,赵师兄,那项天成所施行的帕金森症秘法手术,我看恐怕采用的是古老的‘taoshift’之术吧。”
“‘taoshift’之术?原来竟有此种手段?”
郝真人颌首示意,“那确实是最早的治疗之法,‘taoshift’最早曾在猴脑之上试验,故此法可称为初始之术。尔后随着ct导引术的出现,‘taoshift’之法便鲜为人用,此乃科技演进的必然结果。”
“莫非世间尚有人坚持运用‘taoshift’之术?”
“确有此事,此次参会的诸多真人之中,似乎就有几位仍在使用这古老之法。”
“原来如此,这就意味着并未明令禁止此术的施展!”
“禁令倒未有颁布。凡一种功法,只要其副作用不致于压制其根本价值,便仍有存在意义。不过赵师兄,你切勿妄动念头,‘taoshift’之术只在其创始宗门内部得以传承。项天成必定是从某部古籍中窥得了此法。他若欲行帕金森症秘法手术,定要将其送来师从于我,绝不可私自研习此类神通技艺。”
赵一霖颔首应允:“待他晋阶为副阁主医师之后,再让他随你潜心修炼吧。”
待郝真人离去,赵一霖旋即联络项天成。
不多时,项天成匆匆而来。
“项天成,我问你,对于神魂内科之道,你当真是全然无知?”
“赵主任,你对我底细清楚得很,那脑溢血之症,可是跟您学习所得,帕金森病则是我在古籍之中有所阅识,至于格林巴利病症、周期性麻痹以及重症肌无力这类疾患,我还未曾见过一例患者,我又如何能知晓其中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