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近段时间,司马林毅的心情并不舒畅,皆因安泰医府竟已掌握了脑血肿微创穿刺秘术,且其成功率已然超越了他们的宗门。
确切地说,那令人震惊的极低死亡率,不仅是省立仙院望尘莫及,便是附属仙院亦远远不及。
这令司马林毅心中颇为不悦,每次见到赵一霖,他都会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生出一丝暴虐之意。
不过,最近一两个月,他并未寻得合适的机会发作,因此一直郁郁寡欢。
今日,良机终于降临。
司马林毅料定,赵一霖即将遭遇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挫败,一种将令其永生难忘的耻辱。
赵一霖以华夏语宣讲论文,作为主办之地的优势,使得他得以使用本土语言交流。
译者手中握有论文真本,故而翻译起论文内容来也是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半个时辰过后,赵一霖的论文陈述完毕,接下来,便只能静待他人质询与指摘。
他豁然开朗,露出一副无畏挑战的顽皮笑容,嘴角勾勒出一丝玩世不恭的弧度。
一位鼻梁高挺、眸若深海的异族修士未举手示意,径直起身,口中叽里呱啦念叨一番异域神语,末了还特意加了一句“三克油”。
经过一番艰难翻译,众人方才明白其所提问题:
“贵宗在保全识海神经方面有何秘药可供推广?例如,是否正在运用最为先进的疗伤丹药?”
赵一霖摇头,淡漠地回应道:“否。”之后便再无言以对,实则他对海外新出炉的疗伤圣药知之甚少。
随后第二位、第三位乃至第五位修士接连发问,赵一霖的回答始终只有一个字——“否。”
台下观者忍无可忍,议论纷纷之声渐起,更有愤慨之声斥责作伪。
在此刻,怀特·安德森起身发声,他是夏洛特大学仙医学府神经一门首席顾问,言语冷峻地道:“我对于贵宗所报的超低死亡率表示质疑。理由在于,贵宗并无独特丹方用于救治,而那所谓的微创穿刺秘术与其他医府相较亦无显着优势,唯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你们的奇迹般的低死亡率——造假!”
赵一霖怒火中烧,竭力辩解,然而无人愿意倾听,双方你来我往,争执不下。赵一霖望向地面,无奈感叹:此地无处可遁。
司马林毅放声狂笑,毫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他。
此刻不痛快一下,何时才能畅快?
项天成端坐于讲台一侧,他与邹医师一同担当助手的角色。他低声对邹医师说道:“主事,让我来试试吧!”
……
就在三分钟之前,项天成脑海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叮”,紧接着一个声音告诉他:“触发脑中风专科治疗技能,已达专家级水准,附带三万例病案经验。”
随后,一道灵光闪烁,一座宝盒赫然悬浮在他眼前的虚空中,项天成心中急切,迅速将其开启。只见一本古朴厚重的修炼典籍自行翻动着页面,海量的修炼心得与秘法知识疯狂涌入他的识海。
待他从修炼感悟中回归现实,项天成察觉到赵一霖竟萌生了自绝的念头。
“此事便交由我来处理吧。”项天成起身说道。
并未等待赵一霖回应同意,他已然迈步走向那高高的论道台。他以一口流利无碍的仙音自我介绍道:
“吾乃赵一霖真人之亲传弟子,姓项,单名一个天成之字,取自先祖项伯温之意,寓意牧守世间,伐薪问道。家父对我并无过高期待,只愿我能躬耕修行,淡泊明志。”
接着,他对几位修为深厚的长老所提之疑问逐一进行了详尽解答,并最终将话题引向了最后发言的白发老者——怀特·安德烈真人。
“怀特·安德烈真人,您或许对我们宗门缔造出的超凡生机保留法则有所误解。这等低至微乎其微的陨落概率,应当令您感到惊异而欣喜,而非轻蔑地以‘伪术’二字一笔带过。在此,我可告知您,此等成就,您所代表的西方势力并未真正领略其精髓,因那位不幸逝去的弟子,在关键时刻,恰巧未得我亲自施救。若我当时在场,三百五十位弟子之中,必无一人陨落!”
项天成故意停顿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诚然,如若谦逊些来说,我们的确受了天时之助,然而,您却万不可怀疑我们所得数据的真实性。怀特·安德烈真人,总觉得贵方西方修士,总是喜好自诩高人一等,那份傲慢与偏见,似乎始终认定自身远胜我东方修真界。”
言毕,项天成果断走下了论道台。
“怀特·安德烈真人,我要告诉您,我们之所以能够创造出如此超凡的生机保留法则,共分为三大奥秘:其一,我们掌握了神秘莫测的透颅穿刺之术,能操控颅内气机流转,这才是我们确保生命延续的关键秘法。掌控颅内气机之要诀,须臾不可忘却;其二,我们全力以赴救治伤病弟子,其中包括运用震荡神魂之术,即‘除颤’,在过去的三百五十例伤病弟子中,就有十八例因此术得以死而复生,其中甚至有一例连续九次除颤终告成功;其三,自然也有运气使然。虽然不敢断言在下一次的三百五十例伤病弟子救治中仍能保持如此低的陨落率,但至少,死亡比例不会超过五分之一。”
此刻,讲台上鸦雀无声,唯有同声传译的声音回荡其间,不过这次翻译的内容却是转为了中文。
项天成的英语发音极为纯正,如同仙音缭绕。
“接下来,让吾阐述现今世间的灵丹妙药……”
项天成一口气列举了域外各国所盛行的所谓保命护神新药,末了他直言:“此类药物,实则大多仅具安抚人心之效,反观我东土中医之瑰宝中,却有一味名为‘天麻’的草药,对于修复损伤的脑神识具有奇效,且功效显着。”
“天麻?”
“天麻?”
台下听众一片热议,声音嗡嗡作响。
此时,怀特·安德烈扭头询问身边的史密斯真人:“这小子先前不是不会讲英语吗?怎地比我还要流畅。”
“暂且不论此节,您还有何疑问欲请教?”史密斯真人问。
“此刻无甚问题要问,我打算在下一步亲自前往他们的医馆实地探查一番。”怀特·安德烈真人答道。
实际上,他已不敢再有所追问。
修道之人一出手,高下立判。项天成甫一站上论道台,抛出的几个问题便展现出非凡修为,让他立即察觉到这位年轻修士的实力丝毫不逊于己,若再追问下去,恐怕颜面尽失的将是他自身。
司徒密斯起身提问,企图触及更深层次的玄机。
“关于元神受损后的重塑之术,除却运用外物之力修炼肢体,有修真典籍提及,通过暗示、意志修炼、以及入定冥想亦能加速元气复苏的效果。对此,你有何独特见解呢?”
项天成淡然一笑,言道:“此类手段确乃未来修行领域之探究方向,例如意志修炼,便可激发神识内沉睡的神经元活性。吾辈所掌握的神经元,一部分处于活动状态,另一部分则尚在沉寂之中,吾人之目的,便是唤醒那些沉睡者,此即所谓之生命潜能觉醒。”
众人惊叹之余,连约翰·安德烈也为之一愣。
“妙哉!妙哉!”司徒密斯赞叹不已,言语间难掩激动之情。
原来这也是他潜心钻研的课题,在灵兽实验中已见成效,如今正谋求开展人体试验阶段。
项天成依然从容地解答着问题,涉及的均为中风治疗领域的最尖端秘技,甚至涵盖了法阵介入治疗这一深奥法门。
赵一霖心中疑惑,我方并未开展此类法阵介入治疗的研究,他怎会对其中的奥秘如此精通,且连细节都能阐述得这般清晰?
司徒密斯接连提出几个有关元神修复的关键疑问,这些都是当前中风救治领域的巅峰研究,他从未料想到,项天成对于这些顶尖研究竟了如指掌。
“项天成先生,我愿与你共研元神修复之道,此方向必有广阔的天地。”司徒密斯诚挚发出邀请。
项天成微笑着回应:“抱歉,我可能在这方面的投入不会太大。”
听闻此言,司徒密斯惊愕不已,毕竟这还是他首次主动邀人一同研究,平日里只有他人苦苦寻求加入他的研究队伍,而此刻却被他邀请的人婉拒。
须知司徒密斯所涉足的研究皆为修真界最前沿的秘法,一旦有所突破,问鼎诺贝尔医道大奖亦不足为奇。现如今他所钻研的课题,正是瞄准了那至高无上的荣誉而去。
然而项天成之所以拒绝合作,并非他轻视此道,实则是他对中风的研究仅停留在“专家境”层次,而对帕金森病症的治疗研究,则已达到了宗师级别的造诣。要想进一步发展,显然在帕金森病症的研究上下功夫更具意义。
接下来,他欲研究的乃是帕金森病症的非手术治疗方法,当然,这绝非现行那些落后药物疗法所能比拟的。
“项天成阁下,既然您对于唤醒沉睡神经元之道有如此深厚的见解,为何不愿加入我等领先世界的科研团队呢?是否可以告诉我您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