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忠全,我问你,为何无故扣我三万魔力薪酬?你在公报私仇,你难道不怕我控告你吗?”
“你尽管去告,我正打算向院长皮埃尔报告,你们科室的奖赏过高,不平衡,所以我提取三万作为平衡基金。”
“呵!你的权力还真不小,你这个家伙。”
“……”项忠全哑口无言。
赵一霖怒火中烧。你可以暗中操作,我可以理解,但你这样公开惩罚我们,岂能忍受?
皮院长转向项忠全,目光犀利。
孙涛也紧盯着他。
然而,该如何开口呢?
医院的规定允许科室在极端不平衡时,适当抽取部分魔力作为平衡基金,作为财务总监的项忠全有权执行。
但在当前的关键时刻,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见众人沉默,赵一霖继续说道:“医院的成长需要竞争,扣除我们的绩效,可以!院长皮埃尔在此,其他领导者也在,我要你们知道,若是项天成和我全力以赴,我们能做出更大的贡献。明年,我们科室计划突破一亿两千万元的营业额。如果项忠全假公济私,那对不起,我们可以休息,出去接私活,自行赚取魔力。”
赵一霖的话语掷地有声。
孙涛开口,话如毒刺:“我觉得项忠全就像个小丑!”
项忠全惊讶地瞪着孙涛:“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像个小丑!”
项忠全被激得猛一站起,“我...你个混蛋!”
孙涛骤然起身,一记耳光清脆响起,“啪!”
响亮而干脆!
“好!”
这声喝彩突如其来,回身一看,原来是陈副院,他对项忠全的嚣张早已忍无可忍。
项忠全紧握着魔法凳,预备向孙涛施展打击。
项忠全哪里是孙涛与赵一霖的对手?转瞬之间,他就被这两名法师压制在地。
“各就各位!这是何意!莫非你们当我已逝去?”皮院长愤怒的魔力咆哮在大厅回荡。
如此混乱的场景,以往从未发生,但今日,连续几场会议,无一不陷入混沌之中。
皮院长的威严仍足以镇压一切。
众人纷纷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
赵一霖沉声道:“院长,战斗可以避免,但扣减我们贡献值一事,你必须给出交代。”
皮院长转向项忠全,“项总监,这笔费用就算了吧。”
项忠全固执回应:“不可,这是法规所定。”
“我说不扣,难道你还不听?”
“还是不行。”
“你到底想怎样?”
“这是你立下的规矩啊!”
“是我定的,我承认错误!我改,我改总可以了吧!”皮院长的情绪突然失控,高声宣泄。
这阵怒吼令所有人震颤,仿佛被神秘力量撼动。
“你这人,品行何在!非要看到困境才认错!我警告你,如此引发众怒,你的未来可要小心。”皮院长迅速平复心情。
“我…我错了。”项忠全屈服了。
财务总监并非由上级委任,而是医院自主任命,参与院务决策。皮院长若不满意,随时能替换此职位。
项忠全心中自然忐忑不安。
“好,不再争论,孙涛,赵一霖,你们今晚加班,提出方案,毕竟只是一份草案,明天我会再去市议会寻求指导。”皮院长说完,毅然转身离去。
今日对他来说,无疑是史上最糟糕的一日,三次前往市议会,三次遭受责难。而医院的会议,次次如此混乱不堪。
是我老了吗?
还是我的威望不再?
抑或是市议会中,明明需要独立的魔法神经学科建设,为何避而不谈,让我一次次撞墙?
此事诡异至极。
故意为之,肯定是故意隐瞒。那为何要刻意隐瞒?
是在考验我?
想要给我设难题?
恐怕……
恐怕没那么简单!
是要我让位给孙涛吗?
存在这种可能性。
孙涛,年仅36岁,正值壮年,留学归来的魔法师,博士后,知名普通魔法外科专家,破格晋升为正教授。
他的履历璀璨夺目。
关键不在这里,他还有一位不同寻常的父亲。
他的父亲是魔法卫生顾问团顾问,知名的感染学大师,医院防病魔法研究会的首席议员。
回到家,皮院长无法入睡,躺在床上,长久地思索着这一切。
退位!
退位!
身为院长数年的他早已疲惫不堪,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灵的疲倦,就像今天的决定,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
医院的发展理应平衡,全面提升,单靠一两个科室的进步无法推动整体提升。
然而,市议会的领袖们坚持要把三亿金币投入魔法神经科学项目?
错了。
肯定是错了…...
在神秘的奥斯特兰德世界,神经魔法学院即便再卓越,也只是众多学科中的一环,安泰魔法医院的本质并未因此改变。
嗯,低阶魔法师?
又一次陷入迟疑之中。
割舍不下啊。
算了,权威的命令总是有其道理,即便是错,也必须遵从!待我完成神经魔法塔的建造,便将权杖交予他人,退居幕后,享受击节琴弦,操弄魔音的宁静时光。
项天成乘坐31号魔法马车欣赏沿途的奇异景色。
此刻车厢内依旧熙攘,项天成只好紧握栏杆,站立其中。
一位老法师步履蹒跚地上来。
他倚着魔法支柱,身子摇晃不定。
身旁的少女犹豫片刻,显然打算献出自己的座位。
“起来!”
老法师呵斥道。
少女再度迟疑。
“懂不懂礼貌!”
老法师又厉声道。
少女起身,眼中泛起泪花,脸上满是惶恐与羞愧。
“连尊老的教诲都没有听过吗,你的魔法导师没教你吗!”老法师继续唠叨。
周围乘客都面露愠色。
“看什么看!难道她不应该让座吗?”老法师准备坐下,察觉到众人的注视,目光闪烁,又高声嚷嚷,“真是的,这世道是怎么了,礼仪道德日益衰败!”
无人回应他。
见无人回应,他又试图坐进座位,不料转头一看,位子已被占据。
“你!”老法师怒不可遏。
“这是你的座位吗?刚才这位少女已经让给我了,可不是为了让你,我疲倦至极,急需休憩。”
说话的是项天成。
老法师扬起法杖。
“你别轻举妄动!我告诉你,你若动手,我可不会顾忌尊老爱幼的规则,大家都在看着呢,是他要动手打我。”项天成大声宣布。
“起来!”老法师怒喝。
“怎么回事?我是你儿子还是孙子?你说站我就得站?魔法马车属于大家,先到先得。”
“让座给长者,这是规矩。”
“有这规矩吗?哪条魔法法令规定必须让座?”
“尊重长者,这是美德,你应具备美德。”
“为何我要具备?”
“你应当具备!驾驶法师,帮我评评理。”老法师向驾驶员求援。
“抱歉,我看不见,我必须专注前方。你们别在车上争执,讲道理,都得理智。”驾驶员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吹起魔法口哨,心情愉快。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坐着?”老法师威胁道。
“就是不起来,看你拿我怎样?”项天成微笑以对。
“不知礼数的混小子,我来教训你!”老法师搜寻武器,抓起一个小孩的甘蔗,欲朝项天成挥去。
“嘿,老朋友,可不能动手啊!”
“您这老人家,讲点道理吧。”
“不能打人哦,万一伤到自己,没人帮得了你。”
“没错,你一上来就叫人让座,把小姑娘都吓哭了。”
“本来,这小姑娘都准备给你让位,你也太过专横了。”...
\"你尚且年轻,适才追赶飞驰的魔法公交,比疾风猴还要敏捷,为何上了车便摇摇欲坠呢?\"
此时,车辆猛然一顿,老者向前扑去,却又如猫一般迅捷地抓住了另一根浮空杖,稳固地站立着。
\"你这顽劣的驾驭者,这是故意的挑衅吧!\"老者扭头对着驾驶座咆哮。
又一次急刹,车内众人犹如被风暴席卷,纷纷倾倒。
显然,驾驶者是存心为之。皆因这位老者不止一次强行霸座,每次都这般霸道,一旦他人稍有迟疑,便恶言相向,甚至动起手来。他特别爱找弱小者下手。
有人认出他来,他是屠兽者阿德里安。
别看他年近花甲,每隔两天,他便踏入郊外,专为他人屠戮巨驴,手法娴熟,一人力可制服雄驴。
行至双月大道,项天成起身站立。
\"你不坐了吗?\"
老人被公交司机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狼狈不堪,待站稳后,见项天成起身,还以为自己得逞了。
\"我要下车了。\"
车门甫一开启,项天成一步迈出,已置身于林荫道上,身后传来愤慨的低吼:\"我会记住你的。\"
熟悉的巷陌。
繁茂的古木。
特有的气息。
\"大叔,来十片熏豆腐。\"
\"好的,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
\"要吃煮粉吗?\"
\"今天不吃了。\"
\"听说谢院长买了很多肉,孤儿院又要聚餐吧?现在肉价这么高,她还真舍得。\"
项天成接过热气腾腾的熏豆腐,转身朝孤儿院走去。
大门尚敞开着。
\"我回来啦!\"
踏入院门,项天成高声宣告。
孤儿们蜂拥而上。
项天成卸下肩上的包裹,\"来,想吃什么自己挑。\"
孤儿们欢笑着提着包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