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仑边敲打着拨浪鼓,边走到赵远舟面前。
“赵远舟,你现在交朋友的质量越来越差了,连一个没有神力的白泽神女都能入你的眼了。”
离仑真正想问的是:那为什么妖力强大的我,就不能与你同路而行呢?我有什么比不上他们的?还是说因为我是妖,而他们是人,可你朱厌不也是妖吗?做妖不好吗?为何要去做那心思诡谲、无信亦无义的人?
离仑越想越气,“赵远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这里保护这个毫无用处的白泽神女,二是回去,去帮助缉妖司剩下的人逃过追杀。”
“赵远舟,你会选择哪一个呢?我真的很好奇啊?”
文潇恢复了其师赵婉儿出事那一日的部分记忆,误会离仑是杀害师父的凶手,她虽然心里恨极了,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小卓他们的安危。所以,她口中说着要与离仑决一死战,以保师仇,暗地里却在手里准备好了涣灵散,好尽早脱身。
重来一次的朱厌一直都留了个心眼,偷偷观察着文潇。
他这才知道原来文潇这么早就计划好如何脱身了,果然是人呀,就是比妖聪明,妖用千百年间都不能理解的感情,人在眨眼间就能领悟。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人族只是寿命短了些,其他地方当真是胜过妖兽千万筹。
这不,连上古槐妖离仑都要栽了!
赵远舟一溜号,文潇都已经把涣灵散洒向离仑了,他赶紧挡在离仑面前,并一挥手趁此机会将文潇给送出去。
烟雾散尽,赵远舟一阵恍惚,站都站不稳了,“这个文潇,她又加强了涣灵散的药效,还洒了这么多,都要把我腌入味了!等我恢复的,一定要给这丫头好好记上一笔。”
他嘟囔完就昏了过去,不过嘛,整只妖却是朝着离仑的方向缓缓倒去。
离仑看着赵远舟这么轻松就被人背刺了,嫌弃的往旁边撤了一步。
赵远舟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精准投入离仑的怀抱。
离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接住了赵远舟,并抱得紧紧的,生怕得来不易的大妖跑了。
等离仑找回自己的脑子后,看着怀中睡的喷香的赵远舟,已经来不及了,“赵远舟,你给我起来!”
离仑好似态度恶劣,其实,他的声音中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和心上缺失一块被填满的温柔。
赵远舟本来是装晕博可怜、同情的,但谁知离仑的怀抱太过温暖、舒适、安全,他就这么睡着了,实属意料之外的事。
离仑面对嘴硬伤他的赵远舟,有办法,他打回去便是。可是,面对软乎乎的朱厌,他承认自己输的一塌糊涂。
“朱厌啊 ~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朋友?又为什么要站在白泽神女的那一边伤我?”
离仑嘴上的称呼不再是“赵远舟”而是“朱厌”,便代表离仑心软了。
因为在离仑的心里一直把朱厌当成那个相伴三万多年、共立誓言守护大荒的同生共死的同伴。但是,赵远舟却是背刺他,伤害他,投靠人类,背叛大荒妖兽的可恶人类。
明明就是一只妖,但是,在离仑的眼中就是不一样的。
刚才赵远舟的以身相护让离仑看到了把赵远舟变回朱厌的可能性,所以,他此刻的心情好极了。
至于跑掉的白泽神女文潇,离仑大妖表示:“本大妖今日心情好,便放你一马吧!”
小巷里,离仑守着赵远舟,温情满满,一片风平浪静。
小巷外,负责抓捕猎妖人的卓翼宸和裴思婧遇到了崇武营的埋伏,而且来人不死不灭,甚是诡异,他们打得异常艰难,差点全军覆没。
后来,还是白玖机灵,他发现黑衣人后颈上贴有符咒,其上乃是刑天之血,只有揭下符咒,黑衣人才会真正的倒下。
等文潇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卓翼宸、裴思婧二人被砍伤。白玖被保护的好,他倒是没受伤,不过也是情绪低落、眼圈红红的给卓翼宸上药治伤。
“你们怎么样?可知道伏击你们的是何人?”
卓翼宸面色苍白,俨然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不知,不过应该不是崇武营的人,在人的身上用妖兽之血,乃是妖邪之法,崇武营乃是朝廷组织,他们就是再想杀我们缉妖司之人,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另外,就凭崇武营,还没有聚集不了这么多武艺高强之人。”
若是赵远舟在这里,定要好好嘲笑卓翼宸一番,什么崇武营,整个天都城,不,应该说这个天下最肮脏的就是他们了。
都有什么坏事,往他们头上想就对了。
现在,不过就是杀了一只妖兽刑天,再加上十几条人命罢了,在崇武营的掌权人心中恐怕连个波澜都不会起一个,甚至,还会责骂手下没用,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吧!
只是,在这里的不是赵远舟,而是文潇啊!
所以,卓翼宸的猜测得到了文潇的肯定,几人这么把答案第一个排除掉了。之后,卓翼宸几人都把赵远舟拉出来,怀疑一遍了。
若非文潇刚刚跟赵远舟一同遇到了离仑,而离仑又是一脸敌意的样子,恐怕赵远舟就要喜提黑锅一个了。
卓翼宸几人听到文潇讲述她跟赵远舟遇到之事,心中的怀疑再次加深,“你说他主动帮想杀你们的妖挡下涣灵散?”
对此,文潇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千真万确。”
裴思婧插话道:“赵远舟,不可信!”
白玖瞪大了双眼,他第一次从心里不那么害怕大妖了,毕竟他那么傻,自己应该、大概、也许,努努力也能药倒吧?
“不会吧?难道大妖脑袋有问题,他傻了,就算涣灵散对大妖的伤害少,但也不是没有伤害的,他帮一个想杀他的妖挡涣灵散?这么圣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