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寒自然不是傻,他只是因为心中憋着一口气,想要向祁无妄证明自己,这才一再硬撑。
不过硬抗四十道天雷已是他的极限,他浑身已经皮开肉绽,之后也不敢再硬抗,终于开始用阵法结合法宝来扛。
“呼!还好!”
混沌灵蜗松了口气,继续数:“四十二,四十三……五十一!”
数到这里,混沌灵蜗又连忙往禁制之地飞,冲着端坐在地上的人大喊:“主人!楼云寒渡过五十道雷劫了!”
闻言,祁无妄立刻睁眼,结束了调息,起身道:“带我出去!”
“哦!”
混沌灵蜗又带着祁无妄来到楼云寒的渡劫之地。
此时,楼云寒渡劫已经来到尾声,第五十三道天雷落下,楼云寒耗费了一件法宝抵消了大部分的雷霆之力,成功扛下雷劫,雷霆过后,浑身已伤痕累累,比起祁无妄先前的惨样也不遑多让。
很快,下一道雷霆又紧随而来。
这最后两道天雷携带着相当可怕的威压,楼云寒心脏直跳,有一种面对死亡的恐惧感。
他连忙抛出吞天鼎。
吞天鼎先前被他用了一次,祁无妄也用了一次,这第三次使用后,鼎身传来了一丝轻微的裂响。
楼云寒用一块珍贵的雷劫木为他挡住了剩下的天雷,看着恢复成巴掌大小的吞天鼎,心中可惜道:看来这东西短时间内不能再用了。
他却不知这吞天鼎中也有着一方小世界,关押着被吞天鼎收入的生灵,两人先后用吞天鼎吸收了三道最为厉害的天雷,先前被他们收进去后便遗忘至今的二黑可是遭了老大的罪了,差点没被雷劈成碳。
二黑在小世界里四处逃窜,一边逃,一边大骂祁无妄和楼云寒,到最后,它被雷劈得奄奄一息,再也没有了骂人的力气。
楼云寒却不知二黑的遭遇,他在最后一道天雷落下之前发现了祁无妄的身影,心中便硬是憋着一口气,也学着祁无妄那般,以五行之力生成一道厚重的五彩护盾,自己则十分英勇的与那天雷对轰。
祁无妄见状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炫目的雷光让方圆百里都化为了一片光海,一道漆黑的人影在光海中直直下落,耀眼的五彩光芒在一片白光之中四散开来,祁无妄一个闪身,瞬间落在了百里外,伸手接住了那个下落的血人。
楼云寒撑着一口气,在看到祁无妄那张明显有些愠怒的冷脸时,原本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不知为何瞬间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心虚。
他强撑着一口气,抓着祁无妄的头发气若游丝:“怎么样?我没用多少宝物……也成功了……我厉害吧?”
说完,他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祁无妄沉着脸,抱着楼云寒回到了禁制之中。
远处,见到雷光散去后的武者们等了等,确定天象彻底恢复平静后 ,不少人仍然选择冒险前来打探。
只是他们来的时候祁无妄他们早已离去,除了两处焦黑的土地外,他们一无所获。
因为腹地之中多禁制的缘故,本来就没什么武者敢进来,那些围观者之前也都在腹地之外围观, 进来打探消息的人也不敢深入腹地,生怕踩到禁制丢了性命,故而一众人等竟然没有一个人目击到渡劫的到底是人是兽。
有几个胆大的人冒险找了一圈后,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便也很快离去了。
腹地之中很快恢复了平静。
碧海云宫中,被喂了灵药,输了灵力的楼云寒悠悠转醒,他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一处清幽的凉亭,两块雪白的轻纱正迎风飘扬,刺眼的天光让他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一股淡淡的茶香自他身旁传来。
他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榻之上,祁无妄换了一身素雅的白衣,正坐在一旁煮茶。
“无妄,这是何处?”
“云宫中。”
祁无妄从炉火上提起茶壶,往一旁放着的紫砂茶杯中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感觉如何?”
楼云寒放松下来,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舒畅。
他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发现先前渡劫的伤竟然已经痊愈了,体内大小周天自成循环,丹田和灵府内的空间比从前扩大了百倍不止,而且他的灵核和灵源的融合也加深了许多,体内的灵力犹如江河奔腾,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拮据了!
他现在应该很强!
楼云寒开心道:“我感觉非常好,我这是正式成为金丹真人了吗?”
“嗯。”
祁无妄转头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他,“这是养灵茶,尝尝。”
“好。”楼云寒接过茶杯,却没有立刻品尝。
他将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起身走到祁无妄身后,轻轻的将头靠在祁无妄肩头:“你脸色这么臭做什么?生我气了?”
祁无妄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提起茶壶,往自己面前的茶杯倒茶。
“我来。”
楼云寒殷勤地从他手中抢过茶壶,往杯中倒上一杯茶后,又拿到嘴边吹了吹,随即一脸讨好地将茶杯送到祁无妄嘴边:“无妄,喝茶。”
祁无妄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接过茶杯,低头轻抿了一口。
楼云寒就着他的茶杯也尝了一口,随后点头道:“嗯,好茶,喝了感觉神魂好舒服。”
他说完又将茶水喂到祁无妄嘴边:“再来一口?”
祁无妄这次没有喝,而是将茶杯轻轻推开,转身沉沉地看着楼云寒。
楼云寒心虚地转过眼,兀自将那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没什么底气地开口:“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承认先前我有些意气用事,也不该对你发脾气,可是谁让你伤得那么重?我有多在乎你你是知道的,就算我方寸大乱,口不择言,那不也是情有可原吗?”
他这般轻易认错,倒是让祁无妄颇感意外,心中那点郁结也散了许多。
“我做事有分寸,我以为你该清楚。”
“我知道你有分寸,但你不还是受伤了吗?”楼云寒放下茶杯,转头看向祁无妄,眼中的底气足了些,“我这是关心则乱,是因为我在乎你,你难道还要同我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