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氏医馆回去的路上,秦川看到明月楼门口已经围了越来越多的人,似乎对晚上这场盛大的诗会,都充满了期待!
明月楼是整个江州府最大的酒楼,也是规格最高的酒楼,传闻女帝微服私访时,就曾住过这家酒楼。
当然这也仅仅是传闻。
“姑爷,小姐到处找您呢!”
鸢儿突然出现在秦川的面前,汗水浸湿了她额间细发,一双灵动的大大眼珠里充满了焦急。
“鸢儿……”
秦川刚叫了一声,就被鸢儿拉走了。
“小姐说,诗会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得抓紧时间准备。”鸢儿边走边说道。
“小姐人呢?”
“小姐在化妆,娟儿侍候着呢,小姐让奴婢来找姑爷,让姑爷回去换套好看的衣裳再参加诗会。”鸢儿道。
听到鸢儿说如烟在化妆,秦川心想,她化妆肯定是为了一会儿两人赴诗会时让他有面子。
谁知道回去一看,苏如烟化的竟然是男妆!
只见苏如烟头发用玉簪竖起,穿一身襕衫,俨然就是一副青衫书生的打扮!
她还把脸上和嘴唇的胭脂痕迹洗得干干净净,整张脸素白如天然,只是那粉唇本来的颜色,却平添几分妩媚,这让她像一个白狐儿脸的玉面书生!
“娘子,你这是干啥?”
秦川不解问道。
苏如烟回过头,笑着眨了眨美眸:“妾身现在像男子吗?”
“像。”
秦川本想说“像但是没有喉结”,还是能让人认出你是女子。
但见她这么开心,料她也是想到诗会上玩一玩,也就是没有说出全部实话。
大乾自有诗会以来,一般由男子参加,这也就形成了不成文的规定:诗会只能由男子参加。
苏如烟打扮成男子,想去玩一玩,秦川也不会阻拦,他反觉得这正是自家娘子的可爱之处!
秦川也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一套衣裳。
“五妹!你可打扮好了?”苏如雪走进了苏如烟的房间,一脸兴奋而又期待的样子。
苏如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是姿色不行,怎么打扮都不漂亮,她见五妹一副男子打扮,大笑了起来,问她为何要这样打扮,如烟笑而不答。
“小姐,快到时辰了!”
鸢儿看了一眼手中的银表,对比了一下时间,提醒道。
这手表自然是秦川送给她的,她爱不释手。
苏如烟也看了一眼手上的金表,皱了皱眉,立马吩咐备车。
……
“小姐,到了!”
一辆马车停在明月楼的门口,马车上走下来六个人,分别是秦川,男子打扮的苏如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苏如雪,老实人徐穆,还有鸢儿、娟儿。
此时正好是黄昏时分,明月楼四周早已经在四处挂满了灯笼,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许多马车驶入这条街道,熙熙攘攘,无比热闹!
“咻!”
烟花声响起,紧接着,璀璨的烟花于天空绽放!
秦川的心情也极好,良辰美景,还有娘子作陪,何不乐哉!
人群拥挤,明月楼门口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难怪要请柬才让进去,这要是所有人进去,估计能把明月楼的门槛踩成齑粉。
“有请柬者请进,无请柬者不得擅入!”
明月楼的门口站着两名带刀衙役,维持着秩序,还有一名衙役负责查看请柬,以免有人蒙混进去。
秦川原先以为只要有请柬,就能带家属进去,没想到一张请柬只能进去一人!
“娘子,要不把请柬给你,你进去玩玩?”秦川把请柬递给苏如烟。
却没想到,苏如烟盈盈一笑,从怀中摸出一物,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的请柬!
秦川释然,既然岳父能搞到请柬,那自然不会只止一张……
果然,徐穆也有请柬。
苏如雪就算有请柬也进不去,只好在门外等候。
苏如雪握着徐穆的手:“相公,我相信你的诗才,一定会震惊全场!”
徐穆面露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鸢儿和娟儿也留在了门外,原本以为她俩会失落,哪知道她俩看到旁边卖糖葫芦的,就兴高采烈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娘子,走,我们进去吧。”
秦川拉着苏如烟刚要进门,却听到后边传来一阵挤搡的声音。
“让开!让开!没看到我们朱公子要进去吗?”
“朱公子!快请!快请!”
还不待秦川进门,后边一名穿着白衣,手持折扇的年轻男子就抢在了他前面,风风火火进了门,后边还跟着一帮穿书生服的秀才……
“朱青寿?”
秦川怔了一下,原来路人口口声声议论的“朱公子”,就是曾经在“迎亲大会”试图跟他抢媳妇的朱青寿啊!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似乎是听到了秦川的声音,朱青寿回转过身,盯着秦川瞧了两眼,然后一脸戏谑的样子道:“秦傻子?!你是来参加诗会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猪禽兽!不好意思,我是来参加诗会的!”秦川看着他冷笑道。
朱青寿似乎没听出来秦川喊的是“猪禽兽”,而是“呵呵”干笑了两声,道:“你连请柬都没有,你参加个屁的诗会啊!”
“不好意思啊,我还真有请柬!”秦川拿出了请柬。
“你……!”
朱青寿用折扇指了指秦川,生气到无语,这时他身边有一名穿书生服的秀才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
他听了后,看着秦川又干笑了两声:
“听闻你秦傻子不傻了?竟然还有胆量来参加诗会,不过你可知道来参加这诗会上的都是什么人吗?”
“秦川你听好了,能来参加这诗会的,可都是社会名流,最次也是参加过科考的秀才,你一个科考都没参加过的乡巴佬,居然敢来参加诗会,还真是自取屈辱啊!”
朱青寿说这话时,他身边那些穿书生服的秀才们纷纷点头,等朱青寿说完,纷纷对秦川露出鄙夷之色。
“朱公子,您是大诗人,您的诗才震古烁今,何必跟这种乡巴佬浪费口舌!”
“没错,朱公子,这种乡巴佬不必理会,我们快些进去吧,听说郡主也要来参加本次诗会,我们快去瞧瞧!”
朱青寿听到“郡主”二字,似乎立马来了精神,那布满黑眼圈的双眼透出一丝光亮来,打开折扇道:“听闻郡主最爱诗了,这回本公子可要好好表现,争取给郡主留个好印象,嘿嘿!”
“你们听说了吗?据说郡主是个诗词高手,不仅诗厉害,词也厉害!”
“词我可不会啊,词可比诗难多了,朱公子在词这方面,造诣应该颇深吧?”
“那是自然!”朱青寿得意洋洋的样子道。
一边说着,朱青寿等人一起往明月楼大厅走去。
走着走着,他又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嘀咕道:“这男的怎么这么眼熟啊……”
苏如烟撇过脸,身体贴着秦川,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娘子,呃不……苏公子,咱们也进去吧!”秦川拉了拉苏如烟。
苏如烟点点螓首,然后跟一旁徐穆说别叫她五妹,别暴露她的身份,徐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