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郡主从江州回京城了。
她本想多留在江州些日子,只是静北王派人来接她,她不得不回去。
恋恋不舍告别了秦川后,她踏上了回家之路。
直到临走,秦川才发现原来她是独自偷偷跑来江州玩的,只是跟女帝打了声招呼,而静北王和苏如是并不知情。
临走,她说一定会向女帝举荐秦川。
秦川一开始想做官,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财富,当然并不是说做官就一定能保住财富,只是到朝中为官,可以获取更多资源,多一层保障。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全,但是身上多挂几层保险,总能让人安心些。
后来见到了张朝宗这样的人物,他的心态悄然发生了些改变。
似乎,手握权力,肩挑担子,也是可以为人们带来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秦川和苏如烟来回往返苏府与秦家小院之间,秦家小院的翻新与修葺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大约用了十几天,整座院子就焕然一新,犹如一座山水庄园。
从外边往里看,看不出什么,因为被砖墙挡住了。
砖墙外边,种植了荆棘篱笆,开花的荆棘不仅具有观赏性,还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
而院落里面,则需要过两道院墙,才能抵达主厅,主厅后面,错落有致的分布各个小院子和房间。
整个院落四面都是高高的围墙,保障了居住的安全。
秦川没有养家丁的打算,就算搬到秦家小院来住,也只会带鸢儿娟儿过来,这两名丫鬟都是苏如烟的贴身丫鬟,也是她的陪嫁丫鬟。
鸢儿自献身于秦川之后,待遇上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不时能收到秦川赠送的各类物资,秦川在心里早就把她的地位抬到了“妾”,只是刚跟苏如烟完婚没多久,再举办纳妾的仪式,显然是要被议论的。
所以,他也准备在征询了苏如烟同意后,再过个一年半载,再给鸢儿一个明确的名分。
在十月十五这天,秦川接到了圣旨,女帝派来了皇家侍卫和车队,接他进京觐见。
“张公公,陛下可有要求,要我何时启程?”
接到圣旨后,秦川询问传旨太监。
那名公公叫张成,与小郡主玩得好,见了秦川也是相当客气,就用尖细的鸭公嗓告诉他:“按陛下的旨意,自然是越快越好,咱家这不是想着秦公子还要跟家里人告别嘛,也就替秦公子赶了一些时间,秦公子明日启程就行,咱们走水路,四日后就能赶到京城了。”
秦川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么急,明日就要启程。
本来打算明日搬到秦家小院去居住,看来计划有变,今日就得搬了,要不然此去京城,不知何日才能回江州,到时候新房子能不能住上都是个问题。
“张公公,那我能带家眷入京吗?”
秦川再次问出了极为关键的问题。
如果能带家眷,他自然要带上如烟和鸢儿,这是自己的大小老婆,怎能丢下不管。
却没想到,张公公摇了摇头:“这……陛下没有明确的旨意,依咱家看,陛下既然没有明确的旨意,还是不要带的好。”
“多谢张公公。”
秦川抱了抱拳,这张公公不愧是小郡主的朋友,可谓是坦诚至极,什么事都实言相告。
既然女帝没有明确旨意,那他稳妥起见,自然还是不带家眷好,万一在哪方面惹女帝不高兴了,也免得祸及家人。
“秦公子,咱家看你似乎还有些家事要处理,不如这样,咱家就在明月楼等你,明日一早辰时一刻,咱们从明月楼启程。”张成道。
“好,那就有劳公公了!”
秦川抱拳行礼。
接着,又跟张成聊了几句,张成似乎对他的诗作很有兴趣,说道:“大学士博士们回朝,将秦公子的那三首诗词传到朝堂……秦公子,你现在的大名,已经在朝堂如雷贯耳啦!”
“咱家呀,最喜欢你那首《昨日雨疏风骤》,真是写的极好,不瞒你说,咱家进宫前,也曾喜欢过一名少女,那时懵懂,什么都不懂,读到你这首诗,才想起那段时光来……”
秦川心想,这本就是李清照十六岁时写的一首诗,这首诗的情境的确是少女心态,而且还是个酒鬼少女,却没想到,连公公都能触动,还追忆起了曾经不可触及的少年爱情……
看来这张公公也是有故事的人。
如此想着,秦川淡淡一笑,念起一句诗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却没想到,张成愣了两秒后,立刻吩咐身后小太监:“快!拿纸笔来!”
秦川一怔,张公公这是要做什么?
“秦公子,咱家认字不多,有劳秦公子把刚才那句诗写下来……”张成递过来纸笔。
身后小太监也赶忙端过来墨和砚台,将墨研好。
秦川提笔写下“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张成如获至宝:“多谢秦公子!咱家一定好好珍藏!”
……
告别了张成之后,秦川先是来到苏府,将女帝召见的事情告知了苏如烟。
苏如烟笑笑说,以往都是朝中大臣下通知,而且是一批一批入京,能受到女帝召见的,也仅仅只有三分之一。
没想到相公这次居然是受到女帝亲自下旨召见,而且还这么急,想必定相公的诗词受到了女帝极大的赏识。
秦川心中既有惊喜,也有忧愁,便将今日搬家的想法告知了苏如烟。
苏如烟表示赞同,叫来鸢儿、娟儿,又找了两辆马车,要搬的东西其实不多,秦川早就从将需要的物资全部摆放到了新家,大到席梦思、沙发,小到牙膏、七度空间等等,秦家小院表面看是一座古代宅院,里面的东西却大多是现代的。
秦川还想摆几台冰箱,只是无法解决用电问题,只好作罢。
苏如烟将入住秦家小院的消息告诉了严夫人,严夫人只是说了一句“好生过日子”,就没有多说什么,埋头读起秦川送的经书……
似乎除了佛经,对一切事物都看淡了。
而苏如雪和徐穆自诗会第二天就回邻州了。
苏如画也愁眉苦脸回了自己家中,去面对糟老头子……
秦川搬到秦家小院,既没有办乔迁宴,也没有什么庆祝之举。
吃完晚饭,就是她和苏如烟的独处时刻。
和苏如烟相处下来,他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她,原本以为苏如烟会瞧不上他,而需要他提供很多的情绪价值讨好她,没想到,她现在不仅仰慕他崇拜他,反而还提供更多的情绪价值给他……
这么好的媳妇上哪找去?
秦川想到这里,心中万般不舍,一双手不由自主抱紧了苏如烟……
“相公……”
苏如烟此时穿一件花白色袄裙,觉得有些热了,就脱去了袄裙,露出丝绸织的薄裳,秦川感觉到一阵淡香扑鼻,怀中柔软……
“相公……”
“娘子……”
一个半时辰后,秦川累得满头大汗,而苏如烟也是香汗淋漓的侧躺着,一双美眸怔怔的凝望着他,眼中仿佛充满了无限柔情……
“相公……”苏如烟玉臂揽着他腰际,甜甜糯糯的轻唤了一声。
秦川轻轻刮了刮她的琼鼻:“…为夫的三百六十式,你可尝到了厉害?”
苏如烟娇羞低下头,用被子盖住脸:“……哪有三百六十式?”
秦川嘿嘿笑了笑:“你还真想三百六十式啊?为夫可是足足用了三十六式,你还不知足?”
“妾身知足啊,谁说妾身不知足?”
被子里传出苏如烟细如蚊蚋的声音,她又忽然掀开被子:“相公你老实交代,对鸢儿用了几式?”
“九式。”
“哼!我才不信……”
……
夫妻即将离别,这一夜诉尽衷肠……
秦川也交代了许多事情,同时留了五十万两银票给如烟备用。
不知不觉,拂晓已至,东方升起了一抹鱼肚白……
苏如烟不清楚秦川是几时走的,第二天早晨起来,看着床上的一片血渍怔了几久,才仿佛失魂落魄般唤了一声:“相公……”
“小姐。”鸢儿来服侍她梳洗,也看到了床单上的血渍。
鸢儿眼珠转了转,仿佛明白了小姐安排她先献身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