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父，你真能说服我娘吗？”
听到小郡主的质疑，秦川抬了一下头，说道：“我试试吧，你娘又不是铁石心肠，想必是有某方面的顾虑……”
“那真是太好了，你快去说服我娘吧！”小郡主欢喜道。
“嗯，你娘可在屋里？”
“在的呢，”小郡主逗弄着鹦鹉小八，低着头说道：“在房间里读经呢，五姨父，你去吧，我和小八玩一会儿。”
秦川起身，走出自己房间。
然后来到了第四进院落，走到了西厢，敲响了苏如是的房门。
咚咚咚。
房间里，美妇人手捧着一卷经书，身穿着深衣，里头上身只穿着红色鸳鸯蝴蝶抹胸，下身只穿着淡粉齐膝短衣，那对硕大，根本兜不住……
已是三月下旬，天气暖和，房间里有些闷热，苏如是如此穿，觉得稍解闷热。
听到敲门声，她一边手捧着经卷，一边去开门。
下意识说道：“珊儿……又到哪里玩去了？”
她根本没想到会有男人来敲门，毕竟整座王府，就只有五妹夫是真正的男人……
而五妹夫又住宫里，日理万机，没事不可能来找她。
所以，下意识以为是女儿萧珊。
开了门后，就立刻转过身去，继续读经。
而秦川看到刚才的那抹春色，毕竟血气方刚，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
不禁感叹，她的身材，真的绝顶啊！
……
压着心猿意马，他轻轻咳了一下，“大姐。”
这时候，苏如是才回过神来，一下子将经书丢到床上，然后，飞快的绑起深衣的腰带，脸上霎时泛起了两抹浓浓的红晕……
“原来是妹夫啊，妾身失礼了……”
她随意地绑好腰带后，盈盈敛衽一礼，深衣的衣领和里面抹胸都没有整理好，露出一片白花花，峦壑雪沟，让人想入非非。
秦川大胆地看了两眼，道：“大姐，你是觉得这天太热吗？一会儿我给你整台空调，就不热了。”
苏如是见他目光这么大胆，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楞了片刻，才将深衣整理好。
“……妹夫……有事吗？”
犹豫不定的语气，夹杂着紧张感，她不由得心跳快了几分……
眼前没了旖旎风光，秦川也冷静了下来，跟她聊起了正事。
听到秦川是为珊儿的事而来，苏如是眼眸之中，流露出感激神色，说道：“妹夫，珊儿年纪还小，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整日像个男子，不是想去杀敌建功，就是想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拿这件事情来说罢，”苏如是接着道：“她说想去创办一所女子学堂，妾身都不知道她这奇怪的念头究竟是如何冒出来的，自古以来，哪有什么女子学堂？大户人家女子读书，不都是请先生到家里来授课的吗？”
“她倒好，连个先生都不是，就想着去创办什么学堂，妹夫，你说，这不是瞎胡闹吗？”
说完，她唉声叹气，眉毛都皱了起来。
听完她的话后，秦川想了想，说道：“大姐，其实在我心中，珊儿立志高远，胸怀大志，我很佩服她的想法，她的思想超越了眼下这个时代……”
“妹夫，你何出此言？”苏如是抬眸问道。
“大姐，珊儿很小就负有诗名，她的天赋极高，她想要杀敌报国，想要创办女子学堂，不是说着玩的，她是想为这个国家，想为百姓做些什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觉悟，她的思想高度远在我之上。”
秦川说这番话，也是真心这么认为的。
小郡主这妮子，只是略受他影响，就有超越于这个时代的思想观念，可以说，凤毛麟角都不足以形容她，假以时日，她能成为一代大家都有可能。
想到这，他接着道：“女子本就该和男子一样平等，人人平等，才是一个文明社会的终极形态，当然，这固然很难达到，但每个人基本的人权、受教育权，是必须要保障的，女子读书这件事，我非常赞成。”
“我也想过，在两年内推行全民免费教育这件事，假如让珊儿去开创一所女子学堂，那将是晴天霹雳、开天辟地的一件大好事啊！”
听到这里，苏如是有些发愣，她没想到，自己的五妹夫竟然拥有如此超脱于世的思想，难怪珊儿也会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看来，就是跟他学的……
“大姐，创办学堂的钱我出，你还有什么疑虑吗？”
苏如是眉毛稍微舒展了一些，但眉宇间还是凝着一些愁绪，“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珊儿她才刚成年，才十五岁，这样的事情交给她，能行吗？”
“大姐，这你就多虑了！”
秦川笑了笑，续道：“我读史书，见过有人八岁拜相，有帝王十三岁亲政，有人十八岁带兵、二十岁封侯……十五岁当个先生，算得了什么？”
听到他这样说，苏如是犹豫了片刻，道：“听妹夫这样说，那倒确实可以尝试去做，只是……”
“大姐，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只是，珊儿她毕竟还小，我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危……”
“这个你就完全不用担心了，”秦川笑道：“又不是让她去很远的地方，我打算先在京城创办一所女子学堂，只招收官僚士绅、达官显贵家的女童，由上而下推行女子免费教育……”
“真的只是在京城吗？那珊儿可以每晚回府过夜吧？”
“这个你完全放心，我从江浙调女兵来保护她，每日护送她，这样总可以了吧？”
苏如是终于舒展眉头，粲然一笑，“妹夫，你心真细，想得真周到，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让她去试试吧！”
“好，那我去告诉她，你同意了。”
说完，秦川打算直接离开，回自己房间把这事告诉小郡主。
苏如是却好像还有事般，叫了他一声：“妹夫……”
“怎么了？还有事？”
秦川回过身，她又摆了摆手：“没事，你有空可以常来坐坐……”
似乎想到什么事，秦川从怀里掏出一本《红楼梦》，塞给了她：“读这个比读佛经好……”
看着《红楼梦》，苏如是纠结这样的书名，不会是什么禁书吧，翻了翻，见不是什么淫艳之书，才放心收下。
“好，那我以后就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