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个时候天翾岚出来了,平淡道:“崔少爷没什么大碍了,现在是你们救出斐玉姐姐的时候了。”
“天翾流的人都这么厉害的么,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到崔少爷就好了?”膀子除了崔家与范家不相信其他人,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皇宫、魔界,他一个都不相信。
“我的医术可谓是赫赫有名,范家偏远不知道罢了。”天翾岚有些高傲似乎是看不起范家,膀子听这句本身要怼的,被施夷清劝了一下才没有动手。
“崔少爷怎么了?”叶莉儿有些着急,她以前可是受过银夫人与花夫人不少的恩惠,挚友的孩子出事她自然着急的很。在施夷清解释后才放心了不少,但一听史斐玉出事心里也是着急的不得了,“这我听说了才连忙从家中赶来。”她和史斐玉也关系尚好,从前时常在一起参加皇宫里头举行的晚宴。
苒钏瞧了瞧周围,奇怪道:“清姐姐,怎么不见那个天翾流大师姐?”
“去救斐玉姐姐了。”天翾岚很是奇怪道:“天翾宓那个人奇怪的很,她对什么似乎都不放在心里,不过一旦斐玉大师姐出了什么差池,她绝对是比黛云还要着急焦心的人。”
膀子疑心道:“说来也是奇怪这魔界之人巧好就来围攻攀神台,莫不是有人告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突然一个沉稳的男子声音打断了几人的话。
天翾岚一瞧见这人立马跪着规规矩矩的行着礼,“见过大师兄。”随即起身对着其余人介绍道:“这是斐玉姐姐的夫君,宁皛门的大师兄东方弈。”
东方弈一出现便让人移不开眼,身姿与张憬似得极为的魁梧,但比张憬更为温和更有着人情味,神色更是温柔让人不觉的想要亲近,他此次前往就为了受了冤屈的娘子,他心急如焚的询问道:“方才去找了师叔,师叔火急火燎的便怒气冲天的去了天翾流那,天翾流的一位长老认定说是娘子杀害了天道使者之事,师叔嘴里那可谓是把天翾流的所有人包括掌门、副掌门、长老,以及弟子,那都骂得狗血喷头,与那长老争论时更是口诛笔伐、唇枪舌战。黛云来找我说这样也不是办法,让我赶紧找证据好洗脱娘子的冤屈。若不是师叔及时赶到娘子怕是要被处以活体肉莲。”
一听‘活体肉莲’四个字把大家吓得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施夷清更是惊讶,觉得渗人,“天翾流的长老竟然如此狠心,这天翾流好歹是名门正派,手段竟是如此的阴毒。可眼下斐玉前辈被抓,我妹妹也不见了,一桩桩一件件接二连三的发生,真是永无止境,让人怵目惊心。”
“眼下我们如此焦心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不赶快找到的证据的话娘子的命怕是危在旦夕。”听着东方弈的话施夷清内心十分着急妹妹,可是前段日子银夫人来信书让她护好崔少爷,如若办得好她的妹妹绝对少不了好处,当下崔少爷虽是脱离了危险,但人还未醒来。可妹妹却不见踪影,生死未卜,虽然妹妹修为不低但如今施夷清的心都快累死了。
忽然屋内传来的声音让众人连推开门,这才发现崔则瑢早就跳窗跑了。天翾岚绝对是最生气的一个,“这死崔少爷身子才好没多远就出去,脑子被驴踢了吧!”她转头指挥道:“听着我去找崔少爷,只有我知道崔少爷是什么情况,我才好对症下药,范少爷、施夷当家,以及张憬,你们三个先去天翾流跟那些愚蠢的长老好好谈谈,其余之人先把心思放在救斐玉姐姐身上别忘了是我救下来的崔则瑢!”施夷清是很担忧自己的妹妹可天翾岚都这样说了,她只能祈求上天别让妹妹出了什么差池才好。
崔则瑢早早听见了外面所有的对话,他不顾自己身上的苦楚,忍受的身上的疼痛去找银夫人,眼下除了银夫人其他也没法子可以直接了断的救得了斐玉前辈的冤屈。
银夫人待在一辆马车上等着崔则瑢,她本来是想着接小容易去个饭先,结果体力不支的崔则瑢艰难的进入她的马车,开口拜托道:“半母……容易有事想要求你……”
银夫人瞧这个样子连忙渡着灵力给小容易,好在让小容易暂时有了力气,崔则瑢赶忙说道:“斐玉前辈被冤枉了!现在被天翾流的长老抓去在接受着审问,半母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斐玉前辈出来……”
她默默安抚着小容易,“这事情虽说不太好办,但只要是小容易要求的,那半母便一定会为小容易做到。”说罢让车夫改了路前往了皇宫,还让飞鸽传书给皇宫内的天德帝。
崔则瑢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他也知道天翾流的二师姐救他是因为斐玉前辈的事情,但虽然斐玉前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的,可则瑢是个君子之心,见死不救便不是那个崔则瑢了。
一路上马车也是越来越近,而崔则瑢也是一次比一次着急,心也是一次比一次焦心。银夫人这次为了小容易坐上了皇后所用的仪驾,让那些侍卫速速赶往坤心殿。谁不知道宸妃娘娘得宠程度谁都不敢慢下来,这次银夫人也有些心急,见了天德帝也没有请安,她活生生站在天德帝面前了当道:“陛下,在攀神台出现了不少的事情,魔界越发的猖狂,还请陛下让那些名门正派少怀疑真正忠心耿耿的人。”
天德帝自是知道银夫人倔性子,但他最喜的便正是银夫人那如何都无法让人明白的脾性,在银夫人身边天德帝会感觉自己更有着人的知觉更有着所谓的感情,但他对银夫人感情从未是假的。这个九五之尊的帝王却拿一个为所欲为的宸妃娘娘没有办法,或许是因为当年的叛乱让他更为的对银夫人深感愧疚,与那帝王中最为难得的爱。
银夫人一桩桩一件件把崔则瑢告诉她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知给了天德帝,他瞧着自己多年爱着的女人,突然有着意料之外的情绪,让他不由的好奇了,他等她说完默默的递上了她最爱的茶,这样才不会口干,他浅笑道:“如吟,朕听你的。朕一会便去下旨,天翾流与皇宫素有着来往,帝王之言,会让天翾流的长老停下那难以堵住的悠悠众口。”
虽然江湖之事皇宫里头是无法伸手管教,不过名门正派与江湖之人绝大多数喜爱为清静的日子,谁都不希望被追杀一辈子不停息,以此这个不可以的管教是理论上的不可以,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可以。
银夫人想先喘口气巧的是陈妃娘娘刚生下了一位皇子,趁此机会她带着小容易去了钟安宫好生瞧瞧,陈妃娘娘虽是一介民女不过从前趁乱勾结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的,恰逢生下十皇子后便会被晋封为陈贵妃,但阖宫之人无一人不知道这贵妃之位还是宸妃娘娘不要的残羹剩饭。
进了屋内所有人都是毕恭毕敬的请安对着宸妃娘娘行礼,就连才生产完不久的陈贵妃都想着需不需要下床行礼,从前她也联合那些世家贵女做了亏欠宸妃娘娘的事情。
银夫人到底不怎么在乎从前的事,她温柔的从奶娘手里抱过孩子一脸真心高兴,虽然她并不喜欢陈贵妃,“这孩子瞧着白白胖胖的,我那孩子翙儿出生的时候啊都黑黢黢的,我抱着的时候他还不停地哭,那时我还记得,我曾经在他襁褓时唱过哄孩子的歌。好孩子,乖乖睡,长大后,拿着弓,保护自己珍视的人。我唱了好多遍,翙儿才不哭闹了,安静的睡了过去。”
崔则瑢见银夫人清闲的很,人又多,他只好扯了扯银夫人的衣袖,银夫人自然知道小容易在担心着什么,但身为长辈的她意外的淡定。她让奶娘抱回十皇子,自己起身离去礼也没行,谁让天德帝说过除了帝王她谁都不用行礼。
而在银夫人带着小容易离开钟安宫没几步,楚萧翙默默从不远处出现,他小心翼翼的看向离开粹安宫的娘亲,方才娘亲说的话他在门外都听到了,他不觉的露出喜极而泣又惊又喜的笑意,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亦或是听过娘亲提起他了。他以为娘亲已经忘记了他这个儿子,他知道今日的话不过是和陈贵妃说笑,但他高兴的不得了,转眼间他也缥缈离去了钟安宫。
......
......
东方弈回到在攀神台斐玉的房间,他并没有乱动屋内的任何东西,他在屋内随意走动着,静静思考着,他瞧了瞧屋顶上果然有着微微引入鼻腔的气息,他一挥手将那血淋淋的血迹暴露无遗。可这却无一点血腥之气,就算是干了也不会一点味道都没有,这血迹的确是有着气味,但不是血腥而是天翾流的气息与一股奇怪的气味混合在了一起。
“大师兄。”俞寒走进了屋内,脸上也是担心道:“师妹让我辅助大师兄,大师姐可不能平白无故被天翾流那帮老狐狸给暗算了。”俞寒为宁皛门二师兄,面相更偏向于女相,总是有着一股弱柳扶风之感,不过身子可是一点都不弱,也因容貌时常被认为是女子,但本人为异变的冰灵根,如今已有着元婴期大圆满的修为。
“二师弟,不可背后议论天翾流,我们宁皛门素来虽说不是与天翾流不睦已久,但师叔与大师妹都极为憎恨天翾流,也不许宁皛门弟子与天翾流弟子来往,此次伏魔大会也因姑苏那拉氏被灭门而加速了。当务之急能帮助娘子洗脱冤屈的就只有我们上方屋顶的那奇怪的血迹。”
“不止。”俞寒连忙打断了大师兄的话,突然手上拎着一个晕倒的人,他解释道:“还有这个人证也能让大师姐有着明明白白的不在场证明。既然天翾流那帮人冤枉大师姐杀害天道使者,那我们怎么去证明最后都很难成功,就像大师兄你曾经说过的那样一个人很容易证明自己做过什么,但很难证明自己没做过什么,尤其是没有明确死亡时辰的事情,因为没有办法告诉别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手里拎着的姑娘醒了过来,这东方弈这才瞧见姑娘有些脏兮兮的,姑娘要求道:“两位大侠可否先让小女子先洗澡,身上脏兮兮我不舒服,也没心情……”
俞寒怎么可能乐意,但东方弈却同意了让人给姑娘准备热水让姑娘先洗澡,俞寒都不知道大师兄的做法是什么意思,而东方弈却淡定道:“姑娘干干净净的才好,不让脏兮兮去做证不就会被天翾流那帮老家伙说是我们出言威胁了么,比起这样我一婢女伺候她,也不能让她逃了。”
“你确定那伺候的婢女有武功?”俞寒满脸不相信。
“但凡是能在攀神台伺候的奴婢,奴才,婢女,大多数都是得罪不起的,因为这些人都是被各大名门正派送来的。就比如方才我瞧见一个戴着面纱的婢女,我记得她参加过十年前的伏魔大会,是由门派带来的人,名叫钰屏玥蕴,是钰屏门的人。不过十年前的伏魔大会发生了走水,她的脸也毁在那场伏魔大会中。”
直到惨烈的一声尖叫声————啊!
将二人视线和注意力全部引了过去,位置正是婢女带着姑娘沐浴的地方,一时间东方弈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掀开帘子,一掀开二人才发现不管是那伺候的婢女还是那样说想要洗澡的姑娘全都死了。婢女死在地面上,而那姑娘活生生被人一剑封喉溺死在木桶里面。
东方弈无奈叹息道:“今年的伏魔大会简直是脱缰野马不让人安生。”
俞寒蹙眉心烦道:“大师兄现在怎么办,这……”
东方弈打断问道:“这姑娘你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