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地方也是相当的热闹,百姓们与人族的百姓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几个都是下了冰马牵着冰马绳走,千曦嫣东瞟西瞟,虽说这里的魔界跟她没什么关系,但是入了魔界总是让她头疼。施夷清见状连忙找了个店铺熬制汤药给千曦嫣,一行人在店铺中也选了一个角落,既能听见什么也能不被魔界百姓注意到。
好歹端上来的菜没有那样的一言难尽,至少是可以吃的,施夷清将熬好的药递给千曦嫣,盯着她喝下去后施夷清也放心了,施夷秋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而后离他们不远处的魔界百姓,二男二女张口闭口似乎是在议论着什么。
“人界那似乎前些日子举行了伏魔大会,好在总算是结束了,我们这些魔界百姓也能安心了。”
“能安心什么啊。我听说今年宁皛门主持的伏魔大会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啊!?”
“听闻这次的伏魔大会那些名门正派遭遇了咱们魔界两次袭击!至今为止那些个名门正派都还没有消停!”
“一说此事我听说啊鬼都城那又有人出事了!”
“不是吧,这个月都第几次了,那鬼都城还能不能安生了,咱们这魔界不会是又要跟正派人士打战吧……”
“不知道啊,这名门正派瞧着就没有好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什么狗屁名门正派,依我看啊就是爱强词夺理,无事生非!”
崔则瑢与孟茗儿的表情显得尴尬又无奈,膀子与张憬是习以为常,苒钏是轻微蹙眉,忍着脾气吃着东西,千曦嫣喝完汤药后一直在吃东西听是听到了但也没太在意,至于施夷双胞胎两个人的神色各有不同,施夷清是笑着的无奈摆弄着茶杯,施夷秋是无视般的吃着东西。
施夷清带了银子放在了桌上,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店铺,临走前她扭头又瞧了一眼店铺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才她什么东西都没吃,心里头都在想事情,心不在焉的,她很快转换回来继续顾着妹妹与嫣姐姐。
张憬用着传音道:“你也赶紧出不对了。”
施夷清也用着传音回答道:“是啊,好在方才我们吃的那些菜没问题,不然对于崔少爷的身子来说岂不是更糟糕了。对了,那个翩雪融为一体的夜胭,你和我是不是见过?”
张憬淡漠道:“好像是见过,不过样子倒是有些不一样了,当初和夜胭很像的女子我记得是浓妆艳抹,如今夜胭如果真是那个女子的话,样貌是不变,但改变还真挺大的,是受了谁的刺激么。”
施夷清与他对视一眼,温柔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呢。”
千曦嫣往那快速瞧了一眼,下意识拿起手绢轻捂着嘴边,很快继续看向前方,她心里有些不明白清儿与那个男子的关系,不过一切也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来帮清儿与秋儿的,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什么想法。
施夷清看向千曦嫣时她在把玩着手里拿着前些日子她给嫣姐姐做的东方既白颜色姚黄牡丹样式的手绢,嫣姐姐喜欢的劲,施夷清也是想着这样的手绢也能让一个时辰内的那位嫣姐姐有个安慰。
张憬传音道:“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带来。那千曦嫣看着便是修炼魔界之法,你都敢教,你是疯了么?”
施夷清无奈温柔一笑,传音道:“不带来还能怎么办,只有修炼魔界之法,嫣姐姐才不会被发现,更何况,你是不会说出去的。堂堂皇宫昌摄王没必要去为难一个不是这个世界的女子,况且她的修炼可是比你强的,你可打不过啊。”
张憬意味深长的细看施夷清一眼,施夷清却偷笑似的一声,而后不理会张憬继续顾着妹妹与嫣姐姐。
此时银夫人与魔尊用着晚膳,一桌子的菜全都是翟舟淤做的,按理来说两个人都已经结丹了,是不用进食的,吃不吃都没有关系,银夫人方才还是笑脸相迎,眼下屋内除了魔尊与她谁都不在,她面无表情的吃着他做的一道‘藕断丝连’,这食物她总觉得是不是翟舟淤在骂她,她才刚吃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银夫人拿起茶杯闻了闻,道:“这是大红袍?多少年了,你还记得,不过下次的话还是给我牛乳茶吧。哦,忘了,你们魔界应该不会有牛乳茶,估计只有半死不活的牛乳茶。”
漠之初轻轻敲了敲门,禀告道:“尊上,乌鬼城传来消息崔则瑢一行人已经赶到,并且离开了那家店铺。”
魔尊还未说什么,银夫人插嘴道:“小容易倒是谨慎,还是以往白白当了靶子都不知道,如今找了伙伴也算是一种依靠了。魔尊你继续让漠之初盯着他们,以防万一有人偷袭,盯着的人不能出手,我也想看看崔则瑢跟她娘亲比起来能有多少本事。不过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要出手,毕竟小容易可是花夫人与我的半子,绝不能死了。”
魔尊照着如吟的意思让漠之初去办,他那双眼睛似乎含着情,道:“如吟,翩雪最近手伸长了,也是多年的心腹、跟随者,与你关心也是甚是不好,你想怎么处置。”
银夫人刮了刮茶杯,她眼下可没有心情管翩雪的手,她现在是关心小容易的身子情况,淡漠道:“罢了罢了,翩雪的手再怎么长,我都能给她砍断,长一次,我砍一次,由着她去。”魔尊也不回答默默看着她,轻微颔首着,翩雪的确有些控制不住的长,当下有着如吟在,那翩雪的手也只是暂时停止生长了。
......
......
白蕊钥卷缩在架子床上听见门的推门声吓了一跳,酒聆灵放眼看去好在不是解恕瀛,是宁皛门的二师兄,她记得银夫人说过,宁皛门二师兄天生银发,瞳孔则为红色,性格有些孤傲,自从大师兄在,二师兄的性子也改变了不少,如今他也是东方弈派来照看白蕊钥。
俞寒不明白为何大师兄让他照看一个盛花楼的花魁,碍于大师兄是大师兄,又在替着副门主管理宁皛门一切事务,总而言之大师兄说什么下达什么样的命令他都要服从。
俞寒淡漠道:“俞寒,宁皛门二师兄。伏魔大会已经结束了,大师兄让我先护送白蕊钥姑娘去宁皛门避难。”
白蕊钥慌忙看向安抚她的酒聆灵再一次问道:“结束了?”酒聆灵颔首着,却给白蕊钥吓得不轻,她紧紧握着被子,眼神躲闪,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害怕。
俞寒倒是淡定,他拿出一个丹药示意让白蕊钥吃下去,她颤颤巍巍的接过去连忙吞了下去,她的脸在旁人看来已经换了一张脸,可酒聆灵给她递上镜子时白蕊钥看到的还是那张自己的脸,俞寒平淡解释道:“这叫镜幻丹,吃下去后在所有人眼里不管修为有多强,都看不出你原先的样貌,就连水都照射不出来,但是不能看镜子,镜子照射的是人的真实面,镜幻丹连普通的铜镜都躲不过去,你自己注意。”
白蕊钥深呼一口气,接着强行让自己淡定,盯着俞寒的眼睛,询问道:“那马车你也准备好了?”
俞寒翻了一眼,似乎不太想与青楼女子多说无益的话,要不是因为大师兄他才不会来保护一个盛花楼的花魁。白蕊钥不再多问,她瞧着那俞寒的表情就知道,像她这种卖身得银子的花魁的确是被人瞧不起,但她也不在乎,穿上俞寒给她的宁皛门内门女弟子的服饰,匆匆忙忙坐上马车,马车内的她也是神情不太好,一直在搓手。
她强行让自己放松下来,小声与酒聆灵说着闲话,“聆灵,莉儿与伞衣呢?伏魔大会结束后,她们都回去了吗?”
酒聆灵放松笑了一声,也是小声回答道:“是啊,都回府了,伞衣说了我来照看蕊钥姐姐。”
白蕊钥脱口而出道:“你们三位夫人的关系似乎不如从前了。”
酒聆灵无奈点了点头,“是啊,自从莉儿的夫君成了元帅,我们三人能说话的时辰也是越来越短了,莉儿的夫君也是我与伞衣相当讨厌的一个人,他当初差点失手杀了银夫人,好在知道的人只有银夫人,以及我与她们三位夫人,至今为止伞衣对这件事情一直都是耿耿于怀,莉儿也一样,赤元帅又常年不在府中,莉儿整日夜里独守空房,她与赤元帅的情义怕是也不如从前了。”
白蕊钥听着从袖口中拿出银夫人给她做的暮云灰色水晶兰花纹样式手绢,她细细端详着那水晶兰的花纹,那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无奈,她将手绢放了回去,“有时间打把麻将吧。”而后她往后靠着睡了过去。
酒聆灵神色凝重的看了几眼,随即也从袖口拿出一个银夫人给她做的霜色杜若花纹样式的手绢,她紧紧握着深怕不见,她相信银夫人做的事情,细细将手绢收起来,照看着白蕊钥。
俞寒用着传音与酒聆灵说道:“你可小心点,这盛花楼的花魁怕是会背叛银夫人,最好提防着。反正我瞧见这花魁的第一眼就感觉她未来绝对是个祸害。”
酒聆灵又瞧了白蕊钥一眼,传音道:“蕊钥姐姐也是银夫人多年的好友了,她应该不会背叛银夫人的。”
俞寒劝告传音道:“虽然我对青楼与妓院的女子有偏见,但是白蕊钥这个女子还是防备比较好,不然说不定有一天会被捅刀子。”
酒聆灵沉默了,她看向那门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俞寒的话,当下她相信白蕊钥就是因为银夫人,如若白蕊钥要背叛银夫人,那白蕊钥的下场怕是比交给解恕瀛的后果还要可怕。
白蕊钥轻轻瞄了转头的酒聆灵随后继续闭上眼,她听不到两个人在说什么,可酒聆灵转过头去时白蕊钥也在内心想着宁皛门的二师兄估计是疑心她了,白蕊钥依旧没有过激的反应,让酒聆灵以为她在歇息。
突然有人拦下了马车,而那靴子的抚摸在地面的摩擦声让白蕊钥细细一听就知道是解恕瀛那人来了,她还是那样让别人以为她在歇息,实际上她在心里暗自下了自己的小算盘。
俞寒也不下马,了断问道:“请问这位兄台你有何事么?如若无事还请别挡着路。”
解恕瀛淡漠道:“我要马车上的人,还望宁皛门二师兄理解。”
俞寒虽然讨厌白蕊钥但他有底线,是绝对不可能把人交出的,他装傻问道:“马车上的可是卿将军的夫人,兄台可跟卿将军的夫人有何恩怨么?”
解恕瀛面无表情,继续淡漠开口道:“俞寒,马车上当真只有卿将军夫人一人?”
俞寒无所谓似得道:“是啊,你若是不信,上马车看看不就知道了。”
马车内的酒聆灵有些紧张,白蕊钥淡定自若,完全不管外头的事。俞寒与解恕瀛对视一眼,最后解恕瀛也没有进去里面看,转身一轻功便缥缈离去。
酒聆灵放松吐出了一口气,而白蕊钥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当然知道解恕瀛是不会进来的,最简单的理由便是心理对战,好在俞寒的心理强大也抵过了解恕瀛暂时怀疑的疑心。
而这次俞寒用着传音与白蕊钥对话道:“解恕瀛看着倒是让人十分恐惧,你在他手上怕是活不过几天,你的想法呢。”
白蕊钥跟别人只要不是解恕瀛她都十分的平静,传音道:“没什么想法,相信就好了,疑神疑鬼,别成真就好。”
白蕊钥没有灵根,能够保持容颜不老也只是丹药吃多了,这种传音法术是银夫人教的,这点小伎俩都是从银夫人身上学来,如今依旧得有着银夫人依仗不然她早就被解恕瀛带走了。
俞寒也不传音继续骑着马车带着人回宁皛门,他心里也在想着大师兄会如何安排这个盛花楼来的花魁,俞寒对于盛花楼与妓院的女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身为修仙者居然要护送一个盛花楼卖身的花魁送去宁皛门躲着,这简直是荒谬不能再荒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