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然此乃首次与能够施展玄法的修士展开交锋,对于那道从苦海中冲出的神纹究竟拥有何等威力,他心中全然没底。就在他犹豫踌躇之际,赵尧急切地提醒让他不敢轻易触碰,于是两人再度迅速闪躲。然而,这道神纹宛如附骨之疽,紧紧相随,任凭他们如何腾挪辗转,都根本无法将其摆脱。神纹光芒璀璨耀眼,散发着金属般的冷冽质感,看上去晶莹闪亮,以令人胆寒的速度快速缠绕而来。
赵尧猛地发力,瞬间将旁边一块硕大的巨石高高举起,以雷霆万钧之势迎向那如猛禽俯冲而来的神纹。两者剧烈相撞的刹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轰然爆发,在这块估摸足有千斤重的大青石上赫然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痕迹,那痕迹犹如被锋利无比的刀斧狠厉砍削留下的一般,触目惊心。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赵尧与刘昊然同时神色大变,脸上满是惊愕与凝重。能够施展玄法的修士果然威力惊人、非同凡响。倘若只是毫无修为的寻常凡人面对此等攻击,恐怕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那道如铁索般的神纹尽管在大青石上留下了一道令人咋舌的深刻印痕,但似乎也因此耗尽了绝大部分力量,光芒急剧黯淡了许多,转眼间化作一道模糊的虚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回那名青年的苦海。那青年身体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退了两步。
“这两只蝼蚁的力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小心一些,要是被他们弄伤,那可真是颜面扫地、名声尽毁了。”四个青年当中的一人眉头紧皱,压低声音这般神色紧张地说道。
接连几声轻微的声响传来,四种截然不同颜色的光华在四个青年的苦海绚烂绽放而出。只见四道如铁索般的神纹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朝着赵尧与刘昊然凌厉袭来,瞬间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攻击网。
与此同时,赵尧与刘昊然也在电光石火之间迅速想到了应对之策,毫不犹豫且果决地发起了凌厉至极的反击。石崖附近,岩石星罗棋布,遍地皆是,成为了他们唾手可得的绝佳武器来源。一块块重达千斤的巨石被他们以浑身爆发的惊人力道奋力掷出,四道神纹在巨石排山倒海般的冲击下连连剧烈颤动,仿若狂风中的残烛,摇摇欲坠。
赵尧与刘昊然展现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惊世骇俗神力,一块块巨石如同出膛的炮弹般不断飞起,带着震耳欲聋的呼啸风声,接连凶狠地冲向半空中的神纹。与此同时,还有不少大青石如同陨落的流星般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那四个青年狠狠砸去。
四个初通玄法的年轻修士瞬间陷入了手足无措、焦头烂额的窘迫之境。他们虽然在苦海中历经艰辛修出了丝丝神力,能够将其凝聚成看似坚不可摧的铁索般的神纹,然而,他们控制神纹飞行的速度却显得迟缓而笨拙,根本无法如闪电般以迅疾之势迅速躲避巨石那雷霆万钧、摧枯拉朽的凶猛袭击,自然也难以对赵尧与刘昊然造成行之有效的杀伤。
在苦海中修出点点神力后,他们的体质固然得到了相当显着的提升,但是若单论纯粹的原始力量,与赵尧和刘昊然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此刻,一块块仿若泰山压顶般重达千斤的巨石不断以气势汹汹、锐不可当之势砸来,他们就像受惊的鹌鹑,只得狼狈不堪地选择躲避。
巨石漫天飞舞,遮天蔽日,四个青年修士不仅被这凶猛无比的攻击阻挡住了前进的步伐,还在巨石的逼迫下不断地惊慌失措地仓皇后退。他们满脸写满了惊恐万状,眼睛里充满了绝望,深恐被那蕴含着千钧之力的巨石砸得粉身碎骨、血肉模糊,死无全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尧突然如同一头敏捷矫健的猎豹般向前疾速冲去,速度之快,犹如鬼魅,在原地只留下一道几乎难以捕捉的淡淡的残影。
下一瞬间,他就如同幽灵一般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一位年轻修士的近前,挥出简单而又直接的一拳。这一拳刚猛无俦,仿佛蕴含着排山倒海、毁天灭地之势,重重地击在对方的口鼻之间,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撞击声。那名修士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当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横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 这是一记极具美感、线条流畅如水,同时又充满了无与伦比、震撼人心的力量感的一拳,令人心潮澎湃,震撼不已!
赵尧很飘逸的舒展身体,右臂挥动间,有一股道法自然般的轻灵,非常具有美感,但是当拳头挥动出去后,却又是如此的暴力,将那个青年砸的横飞出去足有十几米远。 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串血花从那名修士的口鼻间喷出,血花在天空中划过数米远,形成一道血色的弧线,同时有七八颗牙齿跟着飞出,坠落在地面。
另一边,刘昊然也按捺不住,主动出击,度极快,以一块巨石狠狠的拍在另外一名修士的身体上,当场便有骨折的声响传出,那个人歪歪斜斜的飞了出去,坠落在地上。 “砰” “砰” 又是两声重击的声响,剩下的两人也被赵尧与刘昊然放倒在地,在这一刻他们上演的是暴力美学,拳头像是铁锤子一般将那两人砸的大口喷血。
此刻,四道神纹光华暗淡,快没入四人的苦海中。赵尧与刘昊然将四个瘫软在地上的修士并排放在一起,而后站在那里俯视着他们。
“喂,刚才你们几个刚才是怎么说的?说我们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死活。现在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知道吗?”说到这里,刘昊然双目圆睁,怒容骤现,迅猛如电般上前,抬脚如风雷,力道刚猛无俦,狠狠地踢向四人,那四人犹如滚地皮球一般,在地上狼狈地翻滚了好几圈,扬起一片尘土。
“当我们两个是蝼蚁,想怎么捏死就怎么捏死?”
“还说让我们自己打断自己的双腿,跪下来求饶,然后爬到荷塘中去,自己倒插在淤泥中?”
“还说要让我们生不如死,受尽折磨而亡,赵尧,你们是不是觉得大言不惭的人是你们!”
赵尧与刘昊然对这四人的厌恶反感已达极点,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熊熊燃烧。此刻,他们出手毫无保留,丝毫没有留情之意。他们的拳脚似疾风骤雨般密集而凌厉地落下,连踢带踹,每一击都蕴含着满腔的愤怒与憎恶,仿佛在踩踏令人深恶痛绝的臭虫一般。那四人在这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下,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发出凄惨的叫声,最终瘫软在那里,犹如四堆毫无生气的烂泥,狼狈不堪到了极点。
“你们够了!”就在这时,一直在远处冷眼旁观的李时珍,眼中冰冷至极,仿佛能射出令人胆寒的冰芒。他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声喝道,“休要如此肆意妄为,得饶人处且饶人!”
刘昊然斜睨了他一眼,嘴角上扬,满是轻蔑与不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够了就够了?你以为自己有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李时珍咬着牙,腮帮子因为愤怒而高高鼓起,道:“你们如此蛮横无理、目中无人,可知这般行径会给自己招来怎样难以承受的严重后果?莫要以为这世间无人能够治得了你们这般张狂放肆!”
“凭什么听你的?!”刘昊然双手抱胸,一脸毫不畏惧的挑衅之色,“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你尽管放马过来试试!”
“放开他们!”李时珍声音冷冽无比,那声音仿佛携带着千年冰霜,令周围众人如坠冰窖,忍不住浑身打起了寒颤。他虽然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但是其神态气质等与他的年龄根本不相符合,实在是太过阴沉冷厉,“我严正警告你们,立刻住手!”
赵尧则更是直接对他视若无睹,漫不经心地蹲下身来,双手看似轻松实则蕴含着惊人力量地从地上提起两个人,而后舒展身体,动作异常轻灵且极具美感地挥动手臂,说道:“这种不知所谓、胡言乱语的家伙,无需理会。咱们继续好好教训这几个嘴欠的东西。”
李时珍气得浑身颤抖不止,手指着他们,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道:“你们定会为此付出极其沉重的代价!我向你们保证!”
刘昊然不屑地冷哼一声,道:“那就尽管试试看,我倒要瞧瞧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刘昊然话音刚落,瞬间,只见两道人影陡然如两杆锋锐无匹的长矛一般划过半空。他们的身影疾如流星,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极速飞向四五十米开外,笔挺地插入荷塘中的淤泥之间,恰似两杆锐不可当的长枪悍然没入其中,仅剩下两双脚掌在淤泥外有气无力地晃动着。
“你找死!” 李时珍终于彻底抛开了最后的克制,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极度扭曲,变得狰狞可怖。他的双目好似燃烧着熊熊烈焰,喷射出极度愤怒的火光,浑身散发着凛冽到极致的气息,仿佛能将周遭的空气瞬间冻结成冰,挟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刺骨寒气,迈着沉重而有力、充满压迫感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前紧逼而来。
赵尧对他的愤怒置若罔闻,全然不加理会。他双手沉稳而有力地将另外两人牢牢提起,随后再次猛然发力掷出。只听得“噗噗”两声轻微却清晰可闻的闷响,又有两人如同脱缰之箭般飞身跃入荷塘,笔直地插入远处的淤泥之中,溅起一片污浊不堪的泥水。
周围众人皆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个结果实在令人感到震撼到极点且哑口无言。他们的嘴巴微张,眼神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色。
李时珍的脐下,光芒骤然如璀璨烟火般绚烂绽放,耀眼得让人几乎难以直视,极为刺目。一块四四方方、不足寸长的小木印自其苦境中决然冲出,流转着一道道犹如碧波荡漾的碧绿色光华,恰似灵动的精灵在欢快跳跃。木印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迅速放大,宛如一座沉重如山的庞然大物,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着赵尧还有刘昊然凶猛地压来。
周围众人顿时发出阵阵惊呼,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与惊惶讶异。这是一方实实在在、货真价实的法印,而非苦海内那微弱如丝的丝丝神力所化,其蕴含的强大威力与磅礴气势绝非先前的四道神纹所能同日而语。只见法印冲出李时珍的苦海后,流转出丝丝青气,那青气犹如实质,透出一股沉重到令人几近窒息的强大压力,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碾压崩塌。
眼见那法印如一道青色的疾电骤然袭来,赵尧与刘昊然试图迅速躲闪,却惊觉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这块青色的法印,其速度之迅疾远超那些神纹,恰似一道炫目的流光,转瞬之间便已精准无误地径直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上方。
四四方方的法印刚冲出时,尚不足寸长,然而就在眨眼的须臾之间,已化作如房屋那般巨大的庞然大物,其周边青气滔滔滚滚地弥漫开来,仿若汹涌澎湃的云雾在剧烈翻腾涌动,携带着一种神秘莫测且令人几近窒息的压迫气息。
在这莫大的、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压力笼罩之下,赵尧与刘昊然只觉仿佛有一座巍峨高耸、直插苍穹的巨山轰然自九天之上坠落而下。他们紧咬牙关,双目圆睁,竭尽所能地施展出全身的每一丝力量进行顽强抵抗。
两人使尽浑身解数,以双手拼命向上托起,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突而起,犹如蜿蜒的虬龙,试图将那压落而下的法印狠狠掀飞。怎料,这股巨大无比的力量瞬间使得脚下的地面不堪重负,瞬间崩裂出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痕,他们的双脚不由自主地急速下陷,泥土如飞溅的水花般四处迸射。由此可知,此刻他们所承受的压力是何等的惊世骇俗,仿若背负着万钧山岳。
法印再次剧烈震颤,无尽的青色雾气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疯狂弥漫开来,它的体积再度以惊人的速度急剧变大,形如一座宏伟壮观、高耸入云的巍峨宫殿,带着更为沉重得令人胆寒的威压,继续毫不留情地向下降落。
“纵然是万斤巨石,都早已被掀飞了,这究竟是何等诡异莫测之物,怎会如此沉重到令人绝望……” 赵尧与刘昊然感觉双臂愈发沉重,犹如被万钧铅块狠狠拖拽,酸痛之感如潮水般蔓延,几近麻木。随后他们的脚下又是猛地一沉,双膝以下全部没入地下,地面崩裂出一道道触目惊心、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犹如一张张狰狞可怖的血盆大口。
“你们不是喜欢将人扔进荷塘吗,现在我将你们活栽成‘人树’。”李时珍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地向前稳步迈步走来,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他那冰冷的冷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令人如坠万年冰窟,从心底生出无尽的彻骨寒意。
法印再次猛烈震动,迷蒙的青气如层层薄烟一般汹涌澎湃地涌动着,瞬间将四周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赵尧与刘昊然顿时感觉压力呈几何倍数疯狂剧增,身躯再度不受控制地急剧下沉,这一次双腿完全沉入地下,泥土瞬间掩埋至腰部,仅余上半身还留在地面之上。
“再这样下去,我们非被压成肉酱不可。”赵尧面色沉凝如铁,眉头紧蹙成川,双唇轻颤,语气中满是深沉的忧虑,压低声音向刘昊然急切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就这样轻易死去的。”李时珍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阴恻恻的冷笑,那笑容中蕴含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他显然是妄图以这般残酷的手段极尽折磨二人。
此刻,赵尧与刘昊然均感觉双臂逐渐变得麻木僵滞,仿佛有无数只细小的蚂蚁在疯狂啃噬着每一寸肌肉。照此险恶的情形持续发展下去,他们定然再无力抵御抗衡,终将被这沉重如岳的压力生生挤压入地下。赵尧目光急切而焦灼地向刘昊然微微示意,让其松手,试图借此难得的机会挣脱冲出去。
刘昊然毫不犹豫地坚决摇头,他满脸忧惧之色,眼神中盈满了深深的恐惧,唯恐松手之后,赵尧独自一人难以支撑这宛若天塌般的巨大压力,瞬间就会被压成一摊肉泥。
“快,没有时间了,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赵尧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根根暴突而起,宛若蜿蜒的虬龙,极其艰难地从紧抿的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上方那沉重如山岳的压力过于磅礴浩大,纵然是他天生具备蛟象般的惊世力量,也无法长时间苦苦支撑下去。
刘昊然深深知晓当下他们所面临的危急艰险处境,心中明了必须冲出去一人解决掉李时珍,否则再如此僵持对峙下去,他们根本毫无生机活路可言。
只是,留下的人恐怕会陷入极度危险的生死绝境之中,两个人齐心协力共同支撑青色法印都已经极为吃力艰难,如果仅剩下一人独自承受,情况必将更加凶险万分、危如累卵。然而,事到如今已没有别的可行之选,总要留下一个人支撑青木印。刘昊然亦非优柔寡断之人,当机立断,不再有丝毫的犹豫耽搁,果断松开双手,用尽全身的力量在地面用力一按,将下半截深陷地下的躯体奋力拔出。
青色法印剧烈震颤,流转出淡淡的诡异幽绿光芒,巨大的压力令赵尧的双臂不由自主地剧烈抖动起来,幅度之大令人心惊,他的身体再次急速下沉,胸部以下全部没入地下,法印距离地面已经不足一米之高,形势愈发危急紧迫,令人心弦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