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踏空而立,他在此地驻足不前。
许多人都以为,他也许是跟其他人一样,等着摆渡的全真门人前来。
随后,乘坐扁舟,过到对岸。
但他们好似都忘记了,他是前来问剑的!
须臾之后,他将英雄剑扔进了剑河之中,随后迈步而上,踏剑而行。
看似普通的英雄剑,在这一刻犹如一叶扁舟,入水不沉。
剑上之人,左手还拿着一个黑色布袋,不知道包裹的是何物。
无名迎着万千剑意,徐徐而行,他微微一笑,不似问剑,却似论道。
与此同时,众多观望之人,无不震惊。
只因为,面对万千剑意,却见无名游刃有余地面对。
“这无名修为当真高深,牛逼。”
“这一年的时间,老夫在此吃住,总算等到了剑仙的对决。”
“这可是少欲真人入陆地神仙后的第一次出手,真乃世所罕见。”
“.......”
江湖看客议论纷纷。
有人立刻转身飞奔上山。
而山下那些井然有序排队登山者,急不可耐。
有人想要直接冲山,北凉铁骑在褚禄山的指挥下,但见不守规矩的,全都卸掉一条腿。
并且那胖子还大喊道:“哪个王八蛋,敢随意冲山,杀无赦。”有
时候,面对蛮力,还得是武夫果断!
褚禄山按着腰间佩刀,望向终南山顶,捂着他的脸,骂骂咧咧道:
“这都是什么鬼地方,王妃来了之后,竟然性情大变?”
终南山某地。
“师尊,需要去通知小师叔吗?”马钰恭敬地对着王重阳道,而王重阳却是在一旁把玩着手中雏燕。
“无妨,你小师叔只怕是在某处观看,往日都是由为师应对,如今剑魔不见踪影,为师也无需出手。”
王重阳笑着说道,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更是信心十足。
马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感叹。
自从上次小师叔与剑魔一战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前来问剑了。
“那我们就等着吧,看看这次会有怎样的热闹。”马钰轻声说道。
王重阳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一个时辰后,无名手持英雄剑出现在剑河对岸。
他身上未曾被打湿分毫,持英雄剑负手而立。
在此恭候的乃是全真外门弟子,准备为无名安置一个去处。
这是全真身为道门大宗的礼节。
哪怕是对方前来问剑,该尽的礼数,全真一样不落。
当然,这也包括有些论剑者身死,全真还会安排一个风水宝地,埋人......
这是张少欲的安排。
所谓尘归尘,土归土,如何来如何去。
全真教后山灵池旁,张少欲在此读着道藏。
在道藏之下,竟然吴素在埋头苦干,她已经被阿青说通。
说来也巧,阿青曾创吴家剑冢,指点过吴素,算是半个师傅。
须臾后,张少欲打了个冷颤,而后轻声对着吴素道:
“夫人,待我回来之时,再还你重礼。”
说着,张少欲放下了那本《玉清胎元内养真经》,接着抚了抚吴素的青丝。
后者方才不舍地抬头,他咬了咬朱唇,“哼,人家好不容易才有点感觉.....”
说罢,她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喃喃道:
“他总说,你是男孩,但愿不似当年你哥哥那般,差点死在太安城!”
......
【叮,恭喜宿主成功读完道藏】
【奖励先天道胎灵液+2】
【奖励神兵金液+3】
【........】
听得这些奖励,张少欲不由得放声大笑。
下一刻,张少欲声若洪钟,真元涤荡,传入人之耳畔。
响彻了整个终南山,传到了剑河畔。
“大汉剑宗无名,前来问剑。”
此话一出,瞬间燃遍全场。
就连那些不是剑客的江湖看客,也不例外。
即使河对岸的那些人,看不到比剑的场面。
但是他们已然热血沸腾,除剑魔外,这是第二个渡过剑河,前来问剑之人。
其实,对许多人而言,他们在乎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重阳宫广场上空。
有一白衣男子,踏空而行,他气质出尘,仿若仙人。
全真弟子纷纷顶礼膜拜。
“拜见小师叔(祖)!”
“都起来吧!”
张少欲淡淡地说道。
王重阳站在远处,兴致勃勃地说道:“丹阳子,你看看你的小师叔,不愧为全真道人,如今这气质,不输为师分毫。”
马钰:......
马钰虽无言,但却激动万分。
全真教山门前。
张少欲将目光落在了无名的身上。
“听闻无名二胡乃是一绝,何不趁此机会,拉上一首?”
“呵,今日乃是问剑,并非品乐。”
“可惜了,这也许是你一生绝唱。”张少欲语气平淡,“全真规矩是过剑河之外,需要与剑魔论剑胜.....”
“你说的剑魔,他死了。”无名冷声道。
旋即,无名将左手的黑色布袋丢在了张少欲的跟前。
一颗头颅滚落,赫然便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头颅。
张少欲皱了皱眉,原本萧峰来信,他还考虑要不要留下无名,如今他下定决心,留!
看清了这颗头颅,远处的王重阳差点没有站稳。
那些日子,剑魔暂居全真养伤,两人论道,亦是有了交情。
见此,王重阳喉咙一甜,有些悲怆道:“再怎么说,剑魔也是我大宋剑客,丹阳子去求你阿朱小师娘。
待得论剑结束后,立即开启山门大阵,诛杀此獠!”
马钰不言不语,实则内心已是悲愤至极,扶正了师尊,他立刻退走。
另一处,后山众女,皆是看到了这一幕。
她们波澜不惊,唯有担忧自家男人的安危。
“诸位姐妹,这无名已经输了,他的所作所为,与其剑道相悖。”
阿青缓缓出言,只因为她看出了众人的担忧,
阿青的修为最高,她的话便瞬间让诸位姐妹冷静不少。
盯着剑魔的头颅,张少欲摇头,心中震撼,但表现出的情绪却是异常平静。
只因长生路漫漫,生死看淡,不服来干.....
但终归还有些事,他要看清楚。
“无名,辽皇让你来送死,你怎么就来了?”
“有些事,非我愿,辽太后于养母有旧,这恩情,我需顺手报了。”
说着,无名举目四望,看着这绵延雄浑的山峰,他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