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是庄强。”
听到楚周说这些,余霞“chi”了一声,“装模作样。”
“没错,特别让人讨厌。”楚周点头。
“啊?装吗?”杜星宇不解。
“呵,一开始的道歉根本没诚意,他是后来看清了撞得谁,才变得热情可亲。这人不仅装模作样,还惯会看人下菜。”
余霞不仅人情达练,还很懂男人的心思。
“我猜这个庄强平日的人设肯定很高冷,而且自视甚高,具有表演型人格。这样的人,挑朋友眼光很高,他可能早就注意到小楚了,这次刚好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接近小楚的机会。”
楚周点头,“确实,自那之后,庄强就打着关心帮助同学的名义,开始不断骚扰我。而且做得很隐秘,别人都看不出来。”
想起那时候被膈应的,楚周吃了块红糖糍粑压压恶心。
宋清和杜星宇惊讶,“卧槽!”
“本来我都快忘记了。多亏这个热心女同学的爆料,提醒了我。庄强开始时在校内偶遇,接着在我回家路上蹲点,表白被我拒绝后,就开始跟踪我,偷窥偷拍样样不落。”
“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说。”
杜星宇听得拳头都痒了。
“这个人渣!”
“报啊,怎么没报。只不过我那个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觉得这事闹出来不好看,会影响我形象,进而影响我的商务价格,所以她压着我去撤案了,还代表我私下和解了。”
说起这事来,楚周轻描淡写,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愤怒,失望。
那是她对程女士的第一次反抗,也许正是那次,引发了她后面的自我觉醒。
余霞皱眉,“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不想为保护女儿,反倒是只想着利益。”
“这世上,总有各色各样的人,反正做父母也不用考试。”
楚周倒是看得很开,也许她就是没有父母缘。
父亲很早去世,即使没死,也是整天围着程女士转,还告诉她要听程女士的话,要孝顺程女士,要让她开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程女士还挺成功的。
明明他们家里条件一般,父亲却会带着程女士两人去市里才有的高级餐厅过各种节,花光工资为她买漂亮的衣服首饰,甚至因为爷爷奶奶说了程女士不好,就疏远他们。
甚至还为了哄闹脾气的程女士开心,疲劳驾驶去市区,只为买一块高级进口蛋糕,半夜回程路上命丧黄泉。
当时是不足十二岁的她和爷爷奶奶收的尸,她那柔弱美丽的妈妈晕了,起不来。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尸体,还是七零八落的尸块。
她永远忘不了即使半个头没了,她父亲的胸前还护着挤烂了的蛋糕。
丧礼也是一片混乱,原因是程女士拿走了父亲公司支付的慰问金,还有事故对方的赔偿金。
为此,爷爷奶奶和程女士彻底决裂。
而因她是程女士的女儿,也被他们憎恨着。
在丧礼结束后,程女士就带她在向往的小区买了一套小公寓,剩下的钱全部挥霍一空。
要不是她发现了可以靠女儿赚钱,估计连住的地方都要卖了。
不知道父亲死后在地下看着程女士这样,会是什么想法。
不过大概率是继续当老黄牛吧,就和初三之前的她一样。
“那次过后,庄强更加有恃无恐,有一天晚上,他见我在郊外拍摄,时间又晚,就把我拉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小楼内。”
楚周平静地叙述着。
宋清和杜星宇瞪大眼,余霞捂住嘴。
宋余扫了眼楚周,发现她并没有创伤性损害,看来是逃过那劫了。
“我没事,反倒是那家伙被警察抓后送去医院治疗了三周,但据说子孙袋废了。嗯,这事好像是高考前一个月吧,也就是那个热心女同学说的他为我逃课的时间段。”
天呐,信息量太大了。
杜星宇嘴巴合不拢了,“小楚姐姐,您这是会武术?”
他不由自主带上了尊称。
“不会。”
楚周干净利索地否认。
“那怎么会?那个,那个—”
作为男人,他实在说不出那几个字,想想就痛啊。
“你说踢废他子孙袋的事?”
楚周说得好像是捏爆一个水球那样轻松。
“有次拍摄一个运动装广告,道具是高尔夫球杆,我很喜欢,人家就送给了我。”
其实那段时间她有感觉到被跟踪,程女士让她别疑神疑鬼,依旧热衷于每天晚上到处交际。
她自觉程女士是彻底靠不住了,只能自救。
于是便问人家要了一根并磨尖了一端,可巧,还真的用上了。
“我就摆弄了几下打高尔夫球的姿势,恰好打到了那个地方。”
杜星宇不寒而栗,要不是还有女士在,他都想要捂住裤裆了。
“肯定很危险吧。”
余霞见她说得轻描淡写,但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备着“武器”,她那时候过的什么日子。
在乌漆嘛黑的夜里,被人拖进小黑屋的时候,又会是多么绝望。
她毫不怀疑楚周话中的真实性,没有女孩会用这种事来显示自己的无畏和勇敢。
“然后他爸妈就来和你下跪道歉?让你去原谅他?”
余霞问。
“不,”楚周摇头,“他们下跪不是道歉,而是让我去看他们那个受伤的儿子,还说他们不怪我害他们儿子受伤。”
“太无耻了!竟然倒打一耙!”
“所以我说他们活该。”
楚周的我行我素,从那时候就彰显了。
众人沉默:很好,没被道德绑架,没掉进圈套里。
但这样做的弊端也很明显,许多人只看到表面上的弱者,并站在“弱者”那边,谴责强者。
甚至将近十年后的今天,因网络的快速发展,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更多人关注到事件,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一面倒地咒骂楚周。
这不是正常的吗?
一个是名声一直不好的女星,一个是努力上进的学霸兼优质青年,信哪个还用得着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