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报告,必须你自己写。小女子这些年替你写了无数份行政报告,里面的字字句句都刻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寒鸦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只是前辈,并非你的父母,凡事还是亲力亲为比较好。让你妻……徒弟顶罪,实在有些不像话了。”
白罄生无可恋地坐在了案桌前,左手摆着寒鸦提前写好的报告格式,右手则是一张空白的纸:
“真不是我做的,我以人格……”
“你以帝弓司命担保都没用,写。”
寒鸦双手抱胸,满脸的不可置疑,白罄只能悻悻地低下头,苦着一张脸,像极了被老师罚抄的孩子。
见到师父瞥来幽怨的眼神,一旁的藿藿只能装作看不见,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罗浮杂俎上。
这三天,小桂子涨了不少粉丝,很快就拿到了十万粉的奖牌,她还顺势发了个动态,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这么久了终于熬出头了,她也很激动。
都说网络上,爆火和爆死都在一瞬间,但桂乃芬有这个自信,只要坚持初心牢记使命,那十王司绝对是不会让她爆死的。
这么多流量,多半也是十王司的人给她推流了,这罗浮杂俎背后就是十王坐镇,小桂子又是捉鬼小队的一员,自然是好处多多。
【素裳】:小桂子你是真的火了!
【穹】:111
【桂乃芬】:转人工。
看到他们三个在群里聊的这么快心,藿藿抿了抿唇,也想加入进去,却又怕只发一个表情包,大家都不回她有些尴尬。
所以她又下意识地陷入了纠结,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童年就是在纠结着纠结着,就错失了交朋友的机会。
“唉……”
“唉。”
“唉!”
一旁的白罄叹气声一次比一次大,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藿藿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继续看着手机。
“叹什么气?半天了一个字没写出来,你若是有点良心,知道小女子的不容易,便不会在祈龙坛做出这种事……”
寒鸦的念叨再次传出,白罄终于是老实了,再也不敢叹气了,只能艰难地在桌上动笔,写下了行政报告四个字,就又神游天外去了。
藿藿颇为苦恼地挠了挠头。
没办法啊,她自己都承认了,结果寒鸦就是不相信,只好让师父背锅了,
“你说怎么办吧?”
白罄趁着寒鸦正忙着统计最近被捉鬼小队收服的岁阳数量,根本没空搭理他的时候,悄悄用手肘顶了顶藿藿。
“什么……什么怎么办……”
藿藿抬起头,放下了手机,生怕两人的小动作被寒鸦看见。
她一边注意寒鸦,一边悄悄将自家师父不安分的手从腰间扒拉开,偷感很重的小狐狸正心虚的耷拉着耳朵。
“你帮我写。”
白罄可怜兮兮地说着,好看的眸子仿佛藏着星光,藿藿光是看一眼就难以移开视线。
好在她将这当做一种对自身意志力的考验,还是强硬地扭过头。
“我需要你。”
白罄又道,藿藿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
对藿藿特攻mAx!
少女的芳心一颤,顿时就像是被烤熟的,变软了。
每次听到白罄这么说,即使知道不是真的,可还是很开心呢。
就像很久之前,他不会用手机的时候。
“那……师父放着吧,我考虑考虑……”
虽然心里柔情似水,但藿藿才不想让白罄觉得这招每次都有用。
得晾着他一会才对。
想到这里,藿藿便理所当然地转过身去,故意不再看他,白罄苦哈哈地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无奈。
太无聊了啊。
本来自己已经习惯控制不好力量的生活了,可面具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这种杀丰饶孽物还不需要承担后果的快感。
结果这下好了,面具碎了,若是他出手,罗浮又得修这个修那个。
哪有这么多巡镝给他浪费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现在好了,面具没了,若是还想要的话就得加入那个什么酒馆。
他没喝酒的习惯,也不喜欢假面愚者,去那干啥。
真不知道花火为什么要邀请他。
……
“当然是因为很有乐子啊。”
花火两手一摊,她正坐在自己的娃娃堆里,松松垮垮的凉鞋在小脚边晃荡着。
“蛤?”
而和她说话的人,看起来似乎只是一名普通的仙舟人,留着一头绛紫色的蓬松短发,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方框眼镜,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很快,她两手一摊,一脸的漠不关心:
“算了,我不理解你很正常。”
“什么不理解,你肯定会理解的!”
花火看起来很急切,乐子人都希望自己感兴趣的乐子也能让别人笑出声来:
“钟珊,难道还有事情,比‘将一名自灭者拐到乐子神的手里’还有意思吗?”
“你好好想想,这可是稀有的、拥有感情的自灭者。多有意思!宇宙这么大,被黑皮蛋盯上的人,有一个能逃得出来吗?”
钟珊却对此表现得兴致缺缺,比起白罄,她还是更对星穹列车的那个灰毛少年更感兴趣。
见到两人聊不到一起去,花火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唉,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兴奋呢。”
“你和我的理念不同,不理解也是很正常的。”
钟珊摇头:
“比起这个,我还是更对仙舟人所谓的‘放生积德’更感兴趣一些,似乎这样就能得到帝弓司命的垂青……”
钟珊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唉……既然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乐子,我就只好独享那小冰龙咯。”
花火叹了口气:
“不过,眼下接到了好玩的委托,我得先离开罗浮啦。你如果有危险的差事要办,就尽管来找我,只要我感兴趣,价钱都好商量!”
花火说完,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刚刚满地都是的玩偶也在此刻消失不见,钟珊一恍惚,发现自己正站在金人巷的集市里。
至于刚刚的花火?
一条半人高的金鱼闪过,她早就已经消失在了人堆里,周围的人群却没有任何异样。
仿佛花火从未存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