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羁二人自幻墟中出来不过几息时间而已,十五便觉得有些不对劲,眼前的营地在她眼里开始变得氤氤氲氲起来。
云无羁则是第一时间便从隐雷戒指中取出最后一朵地行玉,迅速掰下一块喂进了十五的口中。
地行玉进嘴片刻之后,十五的眼前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脑海中昏昏沉沉的麻木之感也在飞速的消退着,不多时,小丫头便原地满血复活。
恢复正常的十五有些好奇的看着云无羁问道:“哥哥,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呀?”
“地行玉。”
云无羁没卖关子,笑着举起了手中剩下的大半朵洁白如玉的蘑菇:“这是我在迷神窟里找到的,不过就剩下这最后一朵了。”
“这个蘑菇叫地行玉?”
十五看着云无羁手里的蘑菇,小脸上带着几分思索,接着话锋突然一转:“我在山里好像见过这东西,不过那里全都是毒瘴,我没敢去捡。”
“无妨,等以后我们再回到葬龙墟,你带哥哥去捡。”
云无羁笑了笑,接着便迈步走向了不远处的绯雀令营地,他很想知道绯雀令营地如今空无一人是否因为异兽黄貂狼。
十五跟在他后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他,片刻后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哥哥,你为何看上去一点都没受影响啊?”
“哥哥也奇怪呢。”
云无羁并未服用地行玉,但是黄貂狼的手段也的确对他毫无作用,至于为何,他暂时还真是没太关注。
不过被十五这么一问,他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那便是幻甲!
白无忧说过,幻甲对于精神类的攻击有着极强的免疫能力,而黄貂狼的攻击是以毒为辅助手段,令人致幻甚至陷入幻觉中无法自拔,任人宰割。
这种攻击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精神类的攻击,所以在幻甲的强大免疫能力面前,云无羁这才丝毫未受任何影响。
十五倒也没有刨根问底,对她而言,云无羁安全无恙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进入营地后不久她便再次耸了耸鼻子,接着低声道:“哥哥,有血腥气。”
“嗯,我也闻到了。”
云无羁点点头,牵着十五的小手朝着血腥气传来的方向走去,片刻之后,二人便来到了营地角落中的一个营帐前停下脚步。
“哥哥小心,血腥气好浓!”
十五反握住云无羁的手,轻声提醒着他。
云无羁冲他笑了笑,接着许久未曾动用的醉浮生剑意顷刻间笼罩在营帐之上。
刹那间营帐被剑意纵横直接搅的粉碎,营帐之内的情况随即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营帐之内,有一长约一丈宽约三尺的木桌,木桌上整整齐齐躺着九个身着绛衣赤甲的猎羽郎,每一个猎羽郎的脖子上都被割出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云无羁来到近前,打量着肤色惨白如雪的猎羽郎,眼底闪过一抹凛冽,这些猎羽郎都被人放干了血,而且,血被收集起来了。
“哥哥,这些是什么人啊?”
十五从小被老猿王养着,早已经习惯了葬龙墟内的生存法则,对于生死,她有着远超出年龄的淡定与平静。
“玄帝城的猎羽郎。”
云无羁没藏着掖着,抬手揉了揉小丫头乱糟糟的爆炸头,接着补了一句:“他们跟在葬龙墟里抓了你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原来如此。”
十五闻言小脸上闪过一抹恍然,接着便在这营帐的“旧址”内四处搜索起来。
“别乱跑,小心些。”
云无羁随口提醒了一句,接着便跟在小丫头身后,保护的同时也在试着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只不过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十五也是很快便对这个营地失去了兴趣, 拉着云无羁的手问道:“哥哥,我们现在去哪?”
“先离开这里吧。”
云无羁想了想,决定不在这营地浪费时间,绯雀令的人,死便死了,即便不死,他也会送他们上路。
倒不如先去找回大青牛,然后去青丘镇修整上几天,然后再做打算,想到这里之后云无羁便直接拉着十五御剑乘风破空而去,眨眼之间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无踪。
二人离开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原本安静到死寂的营地内,却突然间有了动静,一只通体灰黄色的四足小兽自其中一个帐篷内钻了出来。
它身体细长,形如黄貂,却偏偏长了一条比身体还长的蓬松狼尾。
此兽正是异兽黄貂狼,它蹲起身子,伸长脖子盯着云无羁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惊讶与恐惧。
紧接着它便纵身钻进了不远处的另外一个营帐内,片刻之后营帐内便有浓烈的血腥气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御剑而行的云无羁尚未找到大青牛,但是却见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酒和尚。
酒和尚身形有些狼狈的穿行于山岭之上,一身麻布僧衣染满血迹,看上去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哥哥,那个和尚我见过。”
十五抬头看了一眼云无羁,接着话锋一转:“师父说他心中藏着魔,而且,他度不了心中的魔。”
“师父还说什么了?”
云无羁有些意外,酒和尚自进入葬龙墟后行踪基本上就跟众人分开了,他究竟想做什么到目前为止都是一个谜。
“师父还说,哥哥能斩了那和尚心中的魔。”
十五抬头看着云无羁,一本正经的补充道:“师父还说,斩魔之日,便是哥哥境入九品之时。”
“师父还说什么了?”云无羁笑着追问。
“没有了。”
十五摇摇头,接着问道:“哥哥,我们要现身帮那和尚一下吗?”
“不用,他不会有事的。”
云无羁摇摇头,接着便催动黑剑迅速远去,继续寻找大青牛的踪迹。
与此同时山岭之间穿行的酒和尚似是心有所感,抬头看了看天,却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了夕阳渐落,雾满群山。
他迷路了,已经在青丘山里转悠了整整三天,却依旧没能找到出山的路,这让他的心绪前所未有的烦闷暴躁:“这该死的青丘山,到底出路在何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