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是我们登记结契的纪念日,我们可以每年都庆祝。”池诏喜滋滋的解释着。
云鸠表情古怪:“每个人都要?”那‘工作量’未免也太大了。
池诏愣了一下,他语气含糊:“也不是每个人都要,毕竟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意这个。”
本意是想让自己在云鸠这能成为‘例外’的池诏却忽略了一件事——
这样反而会显他‘麻烦’得很突出。
不过云鸠倒也已经摸清了池诏的脾性,她想了想,道:“可我是少数。”
池诏:……
作为一个会注重各种节假日,并希望伴侣会与自己一样互相为彼此准备‘惊喜’的池诏,心中萌生了强烈的危机意识。
——是的。
尽管如今社会中早已没了所谓的婚约制度,但结契双方在关系中会演变成彼此的伴侣这件事是不争的事实。
也正因如此,与云鸠属于‘双向奔赴’的池诏会对云鸠有着各式各样要求。
毕竟在池诏看来,既然其他被‘强行’塞入契约关系中的人都有,那云鸠对待自己时至少得做到一视同仁。
所以,别人有的,他都要;别人没有的——他也要。
事实上,池诏的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很正常。
因为云鸠本就该与池诏关系更近,这样才符合帝星人于契约观念中的‘主次关系’。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毫无所觉新星民。
很显然,云鸠是这其中的一员。
……
但迫于‘契主说了算’的不成文的社会规则,池诏也只敢小声哼哼着争取本该属于他的某种‘优待’:“少数得服从多数。”
云鸠挑眉:“那不行,我可不盲目从众。”
池诏:……
他瘪了瘪嘴,还欲说点什么,余光又被推门从浴室内出来的池闻吸引。
两人视线对上那一瞬,池诏就有点炸毛了。
因为池闻眼里的疑惑太明显,就像是在质问自己为什么还在这似的。
——虽然池闻进去洗澡前池诏的确有说过待会就回房间来着。
云鸠顺着池诏的视线看了眼池闻,她垂下眸,对还揽着自己腰赖在自己怀里的池诏进行‘驱逐’。
“你该去睡觉了。”云鸠说着,将身子坐直了一些。
池诏松开了揽在云鸠腰间的手,撑着床坐到床尾处,还不忘轻哼一声,却什么也没说。
“猪一天到晚哼得都没你多。”云鸠用戏谑的语气说完后,又抬手拍拍池诏的脸,道:“晚安。”
池诏对于云鸠的调侃并不作出回应,他只抿着唇重复着两人之前的约定:“明天之后就得陪着我了。”
不等云鸠答复,池诏又意有所指斜了眼池闻:“毕竟他完全不需要人陪。”
被点到的池闻眉梢动了动,下意识看向云鸠,等待她的反应。
云鸠摸摸下巴,答应得很爽快:“行。”
反正自己后天就要去上课了,谁都别来沾边。
这么想着,云鸠又看向池闻:“这里很安全,你得学会自己待着。”
虽然深度链接后的云鸠并不排斥与池闻睡一个屋。
但……
她总不能因为池诏这什么都想‘争’的家伙,专门给这几人排班吧?
云鸠不着边际的想着,又觉得有些好笑,便轻轻勾了下唇。
……
然而,池闻却语气严肃的表示:“离……契主太远,我就没办法保持人形。”
池诏听到这话可就不干了,他瞥了眼穿着随便一扯腰间系带就能轻松脱掉睡袍的池闻,神情似笑非笑:“同一层,就在对门,能有多远。”
况且……谁想看你长什么样?
全天接触下来,池诏就没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哪里不正常到需要契主全程看护的地步。
云鸠扫了两人一眼,不语。
池闻察觉到云鸠不打算管,不由补充道:“会很不舒服。”
他倒没说谎,与云鸠离得近时池闻会觉得自己的脑子更清明,否则总会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感觉随时都会陷入之前那般的梦魇。
至少如今池闻已经意识到,现在这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正因如此,池闻才会排斥可能会让自己陷入之前境地的情况之中。
……
对此,池诏只能冷哼一声:“是,和她呆一起你是舒服了。”
可他不痛快。
眼看池闻对自己这话还点头认可,池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难怪大家都说最烦这种精神紊乱的契约者。
简直毫无边界感。
……
云鸠若有所思的问池闻:“那你跟我待在一起会睡不着吧。”
池闻眸光微闪,毫不犹豫道:“不会。”简短两个字的回应,显得无比自然。
而云鸠却微微扬眉:“哦?”
瞧他这反应,分明就有。
池诏也意识到了什么,语重心长道:“睡觉时保持不了人形也无所谓,床都很结实。”
池闻却并不接茬,他敏锐的察觉到,对于此事能做主的人……只有那个同样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家伙——云鸠。
于是,池闻在云鸠的注视下垂眸,用略显沉闷的语调重复并加重原先的结论:“会很难受。”
“那……”云鸠无所谓的耸肩:“就今晚。”
池闻只犹豫了一瞬,在想起池诏先前的表现后,便果断“嗯”了一声。
池诏:啧。
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