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是女的,女的骂脏话最厉害的大概就是,“你要死啊!”
“在上班吗?”她在指挥中心上班。
“是啊!刚眯着!就被你吵醒了!”
“帮我个忙!”
“什么?”
我又把监控画面切换到了胖子烧烤门口,平头已经被干躺下了,几个人还在拿着棍状物猛砸,虎子抄起了椅子正左冲右突,似乎看见了平头被打躺下了,拼命的朝着平头靠近,却被一个家伙一棍子击中了膝盖,身形一晃,也倒了下来.........
“看看学生街和文曲大道交叉口那个天网监控!”
“你要干嘛?”
“一会应该有两辆GL8通过那个路口,你给我拍点照片发给我。我想知道谁开的车,还有车牌号!对了,还得麻烦你一路监控下去,看看这两辆车最终去了哪里?”
“哼!江游,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出了那么大的事,想安慰你都不给机会,还说什么好哥们,还有啊,妍妍找你了.........”
我直接挂掉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是我的女哥们,而她口中的妍妍是我的初恋,哥们跟初恋是闺蜜。
老子这辈子似乎都是被女人甩。安以安甩我的时候,我还反思自己不够优秀!
周晓茹劈腿了之后,那就只能是女人都他么的不是个好东西了!
世界观,人生观,以及对人性的把握辨识,都会改变!大部分改变都是每况愈下,不抱希望.......
我这才赶紧起身,朝着楼下狂奔。该死的电梯还在二十七楼,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直奔楼梯间,一边拨打着120,一边飞掠而下........
等我一口气狂奔到胖子烧烤的门口的时候,那帮恶徒已经散去,虎子满身血泊的压在了平头身上,我赶紧上前小心的翻开浑身是血的虎子,虎子眼神游离,剧烈的咳嗽着!
下面的平头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牙关紧咬,死死的盯着我,颤抖的问,“叔,虎子........虎子.......没事.........吧!”
一旁的虎子虚弱的回答,“哥........我还........好.......”
这个时候正是夜店散场的时候,周围围满了人,我并没有那么的愤怒。整件事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赵涛只是想出口气,不可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下死手。
看着他们俩没什么大事,我站了起来,拨开围观的人群。朝着大门口跑去。
大门口一辆出租车正静静的停在那里,车牌号很熟悉。
我直接钻进了副驾驶,来不及跟师傅打招呼,“走!”
“好!”
出租车司机看起来四十多了,实际上才比我大三岁。老实本分的模样,只是看起来很憔悴。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微信。发来的是两张高清照片,分别是两辆GL8的车头,牌照清晰可见。驾驶员和副驾驶上的人也拍得很清楚。但是两个人都戴着口罩墨镜甚至帽子,根本看不到人脸!
然后又是文字,只有两个字,江边!
我吩咐司机,“朝江边开!”
文曲大道一直通江边。我那个女哥们的微信名字叫嫒嫒,真名却很男性化,叫陈爱军。
性格跟名字一样,也很男人。所以我们才成了哥们。
没过一会,微信直接跳出了语音来电,我赶紧接了起来,那边传来陈爱军急促的声音,“那两辆车过长江大桥了!我这边追不上了,怎么办?”
桥那边是武州。文州武州划江而治。区域划分两个地级市。公安系统当然也是两个市局。
跨市要求协助自然不难办。只是现在我不是警察,陈爱军只是个小警员,而且还是在帮我忙。
狡猾的家伙,反侦察经验很足啊!
我来不及多想,直接挂掉了陈爱军的语音,反手就打给了三师哥。
三师哥很是惊讶,“怎么?香格里拉门口的斗殴案子跟你有关?”
他是辖区派出所的所长。扫黑以后太平已久的文州陡然出了这么一个恶性案件,所里肯定要通知他。
我长话短说,“师哥,我记得你有个战友在武州交警支队,你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帮忙给我追查两台车的行踪!我马上把车辆的牌照发给你!”
说完,直接挂掉了电话。第一时间把陈爱军发过来的照片传给了三师哥。
师兄弟之间从来不需要废话。况且眼下情况紧急。
我想他就算要解释,也是明天的事。
出租车司机问我,“江队,我们现在去哪?”
“过桥,去武州!”我斩钉截铁的道。
“好!”
出租车司机一个地板油,车子飞快的朝着长江大桥疾驰而去。
我的脑子也开始飞速运转,如果今晚找不到那帮家伙,明天再去找赵涛,影响不影响我的计划。
肯定效果差很多!甚至很有可能没有充足的说服力,让赵涛乖乖就范。如果赵涛不能乖乖就范,那么我费这么大力气,动用这么多的资源想要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甚至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出租车很快上了长江大桥。夜色下的长江星光点点,缓缓移动的船舶或上或下的奔波着。
川流不息的江水看不见,但是凉爽的江风拂过,依旧可以感受到母亲河的善意........
过江的第一个路口马上到了。如果得不到准确的信息,那么三个方向的无数个可能,意味着只能碰运气!
一个严谨的男人,是不会相信运气的。
等待是漫长而焦急的。
出租车司机打破了沉寂,“江队,一直都说请你吃个饭的!你一直拒绝,这马上天亮了,请你吃个早点总可以吧?”
我笑笑,“乐乐还好吗?”
一提到乐乐,他瞬间眉色飞舞,“好得很!一顿能吃三碗米饭,上次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一!这不暑假非要回老家给他爷爷奶奶双抢........江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
我直接打断,“我耳朵都听起茧子来了,打住好不好?”
出租车司机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江队,你的事........我看见新闻了.........”
我淡淡一笑。只是一笑。什么时候上的新闻我都不知道。
司机似乎有些愤怒,猛地一拍方向盘,“老天真是瞎了眼!江队你这么好的人都不保佑.........”
我依旧很从容,“是我自己的问题,跟老天爷有什么关系!”
正说着,电话响起来了,是三师哥,“过桥左拐,再过两个红绿灯,进了古桥二手车交易市场........”
“谢谢!”
我一边挂电话,一边吩咐司机,“古桥二手车交易市场!前面左拐!”
“我知道那个地方!”
司机说完,又是一脚地板油,车子窜了出去,烧气的出租车能开出推背感来,也是不容易.........
车子跑起来了,我却心里在叫苦。
如果说真的那两辆GL8消失在了一个二手车市场里,那就麻烦了。看着那帮打人的都戴着口罩。开车的都还戴着墨镜帽子的反侦察手段来看,这两俩 GL8的牌照很有可能是假的,或者套牌的。
而且又直接跨市,联合办案倒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取证这一点,就足以让这起报复事件,直接无疾而终。
我大意了。我以为只要是在文州,肯定逃不出天网的视角,只要我你一路跟上去。哪怕跟不上,天网恢恢之下,我依旧可以找到他们最后的落脚点。拍下他们更换牌照或者相关的照片。那么就足以坐实他们的罪行。
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过江去了武州。
那这下就有点麻烦了。
两个红绿灯后,就是武州最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古田。
门口的旗杆在夜空中飘扬,入口处的摄像头,让我又放心不少。
开了进去,瞄了一眼入口处的市场方位图,四纵四横的格局,足足几十家二手车商户遍布其中。
只好吩咐司机顺着最里面的那一排开始一排排的巡查。
问题是商户都是大厅式的卖场设计,大大的卷帘门一开,GL8开进去之后,卷帘门然后一关,我上哪里去找那两辆GL8去?
四纵四横开起车来转得很快。没有看到GL8。
我不由得失望至极,生出了阵阵挫败感。
司机忍不住问,“江队,你找什么车吗?你跟我说说,我和你一起找啊!”
我确认的我眼神很好。GL8又那么醒目,我不可能看不见。实际上整个市场转完,我都没有看到一辆GL8。
郁闷的拿出香烟,递给了司机一根,“刘哥,我们回去吧?”
刘哥点点头,“我也不知道你要找什么车,但是你要是找赵涛的车,我倒是看见了........”
我一惊,“你说什么?你看见赵涛的车了?”
“对啊!文A 8888,那么好记的车牌,就在第二排最里面那家门口停着了啊!”
我不由得眼前一亮,“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也没有记错?”
“怎么会看错呢?文A 8888。你刘哥我一辈子都记得这个牌照啊!当初也是因为你赵涛别车打了我,我才认识你的啊!认识了你我家乐乐的手术费才有了着落,你就是我一家的救命恩人........”
刘哥正是当初我坑赵涛二十万那一次的苦主。老实憨厚的刘哥逢年过节都会给我送点土特产,对我是感激涕零!
我策划今晚的事件,知道要用车,所以联系了他。
我想了想,“刘哥,你把车开到那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等我!如果我进去三十分钟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赶紧帮我打这个电话,他是我师哥!你就说我有危险,让他来救我!明白了吗?”
刘哥犹豫了下,“江队,你别看我虚是虚了点,打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摇摇头,“听我的!”
说完,我就下了车,借着夜幕的掩护,顺着墙根一路来到了第二排的最里面,果然那辆挂着文A 8888的豪车,静静的停在一家商铺门口。
而且商铺的二楼还亮着灯。
我观察了下地形,听着的车顶也许足够让我够到窗户,只是窗户紧闭,除非我要破窗而入,否则上去毫无意义。
已经快凌晨四点。赵涛的车在这里,我估计他的人应该也在这里。
我甚至觉得他就在刚才那两辆GL8其中一辆中。洗刷羞辱,他可能不会自己动手,但是他一定会亲眼看着打他的人是如何被虐的。只有那样才解气。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意味着赵涛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因为这里是武州,他是文州人。
况且,除非我是来暴揍他一顿来的,不然我不可能选择硬闯进去。
所以,我点了根烟,慢慢的朝外面走去。
回到了刘哥的出租车里。刘哥很是关切的问,“什么请客了?”
我想了想,这件事跟他无关,我不想他牵涉太多,“没什么!就是一会赵涛的车出来,你跟在后面就好!”
说完,我再度下车,回到了第二排的最里面的那辆四个八车跟前。猫在了车后面,头枕着四个8,静静的等待着。
没过一会,听得见卷闸门哗啦啦的开门声,我没动。听得见赵涛的声音,“鹞子哥,你休息吧!明晚老地方见!”
“好嘞,赵总,你开慢点!”
再看见车子的尾灯忽闪忽闪,车门都打开了。
我直接猫腰侧身,绕了过去,直接来到了副驾驶门前,趁着赵涛一开门的瞬间,也顺势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迅疾的坐了上去。
几乎是和赵涛同时落座。赵涛愣了一下,门口站着的鹞子哥也走了过来,窑子哥是个中年人,模样倒是很周正,只是额头上的一道刀疤有些刺眼,哪怕是在夜色下,也是格外的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