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反正咱俩今天就在这看住朱由检那小子就行。”
魏良卿满不在乎开口道,在他心中,魏忠贤的权势比天启皇帝还要大,这个新登基的皇帝未来也只会成为傀儡。
“但愿如此吧。”
田尔耕看了眼信王居住的宫殿忐忑道。
宫殿内,年仅十六岁的朱由检此刻正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
尽管白天在张皇后和英国公的帮助下成功登基。
可这皇宫内外全都是魏忠贤的人,可以说他的小命就攥在那位九千岁的手上,这让他如何能睡得好觉。
“也不知道今夜会不会出事。”
朱由检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索性掀开绣满金色龙纹的被褥坐了起来。
没有呼叫宫女,朱由检自己亲手点燃了房间内的蜡烛,随后拿出自己先前带进宫的一本书册看了起来。
这本书册纸张质量十分优良,封面上印有封神榜三个大字。
在书册的背后还印有两行红色的小字,汉国印刷,人民报社出版。
这本书是朱由检在京城里一家新开的书店里买到的,据说这书是从海外一个叫汉国的国家运来的。
朱由检刚翻了几页,感觉内容颇为有趣。
“陛下,这里有水果和吃食,是御膳房特意为皇上准备的,就怕陛下夜里饿。”
就在朱由检全神贯注看书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朱由检抬眼看去,正看见一个长相乖巧的宫女正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盘子站在门口。
盘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美食和酒水,看上去十分可口。
“放这里吧。”
朱由检的声音不咸不淡,显得十分沉稳。
宫女随即将盘子轻轻放在桌上,行礼后慢慢退出房间。
就在宫女退出房门的瞬间,刚才还一脸平和的朱由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看盘里那些诱人的美食如同看毒虫蛇蝎一般。
“还真是下毒这招。”
朱由检不动声色的把盘子往远处推了推,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两样东西,一块早已凉透的烤饼和一个造型精致的扁平水壶。
“这水壶听说也是汉国制造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汉国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朱由检吃饱喝足,看了眼水壶心中对那个传说中的汉国越发好奇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一直守在外面的田尔耕和魏良卿苦等了一晚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意外情况。
两人一合计,决定回去找魏忠贤复命。
魏忠贤府邸内。
“都退下吧,咱们这位新陛下没那么好对付。”
看着前来复命的田尔耕二人,魏忠贤在听完二人汇报后面无表情的挥退了两人。
田尔耕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起身离开。
“看来这位陛下是防着咱呢,咱的后手也该开始准备了。”
魏忠贤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口中喃喃自语。
同一时间,京城外一处幽静的宅院外,数十辆马车整齐的停在门口。
宅院内外,数十个黑衣蒙面人正不断把一个又一个大箱子从宅院内搬上车。
“魏公公有令,这些东西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运往天津。”
领头的黑衣人在清点完箱子的数量后下令道。
“是。”
数十人齐齐应是。
很快马车上路,以最快的速度驶向天津,这些马车在道路上留下了十多道深深地车辙印。
京城的波诡云谲并没有影响到辽南的战事。
盛京通往辽南的一条道路上,数千打着白色旗帜的后金骑兵正在南下。
领头的正是多尔衮和多铎两人。
“哥,为什么我们要听皇太极那家伙的话,南下去跟海寇作战。”
多铎比多尔衮还要小,性格上也相对暴躁。
“逼不得已罢了,我们如果不去,皇太极一定会借题发挥。”
多尔衮苦笑两声回答道。
“哼,他一个连房事都不能行的废物,还窃取大汗之位。”
多铎恨恨的骂道。
“多铎住嘴,这种话以后决不可说。”
听到多铎的话,多尔衮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回头严肃警告道。
皇太极自从被张扬用无人机烧的不能行房事之后,一直视之为奇耻大辱。
已经到了谁在他面前提这事,他就弄死谁的地步,多尔衮可不希望自己这个弟弟以后死在这上面。
“那咱们这次南下怎么打?”
看见多尔衮严肃的表情,多铎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海寇的战斗力绝非明军和蒙古人可比,这次南下咱们得小心行事。”
提到海寇,多尔衮心中也有些忐忑,虽然他还没和海寇交过手,但是后金国内和海寇交过手的人可太多了。
他在出发之前问过不少人,包括皇太极、代善、阿敏等人,得到的回答各式各样。
皇太极告诉他,海寇战阵之法十分严密,不可轻易用骑兵冲击海寇空心方阵。
代善说海寇火炮凶猛,一定要提防海寇的火炮。
阿敏说海寇士兵悍不畏死,其凶悍丝毫不亚于白甲兵,让多尔衮当心海寇的冲锋。
……
多尔衮自己把这些话总结了一下,然后发现这仗没法打了。
把众人的意见总结起来,这海寇简直跟天兵天将一般无敌。
这世间真有无敌的军队?多尔衮是不信的,毕竟是人就会死,就会有弱点。
当年看似庞大无敌的大明军队,也一样在辽东折戟沉沙。
因此多尔衮觉得海寇一定存在弱点,只是自己那些哥哥们没有找到正确的破敌之法。
“放心吧,这次征讨海寇,我一定不擅自行动。”
见多尔衮满脸凝重,多铎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这次我们的任务只是拖住海寇,并非要与海寇决一死战,那也就意味着并不需要与海寇正面决战……”
就在多尔衮思考战术的时候。
几个斥候骑兵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其中一个骑兵身后还背着一个人。
“主子,我们在前面的密林里抓到了一个逃兵。”
斥候说着把一个狼狈不堪的后金兵推到多尔衮马前。
这个后金兵被反捆双手,脸上胡子拉碴,身上的衣物甲胄也十分破旧,这打扮的确像逃兵。
“你叫什么?是谁的手下?”
多尔衮眯起眼睛,看着这个狼狈的逃兵问道。
后金军队的军法极其残酷,像这种逃兵,抓到一般都会被处死。
“主子!我不是逃兵!我叫卡玛,我是从海寇手上逃出来的。”
逃兵抬起头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