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妍淡笑道:“观之,尔已被欺。人自承非孕矣。吾助尔至座。”
谢澜握其手,目不转睛,深深道:“愿与君共修仙途。”
其眸光炽热,言及“共修仙途”之时,声沉而微喘,腹痛使之然。
洛妍闻之心跳骤然加速。
若非知其所言共处乃同座之意,洛妍几疑谢澜向其倾心。
她另一手紧握,心暗斥:洛妍,汝日思夜想何物?人言仅欲与尔并肩,身不适欲寻依靠,汝竟妄想情爱,实无可救药!
“可乎?”见其默然,谢澜复问,“望君伴吾侧。”
“善哉善哉。”洛妍回神急诺,释手至其位,与原坐谢澜旁之男子协商。
此男即驱孕妇者,闻其换座请,未有迟疑便允之,“君座何方?吾往之。”
洛妍指旧座,待男子移座,速归引谢澜至。
此二座相连,恰容二人。
箱由洛妍推至最内,她坐外侧,临通道。
望谢澜坐而蜷缩,无昔日之清冷,洛妍眉微蹙,心隐痛。
左右顾视,近前问曰:“君体康健,何故腹痛?晨共餐,食应无碍,否则吾亦当痛。”
谢澜“嗯”声应之。
“何故痛如斯?”洛妍追问,黑白分明之瞳紧锁其,“君非……月事至耶?”
“……”谢澜忽觉腹痛消,头痛起。
回首四顾,无人注目,应未闻洛妍之言,遂复转,低声答:“谁闻月事至腹痛?吾非女子,嗯?”
洛妍面现尴尬之色:“吾非……不明君腹痛之由,唉。”
她伸手解其背负之囊,取其外套。
原拟自覆而眠,今见谢澜虚弱,不顾己身。
洛妍展衣覆其身,顺手探其手,觉极寒,惑曰:“或为风寒所侵,车中寒气甚重,寒腹亦可致痛,腹泻不止。”
她曾深受其苦,实为磨难。
谢澜摇头,“未知。”
登车未久,忽腹痛,缘由不明。
寒耶?彼未觉,唯手寒。
其手四季皆寒,唯温水浸泡后方暖。
洛妍断言:“必为风寒,紧裹衣物。”
语间,有侍者推车售水食,洛妍挥手召之。
“善哉,可调此厢寒气?甚冷。”她低语侍者,指友人:“寒至腹痛。”
侍者应“可”,令稍待,离车调高寒气,携毯复返。
“谢矣。”洛妍接毯,取衣置膝,以毯覆谢澜,自着衣。
衣覆谢澜身久,内蕴暖意,洛妍着之,即感温暖。
“可否再赐奶茶一杯?”洛妍忆及车中香飘飘,掏钱递之:“二杯,一草莓味,一……”
她顿,视伏于案上之谢澜:“君欲何味?”
“君。”他轻哼,“愿尝君之味。”
“……”君之味奶茶???
昨夜之吻突现洛妍脑中,玉颜绯红,怒视谢澜,对侍者曰:“二杯皆草莓味,谢矣。”
“善,稍待。”
侍者去,洛妍掐谢澜面,“君,岂非故意?”
冷峻俊颜被掐变形,肤嫩,瞬现红痕。
谢澜仰视,长睫黑而卷,浓密,洛妍心生羡:何时吾亦有此长卷睫,梦中亦笑醒。
惜其睫平平,不长亦不卷。
“非也。”谢澜轻吐二字,“勿掐,痛。”
洛妍嘟嘴,哼道:“趁君不适,多欺尔一番,否则康复,不容吾欺矣。”言罢又掐。
谢澜倒吸冷气:何等歪理!
“吾未足任君欺耶?”他幽问,目不离她:“需吾历数往事,观君所为?”
“非吾所为。”她撇嘴低语,皆原身所为,与吾无关。
然其借体而生,亦等同于己行。
故谢澜言时,洛妍心中难免不适。
谢澜眯眼:“何言?声细,未闻。”
似闻“原身”之语。
心中疑洛妍穿越者,更确信几分。
洛妍摇头如鼓,“无无无,未言何物,君不适,速伏,吾不欺矣。”
收手。
谢澜莫名视之,未语。
侍者速送二杯香飘飘,洛妍一手执一置于案,沸水泡制,热气腾腾,触之即感。
“稍后饮之,甚热。”置完茶后洛妍急甩手,又向掌呵气。
烫手矣,置奶茶仍感掌心灼热。
谢澜心微紧,“烫伤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