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拥抱着唐秋霜,于其唇边留下一抹深沉的印记。
唐秋霜嫌恶地将他推开,洛妍同样以鄙夷的目光注视着他:“你能否展现出一丝属于男性的坚韧?”
轻易落泪与无尽的爱语,这些岂非常为柔弱女子所行之事?
苏铭抽动鼻翼:“你无法触及我心灵的深渊,我并不奢望你的理解。”
若长年承受着与众不同的待遇,忽有一刻,这份差异消失无踪,那份难以名状的喜悦,未曾经历之人,又怎解其中滋味?
洛妍嘴角微撇:“是,是,我无法触及你的深渊。”
晚餐备妥之时,路衍洲兄弟与那位年迈的家长自楼上缓步而下,三人之间的氛围尚算和睦,老者面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先前因他们归家而生的怒意早已荡然无存。
一局棋,便消弭了所有的不快。
“用餐吧。”许秋昭向着沙发那边呼唤,对着老者笑道:“试试我的手艺,您还未曾品尝过我烹饪的菜肴吧?”
许秋昭归家次数寥寥,更少涉足这古老宅邸。他不喜与长辈共处,总感话题难寻,加之他所热爱之事并未得到家族的认可与支持,便愈发不愿归来。
除却唐秋霜有幸品鉴过一次他的手艺,其余人均未有此殊荣。
老者瞥了他一眼,道:“若真美味,你可愿日日为我烹调?”
许秋昭仅以微笑回应,未置一词。
老者轻哼一声,未再多言,转而将目光投向唐秋霜,最终定格在洛妍身上。
面色稍显柔和:“啾啾,与我同坐如何?”
他的笑容略减,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讨好,仿佛生怕遭到拒绝。
洛妍眨了眨眼,心知老者态度的骤变,定是唐秋霜在上楼时对他有所言说。她轻轻点头,松开紧握唐秋霜的手,移步至老者身旁。
众人落座,晚餐正式开始。
老者受唐秋霜之劝慰,心境颇为愉悦,全程不断地为洛妍夹菜。
“啾啾,多吃些肉,瞧你如此纤瘦,定是在外未能食得周全。日后多回来看看爷爷,爷爷会让陈管家为你准备佳肴。”
洛妍望着碗中堆积如小丘的菜肴,苦笑点头,应承下来:“好。”
许秋昭的厨艺确实精湛,无人不赞,每人都添了第二碗饭。
苏铭最为夸张,连食三碗方罢,直至腹胀难耐。
洛妍欲尝第三碗而不可得,只得专注于菜肴,整场晚餐几乎由老者亲手喂食,她自行夹菜的机会渺茫。
晚餐始于八点半,结束时已近九点半,一家人在谈笑风生中度过了一个小时。
夜色已深,老者自是留他们过夜,明晨再行离去。
许秋昭与路闻洲依计行事,在客房小憩片刻,待至凌晨启程。
其余几人亦不急于一时,唐秋霜预订了次日早晨九点的车票,而路衍洲等人皆居于此地,数小时车程即可抵达。
众人围坐客厅,陪伴老者观看电视,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洛妍被老者拉着交谈,竟无暇顾及手机。
直至十一点,老者困倦难支,陈管家前来引他回房安寝,洛妍这才得以查看手机。
谢澜的信息悄然而至,简短至极,仅是一个句点。
洛妍似乎洞悉了他的意图。
她抚摸下巴,回复道:今夜不归,门锁好,家看好。
谢澜彻夜未眠,手机置于眼前,凝视着屏幕。光亮一闪,他拾起手机,见是洛妍的回复,然而内容……
他的眼神略显黯淡,解锁,缓缓键入一个“哦”,随即放下手机。
起身简单整理一番,谢澜携手机与钥匙,前往陈氏集团。
恰逢其时,陈辞亦在。
被迫学习公司管理之道,陈辞对此毫无兴趣,难以集中精神,陈浪却坚持让他研读,令他头痛不已。
见谢澜到来,如同遇见救星,此刻不再介意陈浪将谢澜比作私生子的玩笑,丢下资料,径直奔向谢澜。
“哎,谢澜,你总算来了,再晚些我怕是要被父亲折磨至死。”他对谢澜叹息,身后传来声响,心中暗呼不妙,未及闪避,已被一份文件夹击中背部。
文件夹的棱角锐利,击中之处疼痛难忍。
陈辞当即哀嚎:“老头,你想失去我这个儿子吗?下手如此狠毒!”
该死,痛极了。
他感到皮肤破裂,必是已出血。
谢澜推开他,面露些许厌烦:“勿要与我拉拉扯扯,有碍观瞻。”
陈辞呜咽:“你也嫌弃我。”
“这有何不妥?”谢澜淡淡回应,继而迈向陈浪:“陈叔叔。”
“小澜啊,这边请坐。”陈浪本因陈辞而怒容满面,一见谢澜,立时笑容可掬。待谢澜走近,他又瞪了陈辞一眼。
陈辞揉着背部,望着和睦的陈浪与谢澜,心中暗道:绝对是私生子,绝对!
他收回方才视谢澜为救星的想法。
洛妍在老宅度过一夜,次日与唐秋霜、路衍洲一同离开。
正值暑假,老者欲留她多住几日,洛妍虽敬爱老人,却不习惯同住,便以需补习为由婉拒。
老者略感失落,却未强留,只留下苏铭伴他左右。
苏铭学业优异,父母又不在家中,远赴他乡。
他虽效仿洛妍寻找借口,终究未能逃脱,被老者强行挽留。
其实,若他真心不愿留下,只需固执己见,老者亦无可奈何。
路衍洲先驱车送洛妍回家,随后将唐秋霜送往机场。
洛妍抵达小区门口,见天色尚早,约莫八点,念及谢澜身体不适,又患感冒,恐无力起身准备早餐,且他素来节俭,断不会为自己购买早餐,便穿过马路,至对面买了碗粥与几屉小笼包。
小笼包香气扑鼻,她忍不住偷尝了一个,各味馅料均尝试了一番。
她咬下的那一口梅菜扣肉包,其味之美,无以言表!
洛妍舔舐唇瓣,正欲享用第二个,忽觉肩上一沉,似有手搭上,将她拉住。
她本能地以另一手紧抓那搭在肩上的手,猛地向前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