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胡亥欲言又止。
“嗯?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秦始皇看着他。
“父皇,这咸阳这么大,儿臣一个人,实在没什么消息来源。这件事做起来颇为吃力。所以儿臣想让父皇请护军都尉帮一帮儿臣。免得如同盲人走路。”胡亥说道。
“也好!此事事关我大秦社稷。朕便让护军都尉在此事上给你一些消息的支持。”秦始皇说道。
“谢父皇!”胡亥欣喜道。
“有了护军都尉的帮忙,我也算轻松了。那些负责的小官小吏,也不是都如同先前的那些人一样。说不定就有人在其中浑水摸鱼。”胡亥若有所思地说道。
“就是护军都尉这个简陋的情报组织,不咋地行。看来什么时候,得建议父皇建立一个专业的情报部门了。有了专门的情报部门,干什么就都方便了。”胡亥自言自语道。
“公子,该用午膳了。”一旁的侍女说道。
“好,我知道了。”胡亥说道。
“公子,奴婢听说您昨日斩杀了关内侯了。”侍女说道。
“是么,你都知道了。”胡亥说道。
“您也知道,这宫里面总有人进进出出。奴婢就慢慢从别人口中听说了。”侍女说道。
“那你还听说了什么?”胡亥问道。
“奴婢还听说,许多贵族们都对公子的行为震惊不已。因此有些人已经准备上奏疏,参公子一本。”侍女说道。
“哈哈,上书……还有呢?”胡亥问道。
“奴婢还听说,坊间传言,似乎有人想要对您不利。”侍女说道。
“胡亥看来本公子得小心一些了。”胡亥说道。
“公子,奴婢也想着叮嘱一下公子呢。”侍女说道。
“好,你有心了。”胡亥说道。
翌日清晨,章台宫中。
“陛下!那赵侯是为我大秦立下汗马功劳的关内侯。可是胡亥说杀就杀,实在令人痛心呐!”一位大臣说道。
“这位大人,那赵侯狂悖无礼,还纵容家奴行凶!”
“若是往常也就罢了,可这次是在推行一项对我大秦极为重要的良政!先是贿赂,欲瞒报田产。”
“不如意便殴打官吏。这简直是视国法如无物!”胡亥说道,“视陛下如无物!”
“试问这样无君无国的混账,本公子岂能留他?”
“本公子也不怕得罪诸位!胡亥之所以杀他,就是为了给某些人一个警告!”
“就是杀鸡儆猴!”胡亥又说道。
“你……你……”那位大臣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个牙尖嘴利!”另一位大臣说道。
“降下!摊丁入亩,丈量田地之事,原本无话可说!但就这样轻易处死贵族,这是否失了礼仪?”一位大臣说道。
“阻碍国法施行者,就是挑衅朕的天威!就是挑战国法的森严!我大秦以法强国,万万不能容纳这种事。但是陛下,贵族犯法应缴纳赎金以赎罪!否则如此行事,我大秦的贵族岂不是总有一天要被杀光?”一位大臣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位大人不必担忧。国法国法,只要遵守它,又怎么会随意杀贵族呢?这不是我们大秦一直在做的吗?”胡亥说道。
“可是我等贵族能成为贵族,哪个不是为大秦做了贡献?一点小错,难道就能遮盖掉我们的功劳吗?”一位大臣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功是功,过是过。不能因为你们有功,所以就能犯法吧?要是这样的话,以我父皇之功德。我岂不是可以越过我父皇,随意杀人?”胡亥反问道。
“你……荒谬!”一位大臣说道。
“荒谬不荒谬,事后定会见分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胡亥盯着这位大臣,冷冷的说道。
雨过天晴后,咸阳东城。
“去叫门。”胡亥说道。
“你是谁?你们是谁?”门房问道。
“我家主人在后院,你们是……”门房说道。
“在后院?在就行。我们进去!”胡亥说道。
“哎哎哎,你这小童是谁!”门房喊道。
“我家老爷可是当朝大官,没有名次莫要入内!”门房说道。
“你可以报上姓名,等我去禀报我家老爷。”门房说道。
“不必了,把他架开!”胡亥说道。
众将士听命,谁敢阻拦者,一律拿下!”胡亥说道。
“得令!”众将士说道。
后院,大臣正与妻妾嬉戏。
“大人好兴致啊。”胡亥说道。
“什么人!?”大臣惊讶地问道。
“是你?敢问胡玄公子擅闯我家究竟为何?莫非这是律令允许的?”大臣说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大人不知道吗?”胡亥说道。
“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大臣说道。
“那我就说给你听!”胡亥沉声说道:“身为大秦太仓守,大人家中家财万贯暂且不提,竟然拥有渭河边的肥田一千八百余顷!”
“但是自从摊丁入亩、丈量土地的政令下达之后。你明面上支持,但上报的田产却只有区区八百。”
“怎么?剩下的千顷良田,被你吃了不成?”
“身为大秦身居要位的官员!你知法犯法,阻挡丈量土地的官吏。隐瞒田产数量!还有你这价值不知几何的家产来路不明!本公子今日来,便是送你归天的!”胡亥义愤填膺的说道。
大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你……你……你敢!你胡说!你这是欲加之罪!”
胡亥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轻蔑的笑,轻笑一声说道:“呵呵,是不是欲加之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贿赂的那些人,本公子已经抓了,口供也得到了,连带着你的田产具体数目等等,也都已经递给我父皇了!”
大臣惊恐万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带着哭腔喊道:“殿下!殿下!看在老臣年老的份上,看在我为大秦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胡亥眼神坚定如铁,毫无怜悯之意,冷冷地说道:“抱歉了,国法森严!不过,你的子嗣,我会留他一命,也不会完全剥夺爵位,算留你家一条生路!来人!斩立决!”
大臣面如死灰,绝望地叩首,声音颤抖地说道:“臣……臣……叩谢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