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殿内。
李世民心内,原本对武曌抱有厚望。
以为这位新娶进门的儿媳妇,能以其聪明才智,助自己一臂之力。
让太子没时间顾忌他。
这样一来,就能偷懒了。
却不料,今日她竟送来一支精致的毛笔。
这难道是暗示朕要勤于笔墨,多加学习?
李世民心中五味杂陈。
想到又要沉浸在浩如烟海的经史子集中,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竟不自觉地涌出!
难!
真的太难了!!
他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
朕,真的不想再念书了啊!
这繁重的学业,朕做不到啊!
力不从心啊!
武曌在一旁观察着李世民的表情变化。
脸上不禁露出委屈之色。
“难道是陛下不喜欢这份礼物?”
她小心翼翼,不禁有些忐忑。
李承乾见状,笑容温和的说道:“怎么会?”
“这可是你第一次送给父皇礼物,父皇怎会不高兴,这一定是父皇高兴的泪水!”
李世民闻言,心中虽然苦涩,但面上却不得不装出欢喜的样子,连连颔首道:“对,对,朕是喜极而泣。”
“有这样一个懂事又聪慧的儿媳妇,朕确实倍感欣慰。”
武曌闻言,心中的担忧才稍稍放下,温婉地说道:“陛下喜欢便好。”
“除了这毛笔,日后臣妾若寻得更好的砚台,定当再献给陛下。”
李世民闻言,心中一阵哀嚎。
送完毛笔,还要送砚台?
这岂不是逼着朕读书写字。
连一点闲暇都不给朕?
但表面上李世民只能强装欢喜,连声说好。
又经过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
李承乾恭敬地拱手道:“父皇,既然您要继续潜心念书,那儿臣就不多打扰了。”
“愿父皇学业有成,福寿安康。”
言罢,他轻轻转身,向武曌示意。
武曌聪慧过人,立刻会意。
也随着李承乾一同向李世民行礼告退。
两人相视一笑,带着几分默契与温情,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李世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这份来自儿媳妇的“厚礼”,着实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在书房中提笔又放下,无奈万分。
“造孽啊!!!”
……
之后。
李承乾携着武曌,轻步踏入丽政殿。
武曌轻启红唇,吩咐一旁的侍女:“将备好的礼物呈上来。”
侍女取出礼盒,武曌接过,双手捧着礼盒,恭敬地递到长孙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这是后辈的一点孝心,还请皇后娘娘笑纳。”武曌乖巧把头埋下。
长孙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接过礼盒,缓缓打开。
顿时,一尊晶莹剔透的玉观音映入眼帘。
观音面容慈祥。
仿佛能普渡众生。
更何况当年算命之人,便称自己与观音有缘。
长孙皇后心中一喜。
连声夸赞武曌的细心与品味。
“这雕的可真好,手艺不错呢。”
她转头对李承乾笑道:“高明啊,你这儿媳妇真是选对了,以后要好好待她。”
言语中满是赞赏与喜爱。
同时,她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眼光独到。
当初在文秀宫,一眼便看中了武曌。
如今看来,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她心中一动。
当即决定给予武曌更高的地位,以彰显自己的宠爱与认可。
“武曌,本宫今日便封你为婕妤。”
长孙皇后的话语,让武曌惊愕不已。
她从一个正四品的美人。
一跃成为正三品的婕妤,这份殊荣让她受宠若惊!
更让她感动的是。
这份册封并非来自陛下或太子。
而是长孙皇后亲自赐予!
其意义,自然非同凡响。
武曌的眼眶微微湿润。
她深知这份册封不仅是对她的认可。
更是皇后娘娘向宫中众人宣告她儿媳妇的地位和身份。
武曌心中,感激涕零,连忙叩头:“谢娘娘的恩典!”
长孙皇后笑眯眯地看着她,打趣道:“还叫我娘娘吗?”
武曌娇羞地低下头,轻声唤道:“谢过母后。”
李承乾在旁笑道:“母后也太宠着她了。”
长孙皇后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本宫宠着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李承乾连忙赔笑,“武曌,以后也要记得母后的好。”
武曌连连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喜悦。
她明白,母后的这份宠信在后宫中无人能及。
从今以后。
她的地位将稳如泰山。
东宫主母的身份也已然奠定。
然而。
喜悦之余,武曌也难免有些担忧。
她深知与自己一同入选文秀宫的秀女们都是天下无双的美人。
殿下以后,或许会有更多的女人。
这种念头让她心中泛起一丝紧张与不安,生怕自己会失了宠。
长孙皇后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安慰道:“以后高明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母后,母后给你做主。”
武曌闻言感激涕零。
当即跪下给长孙皇后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头:“多谢母后!”
李承乾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母后这话说的,我怎么会欺负她呢?”
长孙皇后翻了个白眼:“你啊,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外面的名声。”
“要是敢欺负武曌,仔细着本宫收拾你。”
李承乾一头雾水,我在外面什么名声啊?
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
夜幕低垂。
李承乾与武曌一同回往东宫府。
月光洒落在青石板上,映出两人并行的身影。
却见到府门前的石阶上,一个身影孤独地伫立。
正是工部尚书独孤怀恩。
他面容憔悴,双眼无神,显然已疲惫至极。
李承乾见状,与武曌一同上前,随即询问:“独孤大人,何事让你如此憔悴?”
独孤怀恩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焦虑。
“殿下,您下旨要工部督造铁船,可铁不能浮水,臣已为此苦恼一天一夜,实在无计可施。”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翻遍了古籍,想到了各种办法,可是都不行。
李承乾闻言,心中暗自汗颜。
他差点忘了,在这个时代,造铁船的技术确实存在诸多限制。
工匠们的认知也尚未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