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李承乾踏入内殿,步履沉稳,探望受伤的沐婉晴。
当通传之声响起,“太子驾到!”
内殿中的侍女们纷纷跪倒在地,迎接太子的到来。
李承乾单手虚扶,示意她们平身,侍女们这才恭敬地站起。
沐婉晴正倚靠在床上,侍女喂着她喝药,脸色虽显苍白,却难掩其清丽之姿。
听闻太子亲至,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殿下……”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行礼。
却被李承乾轻轻按住。
“好了,你先躺着,用不着你行礼。”
说完,他从一旁宫女手中接过药羮,亲自一勺一勺地喂给沐婉晴喝。
沐婉晴受宠若惊,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殿下,这如何使得……”
李承乾却微微一笑,打断了她的话:“你替本宫挡了一箭,是本宫的救命恩人。”
“本宫亲手喂你羹汤,又有何不可?”
这番话,让沐婉晴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她哽咽道:“妾身只求殿下安康,只要殿下能平安无事,妾身哪怕死,都无惧……”
她的声音充满了真挚与深情,让在场之人都为之动容。
李承乾沉默片刻,缓缓开口:“等你伤好了,本宫会抽空,让人给你收拾一间侧殿,供你一人居住。”
虽未明说。
但沐婉晴已然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在东宫之中,能拥有单独殿宇居住的,仅有武曌和月玲珑两位婕妤!
殿下的这番安排,无疑是对她极大的恩宠。
沐婉晴顿时感动得无以复加。
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深知这份殊荣来之不易,更明白这是殿下对她的认可与厚爱。
她紧紧握住李承乾的手,泣不成声地表达着感激之情。
“妾身……妾身……”
而李承乾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与鼓励。
“好了,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等过几日,本宫再来看你。”
李承乾缓缓起身,多看了她虚弱的面庞几眼,随即,在宫女们的恭送下,负手离开。
……
翌日破晓。
朝霞映红了半边天。
李承乾身披龙袍,缓步走出寝宫。
他头戴金冠,腰悬玉带,一步步行来,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百官早已在紫宸殿外肃立等候。
他们穿着朝服,整齐划一。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敬畏与庄重。
当李承乾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仿佛他就是这朝堂上的太阳,所有人都在围着他转。
随着李承乾的到来,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他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百官的心上,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当他终于走上龙椅,缓缓坐下时,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承乾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直指人心。
在他的注视下,百官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纷纷跪拜在地,高呼:“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李承乾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虽然不高,但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正当朝堂之上一片肃穆之际。
曹正韬忽地出列,躬身奏禀道:“启禀殿下,臣已奉命抓捕旧太子余孽,共计一百九十七人落网。”
“而此数字尚未包括内侍省、殿中省、秘书省、御史台及三省门下等多处部门之涉案人员。”
言罢,曹正韬清了清嗓子,手持一份名单,开始逐一念出涉案官员的姓名与官职。
他声音洪亮,字正腔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太常寺林旭岩、少府监伍方毅……”
“仓部司张牧淞、主客司史劭……”
曹正韬每念一个名字,朝堂之上便掀起一阵波澜。
那些名字,不仅仅是简单的称谓,更代表着一个个官员,如今都成了阶下之囚。
而朝堂之上,百官们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惊叹,有人惋惜。
更有人暗自庆幸自己未被牵连其中。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仿佛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搅动了整个朝堂的平静。
“大理寺罗良辉、水部司汲文骥……”
随着曹正韬继续念出名字,涉案官员的范围越来越广,牵扯到的部门也越来越多。
六部、二十四司、五监九寺,无一幸免!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长孙无忌眉头紧锁。
他深知这场政治风暴的严重性。
他瞥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李承乾。
只见后者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太子殿下,这些官员该如何处置?”长孙无忌终于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
李承乾微微一笑,目光扫过群臣,“既然已经审讯清楚,那就按照律法处置吧。”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大殿之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那些被捕的官员们,在番卫的押送下,缓缓走到大殿门口,但并未入殿。
他们个个垂头丧气,面如死灰,与之前朝堂上的威严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百官们望着这些曾经的同僚们,心中五味杂陈。
而李承乾则冷冷地望着他们,仿佛在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虽然一切已然审讯明了。
但今日上朝,却是要走个过场。
让李承乾当着百官的面,对这些旧太子余孽党羽进行最后的处置。
长孙无忌见状,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些人如此危险,岂能让他们上朝面见太子?”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曹正韬却淡定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赵国公不必担忧,这些人已被番卫打断了手骨、腕骨,并戴上了锁链、口链等,如今已无任何攻击力,更不可能伤害到殿下,请放心。”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心中一惊!
打断了骨头?!
还戴了口链?
这手段未免太过残暴!
许多人将骇然的目光投向了曹正韬。
就连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重臣也被这手段给震惊了。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终于开口道:“既如此,还请殿下当朝审讯!”
只见李承乾长身而起,负手而立。
他深吸一口气,高声命令道:“把这些余孽都押上来!”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随着李承乾一声令下,大殿之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一群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的官员被押解进殿。
他们个个垂头丧气,面如死灰,重铐之下,与之前朝堂上的威严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百官们望着这些曾经的同僚,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而李承乾则冷冷地望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目光如炬,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期待:“还有吗?”
朝堂之上,众臣僚面面相觑,无人应声。
曹正韬恭敬地退至一旁。
此时,西厂雨文忠踏前一步,出列奏禀:“启禀太子殿下,太仆寺卿刘义康、尚书省左仆射张横,二人皆为昔日李建成、李元吉之党羽魁首。”
“刘义康暗中组织旧太子余孽,图谋不轨。”
“现已查明,其岳父张横,亦参与其中,且已全部招供。”
“奴婢已从张横府中搜出其与旧太子余孽等往来书信,证据确凿!”
李承乾闻言,眉头一挑,当即下令:“将其押上来!”
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不一会儿,张横被重铐束缚,由番卫押解至大殿之上。
他低垂着头,满身都是受过大刑的痕迹,显得异常狼狈。
番卫两脚踹在他的膝后,迫使他跪下!!
然而,张横却是不甘示弱,挣扎着抬起头,双眼中闪烁着怒火。
“太子临朝,误国误民!”他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群臣闻言,一片哗然!
满朝惊悚!
竟敢如此大胆!
指控太子殿下误国?!
李承乾冷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张横面前,俯视着他:“尔等犯下谋逆大罪,还想诬蔑本宫?”
“真是痴心妄想!”
“今日,本宫便宣判你们凌迟处死,诛九族!”
他的声音冰冷而残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百官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刘义康、张横等人如落叶般被铁索拖曳而去。
那沉重的铁链声,在宫廷的长廊中回荡,令人心惊胆战。
随即,一众人等,或官员,或侍从,纷纷被押解而去。
细数之下,竟近两百之众!
此等规模之大,实乃贞观以来所未有,一场血腥的风暴即将席卷朝野!
此案之严酷,不仅在于人数之多,更在于刑罚之重!
诛九族!!!
满朝文武,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五监九寺,无一能幸免!
那些曾依附李建成、李元吉之人,如今尽成刀下亡魂,余孽被彻底清除,不留一丝痕迹!
朝廷之中,顿时为之一清,再无旧日纷争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