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牵着小千的手说:“要不要先把孩子送回去?”
任雨说:“行啊,不然该留下心理阴影了。”
张宁活动一下拳头:“待会儿的场面肯定很血腥。”
小千这时却对林悠摇摇头:“他打伤了奶奶,我要亲眼看他受到报应。”
林悠想了一下说:“那好吧。”
以后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让孩子提前适应残酷的世界,也是件好事。
李蔚然看见他们像刚才一样,左一言右一语,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种感觉,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对单元楼里的老弱病残,一直像是对待猪狗一样。在他眼里,这些人都是蝼蚁,轻轻一捏就可以碾死。
然而现在,当蝼蚁的人是他。
这些人根本不怕他,也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就连怎么对付他,都可以大大咧咧的讨论。
林悠说:“李楼长,听说你想在我们吃药睡死过去后,冻死我们几个。这挺有创意啊。”
常敏在旁边说:“那我们也来个有创意的吧。”
张宁握紧拳头:“直接打死算了。”
江力夫上前一步:“第一拳让我来吧。”
李蔚然在旁边听得面色铁青,他忍不住的颤抖:“你们怎么敢这么做,我是...我是”
他吓得牙冠打颤,说不出后半句话。
林悠说:“既然他想冻死我们,那我们也冻死他吧。”
小千在旁边补充道:“他打伤奶奶一条胳膊。”
五个大人异口同声:“那我们也打伤他一条胳膊!”
张宁和江力夫为了第一个动手,他们俩竟然先撕扯起来了。
“我先来。”
“不!我先来。”
“谁打赢对方谁先来。”
“好啊,我们俩好久没比试了。”
任雨在旁边扶额:“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嫌局面还不够乱吗。”
在一阵混乱中,林悠突然冲上前,拽住李蔚然的胳膊向外一拧,“嘎巴”一声,李蔚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随后,他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尖叫声。
张宁和江力夫也停下来了:“林悠你耍赖!”
“对啊,怎么趁着我们俩不注意就先动手。”
任雨又一次扶额苦笑:“各位大佬,这是重点吗?”
林悠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最近在练习卸胳膊卸腿,这不是正好有一个现成的实验品吗?我也是为了我们团队之后的战斗力。那什么...你们请,你们先来,接下来都交给你们了。”
张宁掰掰手腕:“谁都别和我抢了。”
江力夫说:“他的左腿归我了,剩下的随意。”
张宁先走上前:“李蔚然,你还记得吗?刚开始下雨的时候,你把一对母子逼得跳楼。”
李蔚然记得,那是他手上的第一条人命。
那时候刚刚与外界断联,他领着王铁和几个手下收物资,看见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于是对他们重点搜刮。
张宁说:“末世之前,每次坐电梯,她家的小朋友都会很有礼貌的和我打招呼。今天就当替她俩报仇了。”
说完,张宁用腿狠狠踩在李蔚然左腿的膝盖上。
在李蔚然痛苦的嚎叫声中,江力夫小声嘟囔一句:“都说了,他的左腿归我。”
张宁听见了,她回头说:“现在也不晚,你把它锯下来带回家吗?做个标本,还是泡大补酒。”
江力夫一阵干呕。
林悠适时走上来问:“我有锯子你要吗?我家里还有白酒和药材,还有一个大玻璃瓶,放条腿够用了。”
江力夫怪叫一声,跑到窗户边干呕去了。
任雨又又又一次扶额:“大姐你还是那么会安慰人。”
林悠和张宁把李蔚然的衣服扒下来,然后众人合力,抬着他向楼下走。
他胳膊腿都断了,衣服也没了,在零下60度的室外,都活不到天亮。
他在被扔到冰上之前,就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楼里的人,在听见李蔚然的惨叫声后,就一个个站在窗户后边看了。
等看到林悠她们抬着半死不活的李蔚然出来时,一个个都吓得蹲下来,生怕被这几个魔头注意到。
把李蔚然放在冻硬的冰上,几个人往回走时,张宁问:“这么做会不会太便宜他了?毕竟他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而且万一他没死,逃走了怎么办?”
林悠说:“慢慢冻死的滋味其实很难受,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李蔚然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统治单元楼,成为每个人都害怕的对象。然而他这副样子被我们丢到冰上,还被楼里的人围观,这对于他,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林悠又抬眼看向上面的窗户,还有好多人在小心翼翼的观察:“而且,被他欺压过的人这么多,这些人还要在折磨他一遍的。”
果然几个人走了之后,单元楼的其他人都下来了。他们围成一圈,对还有气的李蔚然拳打脚踢。
他们平日被欺负惯了,有人的亲人甚至是被李蔚然一伙人害死的,他们更加不会留情。
一扇黑黝黝的玻璃窗后,一个佝偻着腰的人注视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一个小时后,楼下平静下来。
楼里的人都回家了,李蔚然也彻底断气了。
满是伤痕的尸体躺在冰面上,看上去有点瘆人。
这时,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走下来,他们抬着李蔚然的尸体,在夜色的掩护下,走进单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