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跑去干活了,其他人也就各司其职。
尹新月在屋里忙着照顾张起山,红官和丫头待在小院后面的林子里互诉衷肠,莫测忙着去给寨子里的女人看病,只留下岁安和齐铁嘴在前院里大眼瞪小眼。
但俩人又不是能闲的下来的性子,立马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
齐铁嘴:“安安小姐,我听你这口音,倒也不像是北平当地人,不知道你的家乡在何处啊?”
岁安也没敢说自己上辈子的出生地,但她还是猫的时候在长沙待了那么几年,长沙话现在倒是会的差不多,就扬起笑脸回答:“我原是长沙的,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就到了北平。”
齐铁嘴陡然乐了起来:“那可真是有缘分呐,兜兜转转,你这不还是回长沙了吗!”
岁安也有些感慨:“对呀,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佛爷治下,可是一片清明呢!”
齐铁嘴惊讶:“那说起来,安安小姐你也没离开几年呐,倒是不知是何故导致你远走他乡啊?”
岁安把原先对着尹家那几个长辈的说辞搬了出来,真真假假相互掺着,听起来也更有说服力。
听完,齐铁嘴亲自给岁安倒了杯茶:“安安小姐实在勇气可嘉,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智,齐某敬佩!”
岁安连忙回了一杯回去,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哪里哪里,您这夸的我脸都红了。”
然后两人展开了一顿商业互夸。
夸到最后没词了,两人才尴尬的停了下来,各自喝了口茶作为掩饰。
都说下三门齐铁嘴以“算”出名,岁安也不由得想试试。
“八爷,你能给我算算吗?”
齐铁嘴倒也爽快:“这当然可以呀,只不过我们算命的这一行有规矩,安安小姐付少许卦金就行。”
岁安自从当了尹家小姐后就没带缺过钱的,立马就把卦金给了过去。
齐铁嘴立刻就摆出了一副算命的标准姿势。
岁安把手肘撑在桌子上,仰着脑袋瞅他,两条麻花辫也不自觉的垂到身后。
然后她就看着这人闭着眼睛静止了三分钟。
怎么回事?
睡着了?
岁安左看看右瞅瞅,这人愣是一动不动。
“八爷?”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齐铁嘴顺势睁眼,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安安小姐呐……”
“您这脸一瞅,一看就是天生富贵相啊!”
岁安有那么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在下一刻立马破功。
“八爷!”岁安没好气的喊了他一声,“你刚开始那稳重又神秘的模样呢?!”
假的,岁安第一眼看他可没觉得他这人稳重神秘,说这话也就是闹着玩。
齐铁嘴一听却是立马端起来了。
“此言差矣!我不就一直是这种稳重模样嘛!”
岁安摇头装模作样的叹息。
“唉,八爷你表里不一呀~~”
齐铁嘴也掩面装作痛哭。
“安安小姐,你也变了啊!第一次见时,你是那么的温柔娴静~~”
“八爷,过了嗷!”
笑归笑,闹归闹,齐铁嘴还是正经了一回。
“不过安安小姐你得注意,虽是命缠富贵,可内里也有黑龙相绕,只怕是福祸相依,命途多舛。”
又见岁安的脸也越发正经,齐铁嘴忍不住插了一句:“破解之法,在于心法。”
“莫要过分执着,做事应先顾己。”
……
大概也就第二天下午,张日山就回来了,神色间带着疲倦,也有隐藏不住的欣喜。
被制好的圣药很快就由石怀婵送了过来,离开的时候,她似是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红官,然后就和岁安道别离开。
齐铁嘴站在岁安身边神神叨叨。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呐……”
岁安抬头,一本正经的请教。
“八爷,请说出你的故事。”
齐铁嘴被噎了一下,转手就上来戳岁安的脑袋。
俩人的关系也熟络了起来,岁安便笑闹着闪躲,还伸手去戳他的痒痒肉。
尹新月正盯着张起山喝药之后的反应,红官和丫头坐在一边,张日山站在张起山身边观察情况。
这两人的笑闹显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丫头拽了拽红官的衣服,伸手指了指岁安两人,脸上露出些疑问的神色。
红官揉了揉丫头的头顶,轻声解释。
“老八是个稚子性子,江小姐显然也是稚性未脱,这俩人能闹到一起,不奇怪。”
丫头若有所思的点头,红官却是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背对着他们的张日山,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暗暗发笑:还搞什么偷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