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繁繁瞥一眼晓雯跟何莹。
两人对霍璟铭突然出现在这里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一上飞机，找空姐要了条毯子就眯着眼睛睡觉了。
程繁繁将自己的身体往正在看文件的男人那边倾斜，手啪的一声盖在他腿上的文件上。
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有些咬牙切齿。
“你跟来干什么？”
“也不告诉我。”
“我有晓雯跟莹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男人合上手上的文件，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回去。
也像她方才一样将身体倾到她那一侧。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将她腿上的薄毯拉到她肩头，将人像蝉蛹一样裹住。
这才仰头，对上她的狐狸眼：“谁说我是跟你一起去的？”
“蒋韫就在后边，我去巴黎是为公事。”
只不过是将之后的事情往前挪而已。
“……”
“你也睡一下？昨晚累……”
程繁繁捂住他的嘴，瞪他一眼，确定他不会乱说了，将人一推，霍璟铭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往后仰躺着，后脑勺靠着沙发靠垫，闭上眼睛，而后又转了个身，将后脑勺留给他。
后头响起稀稀疏疏的动静，他应该又翻开了文件。
程繁繁又转回来，“你不睡一下？”
她是累，他更累吧。
他才是那个一直卖力的人。
男人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么，薄唇勾了勾，再次将文件合上。
伸过去握住她掩盖在薄毯下边的手，“嗯，睡。”
程繁繁满意地闭上眼睛。
从京都到巴黎飞机十多个小时。
下飞机时，巴黎刚刚入夜。
作为一个时尚设计师，何莹来巴黎出差那是家常便饭。
也不用人接应，她熟门熟路。
本打算来了之后直接打车去酒店。
没想到不用她自己打车，几人刚走出机场，就有人在外头接应。
那些人对霍璟铭毕恭毕敬的，不用怀疑那就是霍少安排的人了。
巴黎今夜下了雨，风也有些大，还是有些凉。
下飞机时空姐已经播报过这里的气温，大家都早有准备。
不至于冷到。
晓雯也是第一次来巴黎，她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给家里人录视频。
既是报平安也是想让家里人看看巴黎的景物。
上了车，她还趴在车窗上拍沿途的风景。
程繁繁没有她这么夸张，不过也是支着下巴，往窗外看。
霍璟铭将她微微往里头拉了点，“吹凉风淋细雨，想感冒？”
程繁繁撇撇嘴，到底没让他担心。
见晓雯趴在窗户上，提醒道：“晓雯，你也往里坐坐吧。”
晓雯愣了愣，随即笑了：“好。”
程小姐关心她呢。
受宠若惊！
坐在晓雯身边的何莹瞧了她一路，觉得有趣：“晓雯，你这是第一次来巴黎吗？”
“是啊。”
“第一次确实是瞧什么都新奇，不过以后你机会多的是，也不用都挤着今天看。”
晓雯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啊，莹姐？”
何莹往后看了看，“你现在是繁繁的助理，以后要陪她去的地方可多了，你还没有这个觉悟吗？”
晓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冯姐好像跟我说过，不过我也是头一次给人当助理，还没什么实感来着。”
“没事，多当一段时间，你就习惯了，机会来了就好好珍惜。”
晓雯，“嗯！这个机会是冯姐跟程小姐给我的，我肯定要好好珍惜！”
旁人想都没机会。
她没学历没背景，还以为自己只能当一辈子的佣人。
以前还没到霍家做事的时候，工资跟不上还会受到主人的刁难。
自从进了盛景别墅当佣人，她的生活才慢慢改善。
现在又成了明星的助理，领两份工资。
别人不知道多羡慕她。
家里人也很为她高兴。
不珍惜天理难容。
想到这里，她感激地看向坐在后座的程繁繁。
程繁繁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对上她感动的眼睛。
“……”
这次入住的地方是蒋韫安排的。
考虑到看秀方便，酒店离秀场不远，开车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
蒋韫一共订了三间总统套房。
霍璟铭程繁繁一间，蒋助理一间，何莹晓雯一间。
入住手续蒋韫早就都办好了，车子一停在酒店门口，立刻就有穿衬衣西裤戴领夹的侍者上前接行李，领人。
为了方便，三个总统套房都在同一层。
乘坐电梯直达，便分开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即便全程都在睡觉，还是会累。
霍璟铭进房就接了个电话，这会儿还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
程繁繁拿着睡衣进浴室，先洗澡去了。
不是在自己家里，程繁繁也没用浴缸泡澡，直接用花洒，想简单冲冲就好。
只是女人洗澡，再怎么快也快不到哪里去。
洗到一半，男人推开浴室的门进来。
十分熟练将衣服脱下来扔进脏衣篓，再拉开玻璃门，直挺挺站到她面前。
手上的花洒到了他手上，他专心地替她冲净身上的泡沫。
冲着冲着，有什么就抵上她腿，，心。
程繁繁伸手拍了下。
男人叹息着扣住她手腕，拉高，摊开她掌心亲了亲，哑声道：“你先出去，我洗洗，很快。”
她的眼睛又要往下看，被男人的大掌捂住：“今天不想闹你，你最好乖一点。”
程繁繁将他的手拿下来，又伸手戳了戳。
“唔，那你自己解决了再出去。”
忽然花洒声停了。
程繁繁察觉不妙，想跑，刚转身，后背就贴上滚烫的胸膛。
男人咬住她的耳朵，放在她身前的手也没闲着。
“刚刚让你走，你不走，现在来不及了。”
“我还累呢！”
“那你还招我？”
“是谁先……”
接下去的话没说完，被人转了个身，唇就被堵住了。
浴室水雾氤氲。
程繁繁神思渐渐涣散。
来到异国他乡的第一夜，两人就洗了一个漫长的澡。
奇怪的是，从浴室出来，她居然没觉得累。
卧室的落地窗前放了一个三人沙发，蒋韫是提前一日订的酒店。
跟酒店打过招呼，早在他们入住之前，就有他们自己的人来换上干净的被套、沙发套……
程繁繁一坐上去就闻到熟悉的香薰味道。
跟家里的一样。
淡淡的青橘柠檬香。
她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坐在沙发上往外看。
他们住的是高层，落地窗外视野很好。
巴黎铁塔、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喜欢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