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观光车到了平地,导游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刚刚忘了提醒你们扶住把手。”
这也情有可原。
度假山庄刚刚开业没几天,导游估计也没走过几趟。
一时间忘了能理解。
两人都没有计较,导游感激地连连道谢。
江彻这会儿已经坐直身体,他眼神飘忽,不敢去看何莹,轻声道:“刚刚,抱歉。”
对比他的反应,何莹显然淡定多了。
她大方说了声没关系,甚至还关切地问他有没有撞到哪。
她在整理刚刚被江彻碰歪掉的帽子,还没来得及去看他。
江彻心不在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何莹整理好帽子,转头去看,才发现江彻两个耳朵都红透了。
她讶异:“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撞到哪了?”
“没有,没撞到。”
“那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脸也很红。”
江彻,“有点被吓到,我受了惊吓脸就会红。”
“那你的胆子还挺小的。”
“……应该吧。”
经过这一遭,观光车上坡下坡,导游还没提醒他们抓住扶手,何莹已经提醒江彻。
江彻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现在居然跟个孩子似的,还要何莹费心照顾。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也收不回来了。
何况,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脸红,怎么跟何莹说。
“对了,那个季衡后来没有再来纠缠你吧?”
何莹将林静女士报警,季衡想要和解,最后没成功,蹲了几天局子的事情简单说给他听。
江彻嘴角翘起:“阿姨还挺厉害,那种人渣活该蹲局子。”
何莹没接话,心里也赞同。
季衡想尽办法想要联系她,不知道他怎么忽悠警察,警察给他打电话居然问,她跟季衡是否是在谈恋爱。
何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明确说了不是,并表明自己不想和解,警察就没有再联系过她。
没过几天,也不知道季衡的家人从哪里得知她工作室的地址,居然到她的工作室闹。
说她害惨了他们的儿子,有点良心就去跟警察说明情况。
何莹将他们当空气。
那家人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又哭又求,开始卖惨。
最后还是季衡七天后局子出来才将人带走。
经此,何莹只庆幸,她跟季衡已经分手了。
否则摊上那样无理取闹的一家人,想想都觉得可怕。
江彻见她不说话,不知怎地,心头有点发闷:“你是不是不忍心了?”
何莹愣了一下,头摇得没有半点迟疑。
“怎么可能,我只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他都敢做就要承担后果,我要是不忍心就不会让他蹲局子了。”
江彻哦了一声,心头那股闷气瞬间消散,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
自从程繁繁午休不回宿舍,加上庄茵茵又在校外租了房子,她们宿舍几人就再也没有一起去上过课。
眼见庄茵茵跟程繁繁的关系越来越好,谭采薇只是冷眼旁观。
瞿颖就不一样了,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排挤。
她一直觉得自己跟程繁繁认识的时间早于庄茵茵。
而且庄茵茵胆小懦弱没主见,比不上自己。
程繁繁应该跟她要好,而不是跟庄茵茵那样没有存在感的人交好。
现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一个月前某天,她突然接到爸爸的电话。
瞿父在电话里再三跟她说,联系江少的事情不用她帮忙了,只希望她能跟同学搞好关系,特别强调要她以诚待同学。
瞿颖觉得奇怪,爸爸这么长时间执着跟江彻搭上线,就是为了发展自家的生意。
他没有门路见到江少,她有门路。
只要程繁繁愿意帮她,见到江彻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瞿父突然说不用她帮忙了。
追问了好几天瞿颖才知道,瞿父是被警告了。
原因竟然是她这个女儿在学校一心想着利用同学。
瞿颖一听就明白,这是有人知道她想利用程繁繁,所以警告了她爸爸。
听到这里,瞿颖只觉得离谱至极。
她是想利用程繁繁。
不管是江彻的事情还是其他,她当初接近程繁繁、跟她交好,确实是为了利益。
但时至今日,那些利益她都只能在心里想想,还从未在程繁繁身上得过任何好处。
她爸爸倒先被警告了。
瞿颖想知道警告她爸爸的人是谁,瞿父说他也不是很清楚,是霍氏集团的蒋助理出面提醒的他。
瞿父还告诉她,霍氏集团的总裁跟江彻是发小的关系。
瞿颖一串联立刻就回过味来,警告瞿父的一定是江彻。
至于江彻怎么知道此事,并且不惜警告瞿父,瞿颖只想到一个可能,是程繁繁跟他说的。
程繁繁不是说跟江彻是‘朋友’吗?
除了她也不会有别人。
一开始瞿颖还不想跟程繁繁闹掰,她以同学、朋友的口吻,跟程繁繁解释,说自己家的难处。
希望她能跟江少说清楚,看在同学、朋友的份上,说服江彻见她爸爸一面。
程繁繁听她说完了,却一个都没有同意,哪怕敷衍一下她都不曾。
时隔这么久,瞿颖回想起那日自己在程繁繁面前软声拜托她却被一口拒绝,心里对程繁繁有不满、有怨气。
谭采薇其实也一样。
蒋烈想见程繁繁,可惜一个多月过去了,谭采薇都没能让他们见面。
蒋烈很生气,最近脾气越来越大,已经很久不给她花钱了。
谭采薇还经常找不到他。
好几次她给蒋烈打电话都是不同的女人接的,谭采薇有了危机感。
她直觉蒋烈想甩了她。
谭采薇暂时还不想离开蒋烈,说了很多瞎话只想先将人稳住。
亏了她那些瞎话,这一个月以来,蒋烈虽然对她不冷不热,好在没有要她离开。
谭采薇觉得这就够了,话是不是瞎说的她管不了那么多。
两个有过矛盾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上课的时候都会坐到一起。
她们很少说话,偶尔的交谈还是离不开程繁繁。
此时老师在前头上课,谭采薇忽然凑到瞿颖耳边,低声同她说话。
“你想跟程繁繁重修关系吗,其实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瞿颖目带审视:“你凭什么帮我,你在打什么主意?”
谭采薇也承认,“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的事我当然不会做。”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记给自己脸。
“我男朋友注重仪式感,上次请你们吃饭没请成他一直耿耿于怀,我帮你们重修于好,到时候你帮我劝说她们两个,成全我男朋友的仪式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