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分手后的男女大多连朋友都没得做，此言不虚。”
“你看我跟老冯的同学关系多稳固啊，你们就……哈哈。”
刘尚冷着脸。
就几次见面冯陈对他的态度，她对他的厌恶明明白白毫不掩饰。
姜明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这么明显的事，有必要装得这么吃惊？”
“有，有必要，十分有必要，哈哈。”
哈哈？
哈个鬼啊。
-
江彻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奇怪。
总是会时不时想起何莹。
好像是上次从度假山庄回来开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两人刚开始做戏的时候，在相处或者网上聊天的过程中，有时是他自己，有时是何莹，偶尔会提到做戏这件事。
江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甚至一开始他提的次数可能比何莹还要多。
可自从度假山庄回来，他莫名不想提了。
最后发展到何莹无意说到，他还会莫名觉得刺耳。
能听江彻聊这事的也只有霍璟铭。
一来，霍璟铭不会乱说，江彻信任他。
二来，江彻觉得霍璟铭勉勉强强也算有经验吧，或许能给他点建议。
于是，江彻来了霍璟铭的公司。
霍璟铭在看电脑，江彻坐在总裁办的沙发上，有些不自在地说了半天。
“就是这么个情况，霍璟铭，你说说看我这是怎么了？”
男人言简意赅，甚至视线都离开过电脑屏幕。
“你喜欢她。”
江彻脸红了：“是、是吗?”
“这应该问你自己，你问我？”
江彻走过来，双手撑住办公桌，沉默了半晌，忽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我不知道，我又没有谈过恋爱，怎么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你好歹有那么点经验，不然我干嘛问你。”
说完，江彻突然苦恼：“就算、就算我喜欢她，她好像也对我没意思。”
如果有意思，就不会总将两个人在做戏挂在嘴边。
“喂，你说话啊，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沉默以对？”
“她对你有没有意思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问……”江彻想都没想，直接否决：“不行，万一她没这个意思，我们戏还能接着演下去吗？”
霍璟铭轻描淡写：“那爱莫能助，你接着自寻烦恼。”
江彻：“……我说了半天是想让你给我出出主意。”
“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感情的事别人给不了你建议。”
江彻失望地走了，不知不觉将车子开到了何莹的工作室。
他看了看时间，中午了，或许约个饭？
刚准备给何莹发消息，忽然见她跟一个男人说说笑笑从工作室走出来。
江彻拿手机的手一僵。
下意识想推门下车， 手刚握上车把，何莹已经上了那个男人的车。
江彻连忙启动车子跟了过去。
车子停在一家西式餐厅门口。
江彻坐在车里，见那个男人下车，绕到另一侧，十分绅士地替何莹打开车门。
何莹似乎笑着跟他说了声谢谢，随后两人就一起进了餐厅。
望着那两道并肩走进餐厅的身影，江彻怔怔出神。
他记得何莹说过，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因为不喜欢吃西餐，才开始自己学做饭。
刚学做饭的时候，做出来的饭卖相不好又难吃。
即使是这样，她也都吃完了。
她说，再难吃也比西餐好吃。
可现在，她跟一个男人一起来吃西餐。
江彻最终还是没有下车。
他记得两人一开始的约定。
如果何莹真的有了喜欢的人，他会尊重她。
但为什么只是想想，就会这么难受？
还记得不久前，他还在嘲笑霍璟铭。
笑霍璟铭谈了恋爱后，变得都不像自己，笑他喜怒哀乐都被程繁繁牵动没出息。
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才不想谈恋爱。
没想到啊，这么快就有报应了。
感情说来就来，没有什么征兆，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
还，真是难办。
江彻在车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终于从餐厅出来。
还是那个男人送何莹回的工作室。
这一次他没有下车，何莹站在车外跟他挥手道别。
车子远去，何莹正准备进去，察觉到一道视线。
她偏头看过去，“江彻？”
何莹走向他：“你怎么在这里?”
江彻心情不太好，目光盯着她笑意未散的脸：“有点事找你。”
“有什么事微信上不能说吗？你也没提前跟我说要来，我刚从外边回来，你要是来得早一点，就见不到我了。”
江彻，“是啊，刚刚我都看到了，是别人送你回来的。”
何莹没察觉他的不对劲，“外边挺冷的，进去里面说？”
“嗯。”
何莹将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用一次性纸杯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给他。
“说吧，你来找我，是什么事？”
江彻手上握着那杯水，眸子垂着，直到何莹再次出声，他才将水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她。
“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
话刚出口，江彻就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
他丫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再开口，话问得直白。
“你是不是有想发展感情的对象了？”
何莹被他问懵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江彻以为她默认，压下心里翻江倒海的苦涩。
他道：“没关系，有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当初说好的，如果对方有了喜欢的人，做戏的事情就不算数，我理解，你……”
“你等等。”何莹听不下去了，“谁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刚刚送你回来的男人，不是？”
何莹起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江少太会脑补了，那只是朋友，是个华侨，回国找我这个朋友聚聚而已。”
江彻绷紧的身体瞬间松了。
何莹边喝水边笑看着他。
看得江彻都有些尴尬。
“哦，那是我误会了。”
“之前说我暂时没有再开始一段感情的打算，不是玩笑。”何莹认真重申：“截至目前，我觉得我们这样做戏真挺好的，至少林女士对你很满意，我耳根子清净。”
意识到自己对何莹的心意之后，江彻对做戏这两个字很敏感。
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反应过来他话已经说出口。
“那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