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姑娘还没走啊。”卖靴子的摊主突然一指不远处溜溜达达的姑娘,惊讶道。
“哪个哪个?”卖果子的摊主忙去看。
“就是那个穿着石榴裙特别扎眼的姑娘!”
“这姑娘……仿佛有点面熟啊。”卖果子的摊主沉吟。
“别套近乎了,你要能认识人家,你还会在这里卖果子嘛。”卖靴子的摊主取笑。
“诶不是……我真的见过她,你肯定也见知道!”卖果子的摊主坚持,“你看她脖子上戴的那条七宝璎珞,看看七宝璎珞上镶的那块小金饼,再好好想想?”
“七宝璎珞?小金饼?……你是说……盛家大小姐盛晴光?!”卖靴子的摊主惊了。
“可不是!这满京都戴这样式的七宝璎珞的小姑娘还有谁啊!”
那可不只有传闻中出生之时手握金饼的盛大小姐盛晴光嘛!
说起盛晴光,那就不得不提一嘴盛氏牙行,想当年盛氏牙行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牙行,在盛晴光出生之后却是逐年壮大,盛晴光的老爹盛长桥更是成了京都各大牙行的行首,盛家积累了巨额的财富,是京都数一数二的豪富之家……也难怪能随手拿出一千五百贯买本破书了……
盛家除了豪富之外,盛家千金盛晴光出生之时手握金饼的传说也被人津津乐道,盛长桥吹嘘自家幺女盛晴光是商祖转世,天生不凡,而事实上这位盛大小姐也确实有着惊人的好运气,但凡与她有关的事情都必然事事顺遂,五岁那年她便成了御医沈延文的关门弟子,并且由沈御医亲自作主,定下了她和沈家继承人沈川佑的婚事……总之,盛晴光的人生里,完全不知道什么是困难和委屈,老天爷的亲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你说……以盛小姐的运气,那本《天回医简》该不会是真的吧?”卖靴子的摊主忽然道。
卖果子的摊主沉默了一下,沉重地点了点头。
有些人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到让人连羡慕都提不起力气……
不远处,默默听完全程的温南望和谭元对视一眼。
“该不会……”白胖的谭元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不可能!”黑衣的温南望断然否定。
怎么可能有人的运气能好到不合常理!
偏这时,那位穿着石榴裙的盛姑娘遛遛达达地在眼前晃过,便见她脚下一滑……她摔倒了!
呵,不过如此。
盛晴光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将要摔倒的时候,有路过的妇人扶了她的一把,盛晴光道过谢,垂头去看脚下踩着的东西……哦,是一块银锭子啊。
“……十三弟,你看她捡到了银锭子诶。”谭元道。
“我没瞎。”温南望面无表情地道。
“哦。”谭元乖觉闭嘴。
恼羞成怒了这是。
“那本书简是真是假,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温南望冷冷瞥了他一眼。
“也是。”谭元忍不住笑了。
毕竟,那本《天回医简》是怎么到那个书摊上的,没人比他更清楚。
那厢,盛晴光手中把玩着捡到的银锭子经过一个卖玉器的摊位,摊主见她通身富贵,立刻热情地招呼了起来。
盛晴光见他如此热情,便停下来看了看,随手拿了枚玉佩,“怎么卖?”
那摊主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玉佩,脸上的笑容更盛,“姑娘实在好眼力!这蝴蝶垂珠佩乃是上好的青玉,还用了圆雕和垂珠的工艺,不过嘛……就独这一件,是扑卖的,姑娘若是喜欢,不如扑一把?说不定就以小博大了呢。”
盛晴光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她抛了抛手中的银锭子,道:“也好呀。”
那摊主的眼神随着她手中抛来抛去的银锭子一上一下,顿时眉开眼笑,转身捧了个瓦盆来,手中拿了六枚铜钱,“这铜钱一共六枚,不分正反,花色相同就行,谁掷的花色相同的面多就赢,姑娘若赢了,这蝴蝶垂珠佩就归姑娘,如何?”
盛晴光点头,“可。”
不远处慢慢跟过来的温南望和谭元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姑娘……这是又要被骗了吧?”谭元有些不确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