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桥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是好,我们谁都没有见过易川,岑家那边也不肯说话,我们连具体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只能等着军巡铺那边判?”
盛晴光想起那官差说的话,摇摇头,“恐怕不行。”她注意旁边药铺的伙计仿佛不经意投过来的视线,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哥,你在这里等着,看看岑家怎么说。”说着,又对盛长桥道:“爹,我们出去马车上说。”
盛长桥见盛晴光这么说,便晓得恐怕还有什么内情,点点头留下盛易山守着药铺,自己和女儿走了出去。
盛晴光一直到上了马车,才将那官差的话说了。
“什么意思……”盛长桥心里一咯噔。
“听话音应该是上头有人压着这桩案子,要判了二哥的伤人之罪。”盛晴光道。
盛长桥听得脸都白了,“这可怎么是好……到底是谁,我们本本分分做生意,应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盛晴光见他六神无主的样子,伸手握住了爹的手,“爹,二哥一定会没事的。”
盛长桥看着眼前乖巧的幺女,是……还有晴晴呢,晴晴从小就事事顺遂,这次也肯定没事,他稳了稳心神,琢磨了一下,“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得想办法找人打听一下,晴晴你先回家,我去找找官府的朋友,看能不能打听到你二哥的事。”
“爹,我陪你一起去。”盛晴光不愿意回家等,道。
盛长桥不想让女儿跟着他四处求人,也不想女儿看到他卑微的样子,但看着女儿坚决的眼神,想着女儿天生好运,咬咬牙,点头应了,“那你在马车里等着,不许胡闹。”
“好。”盛晴光乖乖地答应。
盛长桥这样的商户哪里能认识什么正经官府的人,他好不容易托人求见了大理寺的司务,那司务说此事是军巡铺在管,还未上报到大理寺,具体情况不清楚。盛长桥又托人去求见京兆府的一名推官,那推官一听是岑家公子被断手一案,立刻推说此事是军巡铺在管,他们不好插手,再找人,便都开始避而不见了……
马车里,盛长桥连连碰壁之下分外沮丧,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有谁能求一求,却发现好像也没什么人能求了……然后他便想起了榷易院的老马,虽说榨易院和这事儿也搭不上关系,但此时他也没办法了,便打算去榷易院一趟,托老马看看认不认识军巡铺的人。
老马倒是热心,见盛长桥愁眉不展的样子,想了想,“我倒是认识军巡铺的一个队头,可以帮你问问看。”
这时,一旁经过的侯元认出了盛长桥就是那位盛姑娘的父亲,他听了一耳朵,忍不住道:“找什么军巡铺,找我们温大人啊。”
盛长桥一愣,“……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何必舍近求远呢。”侯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我和温大人也没什么交情……”盛长桥说着,冷不丁想起那位温大人似乎还觊觎他闺女呢,忙摇摇头,他可不想为了救儿子,把闺女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