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药铺里此时乱成了一团。
岑初瑜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断了右手,还被挑断了左脚的脚筋,整个人都崩溃了,发了疯似的想要起身,因为不断挣扎的缘故,包扎好的伤口处很快被血浸透了,沈川佑没有办法,只得施了针让他暂时昏睡。
一旁,岑姮已经哭肿了眼睛。
有军巡铺的官差过来查看情况,趁着换药的当口检查了伤口,转身对沉着脸站在一旁的岑元英道:“岑大人,令郎脚上的伤和手上的伤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那行凶之人是个用剑的高手,回头令郎醒了我再过来一趟,问问他有没有看见行凶之人的样貌。”
岑元英听他说行凶之人是个用剑的高手,脸色更难看了,他点了一下头,“劳烦。”
“不劳烦不劳烦,这也是我们分内之事。”那官差客气地说着,走到外头,看了看药铺里的伙计,“昨天夜里岑公子遇刺的时候,是谁陪着?”
沈川佑走了出来,“是我。”
官差打量了他一下,道:“岑公子昨夜遇刺的时候是在哪间房,领我去看看。”
沈川佑应了一声“是”,便领着那官差去了昨天夜里岑初瑜遇刺的房间。
官差进了房间四下打量了一番,看到了还带着血迹的床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连脚印都没留下。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没有动过。”沈川佑在一旁道。
东西没有动过,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那行凶之人……是个老手啊。
这案子只怕是难查了。
官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扭头问道:“昨夜岑公子遇刺的时候你在哪?在干什么?”
“昨天我一直在这个房间里陪护,半夜的时候听到外头有动静,仿佛是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我担心是野猫打翻了后院的药材架子,就去院子里看了看,回来的时候……岑公子就已经遇袭了。”沈川佑道。
“也就是你说没有看到凶手?”
“是。”
官差点点头,倒也不意外,那行凶之人手段如此缜密,如果眼前这人看到了他的相貌,这会儿大概已经被灭口了。
见官差准备走,沈川佑叫住了他。
“昨日军巡铺抓了一个叫盛易川的疑犯,他怎么样了?”沈川佑问。
“哦他没什么事了,昨夜岑公子遇刺的时候他还在大狱里待着呢,而且行凶之人是个用剑的高手,行事老练,不可能是盛易川那样的书生。”官差自是知道盛易川一大早就被放回去了,道。
沈川佑方才听这官差和岑大人说行凶之人是个用剑的高手时便猜测盛易川已经没事了,这会儿听到这官差这么说,不由得松了口气,“多谢。”
沈川佑送走官差,一回头,便看到岑姮正站在身后不远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这会儿她面色苍白,眼睛红肿着,看着分外可怜。
“师兄,小师妹的哥哥没事了,我的哥哥却……”她颤抖着说了一句,似是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又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