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商人一怔,随即大笑,“好好好,果然了不得!”说罢,又拉着盛长桥道:“说实在的,我在汴京人生地不熟的,上回来找我的那位谭公子我也不敢尽信,在汴京我只认盛老弟你,谁曾想刚好你就摊上了麻烦事,这几日把我给煎熬的,今日见你来找我,我原想着不如就卖你个人情,我也不必提心吊胆,没想到还是世侄女办事利索!”
他都已经打算退而求其次,不再执着红蓝花了,谁能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此时再想,原来收购茜草那番动静不过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掩人耳目之举罢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
珍珠商人愉快地同盛长桥签订合同去了。
盛长桥这厢刚敲定了合同,温南望便带着祁箸上门了。
祁箸是个干瘪瘦小的老头,看人的目光总是阴沉沉的,这会儿跟在温南望身后,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似的有气无力,看着更阴沉了……也不能怪他,被温南望从老巢里掏出来一路急赶慢赶,又被丢在半路,好容易到汴京,还没好好休息一番呢,又被温南望拎了出来,说要给一位姑娘看诊。
温南望和祁箸的到来受到了盛家上下热烈的欢迎,便是盛长桥脸上的热情也真切了几分,毕竟这回他能这么快从军巡铺的大牢里出来便是多亏了温大人,而且温大人还带了巫医来给晴晴看诊……晴晴那动不动就睡着做梦的病症也着实令人不安,昨日老二叮嘱晴晴吃药的样子他也看在眼里,他便知道他不在家里的这几日晴晴大概又发病了,可是她总不能一辈子靠着定志丸过日子。
祁箸自踏进盛家开始,目光便落在了盛晴光的身上,盛晴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敢问我可是有什么不妥?”
她这一问,众人的目光便看向了祁箸。
干瘪瘦小的老头盯着她,“不确定,你站起来我再看看。”
盛晴光疑惑地看了温南望一眼。
温南望点点头。
盛晴光便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祁箸走上前,绕着她走了两圈,忽然问:“你最近吃了什么药吗?”
“定志丸。”一旁,盛易川回答,“我妹妹吃了定志丸。”
“还有吗?我看看。”祁箸道。
盛晴川点点头,“还有一些,我去取。”
“让别人去吧,你再让我看看。”祁箸摆摆手道,眼睛还盯着盛晴光,仿佛在看什么稀罕物件似的。
“姑娘,我去取吧。”一旁,曲柳道。
“行行行,麻烦你了。”盛长桥提着一颗心,听曲柳这样说,忙道。
曲柳便转身出去了。
盛晴光被这老头盯得有些不大自在,不自觉有些求助地看向温南望。
“祁箸。”温南望开口,警告他正常点,不要把人吓着了。
祁箸微微收敛了一些,但眼睛仍盯着盛晴光看个不停。
“老先生,你看出什么了吗?”盛长桥有些心焦地问。
祁箸没理他,只看着盛晴光问,一脸感兴趣地问:“听闻你一直做梦?做的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