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郡主听了吴翠柳的话,面上的表情冷了下来,她的手不自觉用力,怀中抱着的狸奴大概被她的动作勒痛,“喵”地尖叫了一声,一爪子便挠了上去,兰时郡主吃痛松开手,狸奴一下子跳了下去,钻进草丛不见了。
一旁的丫鬟看着兰时郡主手背上添了一道血痕,惊得面无人色,兰时郡主却是恍若未觉,推开那丫鬟要上前搀扶的手,自己跳下秋千,大步走了回去。
站在房门前,兰时郡主沉着脸推开门,然后便是一愣,随即扭头看向吴翠柳,面上的表情辨不清喜怒。
吴翠柳被兰时郡主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咯噔,小声道:“郡主,怎……怎么了?”
兰时郡主稍稍挪开一步,神色莫测,“你自己看。”
吴翠柳捏了捏衣角,稍稍上前一步,探头一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他……”
便见房间里窗户好好地关着,温南望闭目静坐在原地,连位置都没有挪一下,身上的绳索也绑得好好的……
“郡主,一定是他后悔了又跑回来了,我亲眼看着他逃走的,他甚至还把我打晕了,你看我脖子上还有痕迹呢!”吴翠柳几乎是惊慌失措地说着,背过身去拉开衣领试图让兰时郡主看到自己后脖子上的淤痕。
兰时郡主却是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道:“你方才说你是回房拿针线发现十三哥不见了,绳索掉了一地,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十三哥打晕你跑了?你说话如此这般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是觉得自己十分聪明,可以肆意欺瞒本郡主?”
吴翠柳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一下子跪在地上,“郡主……”
“好了,下去吧,看在嬷嬷的面子上,我饶你这一回,最近几日别到我眼前来晃,看得心烦。”兰时郡主垂眸吹了吹手背上的血痕,有些厌烦地道。
“可是郡主,我明明……”吴翠柳不甘心地道。
“那又如何?”兰时郡主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吴翠柳一怔,跪在地上抬头起头呆呆地看向兰时郡主。
“他便是当真跑了又如何?如今他好端端地待在我房间里,我便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不明白吗?”兰时郡主表情冷淡地说着,丢下跪在门口的吴翠柳,提起裙摆进了房间。
吴翠柳呆呆地一个人跪在门口,路过的丫鬟们一个个都绕开她进了房间,仿佛她是一个什么沾不得的脏东西一般。
盛家牙行里,余寒终于醒了,他刚一恢复意识便警觉地睁开眼睛坐起身,随即有些意外地发现他并不是身处监牢,身上干干净净的,连伤口都被处理妥当包扎好了,房间里燃着安神的熏香……这是哪?
余寒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环境布置,并不像普通人家,他垂眸思索了一下,该不是兰时郡主暗中让人将他救下了?这个念头令他的表情和缓了一下。
这厢余寒才醒,在院子里盯着他的镖师便察觉到了,立时去禀报了楚镖头,楚简得了消息,又去跟盛晴光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