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他问。
“什么?”盛晴光没听明白。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我在哪里?一直没有出现吗?”他问。
“你应该一直在找我,所以他们虽然开始想杀了我,但后来改了主意,就把我一直关在了一个地牢里。”盛晴光想了想,“我在地牢里被关了一阵,然后谭元突然出现要杀我灭口,我猜应该是你快找到我了。”
“谭元?”温南望森森地开口。
“嗯,他想掐死我,结果一时大意被余寒从背后杀了,后来余寒就带着我逃出了地牢,我想回家……但是回去之后发现家已经没有了,曲柳忽然出现把我安置在一个院子里,有个哑巴侍女陪着我,我在那里浑浑噩噩地住了一阵,余寒找了过来,他带着我一路北逃,最后被曲柳追上,曲柳把余寒杀了,又把我带了回去,安置在了沈家那个庄子上,那个有梨树林的庄子。”
温南望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曲柳本来也没想杀我,但是余寒临死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想逃出庄子,曲柳就把我杀了。”盛晴光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什么秘密?”
“兰时郡主不是越王的亲生女儿,而是已故悖王的女儿。”盛晴光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秘密。
温南望并没有十分惊讶,越王干出什么事他都不会惊讶。
“你在梦里……被杀之后,还会做梦吗?”他问。
“嗯。”
“梦里,我在干什么?”他问。
盛晴光噎了一下,实在不想讲挖坟娶尸这一节,她想换话题,她推开他一些,抬头看他,不答反问:“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在我房里的事情吗?”
她这么问,温南望头皮一紧,下意识便道:“是我冒犯了……”
盛晴光摇摇头,“我并不是想要兴师问罪,你还记得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话吗?”
温南望摇摇头,老老实实地道:“我很少喝酒,因为喝酒之后我就会失去神智,甚至忘记发生了什么……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
“昨天夜里,你突然之间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就好像……是梦里那个阿望附身了一般。”盛晴光看着他,“他说你很警醒,他好不容易寻到机会来见我,时间不多,只告诫了我两件事。”
“哪两件事?”
“第一件事,离越王府越远越好,但他又说让我别害怕,他迟早会把他们都解决掉,第二件事……让我离你远一些。”
温南望面色有些凝重,他忽然想起了那次不小心喝了裴简放在茶壶中的酒,他也失去了一段记忆,那天夜里周兰时遇刺,他还因为救援不及时被越王惩罚了……现在想来,那天晚上试图杀了周兰时的,也许就是他自己?
自己的身体里可能隐藏着另一个自己,而且在虎视眈眈伺机夺取他的身体……而且从他对盛晴光说的这些话看来,他甚至对自己并不友好,这可真有些棘手,且这人又实在讨厌,自己废物没有守护好自己的珍宝,却来鼓动他的珍宝远离他。
简直岂有此理。
这会儿盛家牙行里,盛家父子三人越想越不对味,悄悄摸进了聚仙楼,寻相熟的伙计打听到这两人竟然孤男寡女在雅间说话,越发觉得不对,三人悄悄摸到雅间,盛大哥正想敲门,盛长桥一把拉住他,然后凑近了门缝一看……
房间里,那狼子野心的温大人紧紧抱着的……可不是他的宝贝闺女么!
他就知道!
盛长桥心头火起,“砰”地一声推开了房门。
雅间里,盛晴光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想把温南推开。
温南望却是在那父子三人出现在门外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他顺势松开手,又扶盛晴光站稳,这才不慌不忙地弯腰行了一礼,“伯父,大哥,二哥。”
很懂礼貌了。
个屁!
盛长桥要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