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情况,让荆柯愣怔片刻。
不过瞬间他便反应过来,机会来了!
在盖聂去护住嬴政背后时,他抓住机会,拿出藏着的匕首,一下刺向嬴政心口。
原本他以剑术着称,若用剑,他的实力更强。
可面见嬴政时,不得佩剑。
如今小匕首在他手里,用尽全力,倒也能够使出三分剑意。
“暴君,受死!”
嬴政等的都快睡着了。
刚才跑出来的动物,他猜测应是琉璃安排的。
他随便瞧了一眼,便故意露出破绽,总算是等到荆柯出手了。
在荆柯匕首即将扎到心口时,嬴政从容抽出所佩短剑,轻易便挡住了荆柯的小匕首。
一击不成,荆柯便知机会已失。
他还准备再反扑一下,却已被盖聂一剑挑飞。
还未爬起,便被数十禁卫围住。
见大势已去,荆柯脸色灰败,颓然躺在地上。
韩非见陛下如此轻易便制服了荆柯,松了口气。
“陛下,刺客如何处置?”
赵高死死瞪着荆柯,心中祈祷,陛下速速将这个狂徒就地正法。
不过有些时候,所愿未必成真。
嬴政看着方才还气势逼人的荆柯,如今这般颓然,神色没有多少变化。
成王败寇!
无论何时,都是残酷的。
“先行收押!”
当然,收押的只有荆柯一人。
其他燕国使臣,全部因为刺杀秦王,被处以车裂。
“啊!太好了,总算是改变了!”
琉璃听着外面动静,貌似是政哥全胜,总算放心了不少。
“呼~好了,好戏听完,我们回去吧!”
琉璃回到宣政殿没多久,星洛便也回来了。
“夫人,那些动物我全部喂了,如今都各自回去了。”
琉璃点了点头,她拍了拍星洛的肩膀。
笑着道:“这次真是多谢你的帮忙了!”
星洛听到夫人这般说,有些不好意思。
他低着头,小声道:“能够帮助夫人,是星洛荣幸。”
知星洛害羞,琉璃给他拿了一些酥糖后,便让他去寻韩非。
星洛离开后,嬴政也处理完手上的事回来。
“琉璃,你的建议真没错,寡人以短剑,制服了荆柯。”
琉璃见政哥安然无恙回来,便笑着走过去。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福气!”
嬴政伸手抚上琉璃的脸,神色柔和。
“琉璃,以后无人时,便按你心里的称呼唤我吧!”
虽有些不合礼法,可他听着琉璃这般文邹邹的与他说话,总感觉不舒服。
还是听着她叫政哥时,比较顺耳!
琉璃一时未能理解政哥意思,便道:“在臣妾心里,也是叫您陛下的!”
可话出口,琉璃一下反应过来。
政哥不会是要求她这般叫他吧?
虽她心里一直这么叫,可若真要呼之于口,她还是有些不敢的。
“陛下,还是这般称呼您吧!”
别哪天她叫顺嘴,在人前蹦出一声政哥,那她怕要被那些老儒生,老言官的唾沫淹死。
见琉璃这是心有忧虑,嬴政将她拥入怀里。
“寡人说了,你可以叫,不必害怕!”
“政……政哥!”
在心里叫了成千上万遍,如今亲口说出,政哥亲耳听到,她感觉像做梦一样。
内心深处,有一种埋藏许久的愿望被满足的激动。
嬴政满意点头,虽然亲耳听到,与心声里听到的声音一样。
可感觉却是不同的。
如此换了称呼,他便才感觉,两人之间更贴近。
这日之后,琉璃便在人后叫嬴政为政哥。
嬴政十分满意,与她相处时,怕她忧心人言,便特意屏退左右!
没了内侍伺候,琉璃的活自然多了起来。
研墨,奉茶,琉璃倒也忙的不亦乐乎!
二人之间的感情,因为这样的相处,更有发展。
这日,嬴政刚起,还未去早朝,盖聂便急急来回禀。
“启禀陛下,荆柯妻儿已请入咸阳!”
听到这个消息,嬴政神色染上愉悦。
“总算寻到了,你带去见荆柯吧,记着好好交待他妻儿。”
自抓了荆柯之后,盖聂便又亲自去了燕国。
到处寻了一遍都无果,最后还是在赵国一个小县找到了这母子二人。
当盖聂说明来意,这二人也并未有反抗之举。
他便雇了马车,好生将这母子带回咸阳。
如今陛下的意思,他在路上便已经好好的与母子二人说过。
这荆柯妻子楼氏,也算是念头通达之人。
太子丹已故,而今荆柯为了情谊,也已向秦王出手。
既然情谊已全,难得陛下看重,与其毫无意义死去,何不好好活着,去发挥自己更大价值?
如今请示了陛下,他便带着他们去牢房。
牢房里,荆柯所在这一间,明显是经过特别布置的。
地上不是干草,而是一张铺了厚麻的床,有被子,桌子,水壶等用具!
楼氏带着儿子到了大牢,一路上见其他犯人,不是骨瘦如柴,狼狈不堪。
便是浑身染血,全身是伤。
她心中一直揪紧,不知荆柯如今会被折磨成何种模样?
心里有了预想,一下见到完好的荆柯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夫君,您怎么样?”
这话问的明显有些多余,数月未见,荆柯不止好好的,瞧着还胖了一圈。
这虽在牢里,生活却比她与儿子还安逸!
荆柯见到思念已久的妻儿,一贯冷静的剑客,也不禁红了眼。
“柔儿,小黎,你们怎么来了?”
“是这位少侠带我们来的!”
楼氏抹着眼泪,欣喜的瞧了眼一旁的盖聂。
荆黎见到父亲,笑着对盖聂道:“大叔,你真的带我找到爹爹了,你真是个守信的好大叔!”
盖聂有些无奈的道:“小子,我还未弱冠,当不得你这句‘大叔’,日后唤哥哥便可。”
“我知道了,大叔!”
荆黎知道这个哥哥年纪不大,可他沉稳犹如大叔。
他觉得,叫大叔更合适!
见纠正不回来,盖聂懒得与一个孩子计较。
“楼氏,你们有两刻钟时间,切莫虚耗。”
他有些嫌弃的瞧了荆柯一眼后,便快步离去。
荆柯也没管盖聂似逃的模样,事情都做了,他不会再去耿耿于怀。
眼前夫人儿子最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