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玥见柳青柏真的问起钱的来历,也不避讳,直言说道:“跟人打架,赢来的!”
“打架!”柳青柏愕然,看到她手背上有红印,不由抓过她的手,仔细看了看,“刚刚跟人打过架了?谁欺负你了?”
“不知道,不认识,两个喝醉了的年轻人!”云晓玥如实回答。
柳青柏有些恼火,这么晚了,杨家人竟然不派个人把云晓玥送回来!看来下次得交代一声才行。
他认真查看云晓玥的手,见她手背只是红了一点,没有受伤,他才放心将她手放开,“这些钱是从他们身上顺来的?”
云晓玥心虚地挠挠头,“才不是!这是前几天在镇上和别人打架时,赢来的!”
战利品可不就是赢来的嘛!
柳青柏叹息,“受伤了吗?”
“没有!”云晓玥说道。反正明显的外伤是没有,被他们打中两拳还是有的,毕竟当时他们六个人,她难免无暇顾及。
柳青柏撸起她两臂衣袖查看,见上面皆是一条条鞭子留下的旧伤,没有新伤,他这才放心了,“身上呢?”
“没有!”云晓玥忙道,有也不给他看。
“真没有?”柳青柏有些不信。
云晓玥睨视着他,“难不成,你想让我脱光了给你检查!”
柳青柏大窘,摸摸鼻子,小声说道:“你若肯,也不是不可!”
云晓玥白了他一眼,“想得美!”
柳青柏暗中笑笑,见她生龙活虎的,料想应该真的没什么事,“以后行事小心些,不可鲁莽!被人欺负,要学会求救!”
“知道了!只要他们不来惹我,我才不会去惹他们呢!”云晓玥看着他说道,继而又笑着看他,说道,“你放心吧,我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柳青柏失笑。他以为上次媳妇打赢柳美玉纯属意外,如今看来,她是真的很会打架,很能打架!
只是,这样的她,过去十年,怎么肯受阿奶打骂?
“以前在大宅,怎么不还手不反抗?”
“啊!”云晓玥愕然,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说道,“她是长辈,我对她动手总是不好的。再说,又没人帮我,我若反抗,指不定就会被卖了,那可不知道会被卖到哪去!”
云晓玥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说法了吧!
柳青柏看着云晓玥,眼里既有心疼,又有愧疚。
“行了,别发愣了,快和我数数这些有多少钱吧!”她不是原主,但她会替原主好好地活下去,这是她的人生。
柳青柏见她没有再为以前的事伤神,他不由也笑了,以后,他会守护好她的。
两人把六个钱袋里的钱都倒出来,按面额归类好,然后串起来,最后点清银数,竟然也有一千一百多文。
云晓玥看着盒子里的几锭银子和一些碎银,还有好几串面额不等的铜板,她算了算,已经有八十两了。
“我明天想再进山找蜂蜜去卖,等再挣些银子,我们就能盖新房子了!”云晓玥高兴说道。
“后山危险,别去了,等我好了再陪你一起去!”柳青柏说道。
现在已是四月中旬,他回到柳溪村已快两个月了,如今已经能下地慢慢练习走路了,再练习一段时间就能正常走路了。
“没事啦,我会小心的!”云晓玥说道。
“听话,不要去了!”柳青柏握住她的手,“地里的桑苗已经长了些叶子,你到镇上去拿点幼蚕回来养了吧!要不然到七月交税赋的时候,我们可没生丝交税哈!”
柳青柏没觉得,只要云晓玥有事做,她就不会天天往后山跑了。
果然,云晓玥听了柳青柏的提议,只好打消了进山的念头,“那好吧,明天我就到镇上去买幼蚕。”
云晓玥收好盒子,然后扶着柳青柏到院子里去练习走路,等走了十几圈后,两人都满头大汗的,各自洗了澡,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给他按摩腿。
柳青柏知道云晓玥今天也很累了,等云晓玥给他按完,他也给云晓玥按了两只胳膊,还给她细细地捏了捏背。云晓玥经他这么一按,全身舒服多了,等她爬上床,不稍多时就酣然入睡。
次日,早上。云晓玥一早起来就忙着喂猪喂鸡,柳青柏忙着煮面条当早饭,好让云晓玥吃了到镇上去。
辰时末,村头大树下已经聚齐了不少要到要去赶集的村民,大家叽叽喳喳地说话聊天。
云晓玥在小店里都能听到他们在说,村里两个整天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坏小子,昨天晚上被人打昏在村中路上,鼻青脸肿的,那模样可惨了,连他们家人都快认不出他们来了。
柳青柏听着大家欢天喜地的议论声,不由侧目朝云晓玥看去,“他们俩就是你昨晚遇到的醉汉吧!”
云晓玥耸耸肩,“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两个人是谁!”
“你到底把人揍成什么样了,怎么连人家娘都认不出来了!”柳青柏笑着低声问道。
云晓玥笑而不语,或许大家所说的那两人是被别人打的呢!
就在大家说话间,路上有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疾不徐地驶来。
“哟,这是我们村谁家的亲朋好友,还是谁路过我们村呐!”
“不知道呀,这马车可真漂亮!”
树下的村民们看着马车议论纷纷。
大马车来到树下停下了,一位管事模样的人从车上下来,朝树下聊天的村民们客客气气地行了礼,问道:“各位兄弟嫂嫂,打扰了,请问这里可是柳溪村?”
“这就是柳溪村!”徐秀娥指着村口那块写着村名的大石块说道,打量了眼前这中年人一番,笑着问道,“这位老爷来我们村是要找哪位?”
江永德窘然,说道:“我要找的一位柳姓的相公,他刚从边关退役回来没多久,叫,叫……哦,叫柳青柏!”
“哦,你要找我们家十郎呀!”柳玉强在一旁闻言不由热络说道,指指一旁不远处的那茅草屋,“那这就是十郎的家,不知您找他何事?”
“多谢!”江永德回到马车旁,对着马车里的人低语说着什么,那马车便掉头往一旁的茅草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