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沉默一会儿，然后老实回答，“因为我刚醒就看见你了。”
栗楚一心只想让鬼王离他远点。
“所以你是有什么愿望吗？”
“没有吧，”鬼王沉默了一会儿，“我忘了。”
还是个失忆老鬼！
“那我帮你找个道士超度你？”
这句话栗楚越说越没声，他怕对方等下暴起就把他杀了。
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很平静就同意了。
鬼王也觉得很奇怪，他对“活”好像没有什么执念，那他是怎么变成鬼王的呢？
栗楚说找人超度，但是他的课表都是空一节的样子，而且大多数是下午第二节。
傍晚送鬼什么的，有点吓人啊。
唯一一个整个下午没课的还是周三公休，可是这个礼拜是社团招生。
不进社团就拿不满综测分，拿不满综测分就毕不了业。
想了又想栗楚觉得这个鬼还是再养养吧。
“你需要吃什么吗？就是我给你上个香之类的？”
鬼王感受了一下，“好像不用，我不缺。”
“你是喜欢玩手机吗？”
鬼王这些天跟在他身边自然知道手机是什么了。
“嗯。”
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但是手机可以让他虽然同样碰不到别人但是可以交流与沟通。
“那我等会儿回去给你买一个。”
栗楚家里有个小公司，买个手机不算什么。
鬼王有些高兴，走到他面前，想碰碰栗楚，但想到好像不能触碰。
如果用鬼力去触碰对方的话鬼力会伤害到对方。
不知道为什么，鬼王并不想伤害对方。
但是栗楚先一步阻止了对方，“男男授受不亲啊！”
栗楚不得不承认，这个鬼是长在他审美点上的，但这也还是个鬼啊。
鬼王站住了，鬼王感受着抵在他胸前温热的手，除了上次栗楚睡着无意识靠近时他感受到了栗楚的触碰，这是应该是他死后第一次被触碰。
并且，栗楚这次能触碰到他，上次对方明明穿过了他的腿也没有反应。
鬼王下意识将栗楚的手按在胸前思考。
栗楚傻了。
栗楚脸红了。
栗楚下意识想要抽开自己的手，却发现抽不动。
“那个……你先放开我。”
周围偶尔会有人经过，栗楚也不敢太大声。
鬼王松开了他。
“走吧。”
栗楚红着耳朵先转身走了。
栗楚看着站在他旁边的鬼王，默默戴上蓝牙耳机。
“别人能看见你吗？”
栗楚问。
“不能。”
“你叫什么？”
“忘记了。”
“……”
栗楚不知道问什么了。
就要送走了，也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不知道为什么，栗楚居然有点不想送对方走了。
但这个想法只闪过一秒，栗楚便迅速拉开了一人一鬼的距离。
一周很快过去，栗楚带着鬼王去了市内唯一的一座道观。
从外面看并不大，甚至并不完全独立，周围还有着其它旧楼，只有半个被遮挡的牌坊告诉他未走错。
走过前院，有个道士坐在殿门口没有理他们。
其实看到鬼王跟着自己顺畅无阻进道观栗楚就觉得自己可能送不走对方了。
栗楚先去拜了拜文昌道君，出来跟门口的老道士随意聊了两句，栗楚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身边有鬼？”
或者直接“您能帮鬼往生吗？”
道士倒是先开口了，“这位……大人身上有功德。”
“那，您能帮他往生吗？”
道士摇摇头。
“这个大人还未圆满，这个大人注定是要人生圆满的。”
栗楚理解了一下，“就是说他是上辈子未圆满才变成……鬼的？”
老道士点点头。
“那他没有伤过人是吗？”
栗楚真正想问的是，“那他会不会伤害我？”
虽然这段时间对方并没有伤害过他，但毕竟是鬼物，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但是当着人家的面好像又不好问。
老道士只是重复，“这个大人是个有大功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