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河珏恢复意识,已经是后半夜了。
印入河珏眼帘的,是一张漂亮而熟悉的脸。
他身处一个干净整洁的屋子,身边站立着十来个黑衣蒙面人。
而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懒洋洋的倚靠在对面的美人榻上。
“殿……殿下?”
河珏看着那张漂亮的脸,疑惑的皱眉开口道。
他想起身才发觉,自己居然被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殿下!你绑我做什么?”河珏立马一脸惊恐的问道。
只见小鱼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眼神带着些许玩味。
“当然是请河公子来我府上做客啊。”她悠悠的说。
“这就是殿下的待客之道?”河珏不解,皱着眉无奈的问道。
他知道殿下不可能杀自己,所以神情倒是很放松,没有丝毫被绑架的紧迫感。
“诶~此言差矣。”
“当初可是你拿刀抵在本宫脖子上,说想进我府上坐坐的呀。”
“本宫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小鱼说罢,悠悠的笑了起来。
“啊?殿下,我何曾劫持过您?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呀。”
河珏听了,心中难免有些慌张,心想着殿下当真已经知道了吗?
但面上却还是故作不解,想着只要死不承认,殿下又能奈他何?
“唉,男人真是善变的生物啊。”
“前些日子还搂着本宫,夸人家风华绝代。甚至不惜拿刀相逼,也要跟我进府。”
“如今倒好,转头就不认账了。”
“真是善变的河公子。”
“哦不,善变的一条河。”
小鱼笑眯眯的说着,慵懒而玩味的托着腮,眼神像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这个戏谑的眼神却没有让河珏感到不适。
“殿下,什么一条河?”
河珏立马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一副疑惑的模样。
“我与殿下相见,不过是秋猎那日醉酒。”
“若是那日喝醉了酒,对殿下有所冒犯,实在抱歉。但殿下说的桩桩件件,在下的确不知啊!”
“我怎么敢轻薄殿下,怎么敢拿刀劫持殿下!惶恐实在是惶恐啊!”
河珏忙不迭的说道,铁了心没想承认。
小鱼只是抬眸给了春柯一个眼神,随即春柯便带着所有暗卫下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好了,别装了。”小鱼变了脸色,严肃不少,淡淡的说道。
她起身走到河珏身旁,玉手轻轻从他脸颊划过。
她此刻没兴趣跟河珏玩,只想快点说正经事。
河珏心中门清,却还是继续说:
“殿下,我这是犯什么事儿了?我装什么啊?”
他只是仍旧一脸困惑的模样。
“别装了,本宫找你有正事。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错过这个机会你就一辈子都藏锋吧。”
“想不想跟本宫玩一把?”
小鱼语气带着蛊惑,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河珏有一瞬间的怔愣,短暂的沉默了。
“跟殿下玩什么我都乐意奉陪,但殿下,我真的不是一条河啊。”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河珏无辜的说,冲小鱼咧嘴笑着,露出他天真无邪的小虎牙。
“唉,真可惜,那既然你不是一条河的话,我只能把你放走咯~”
“那看来,对付河琛的事情,也只能找别人了呢。”
小鱼故作可惜的说着,摇摇头就欲离开。
河珏一听到这话,忙不迭的叫住小鱼,要不是此刻被捆着,他怕是能直接飞起来。
“殿下!你说什么?”
“别走啊殿下,我就是一条河,我就是!”
“别走啊殿下!素我啊,一条河!”
河珏见小鱼直接迈步走出去了,急的挪动椅子一跳一跳的跟上,颇为滑稽。
他往前刚跳了两步,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连人带椅摔了个狗吃屎。
背着椅子的河珏,活像一个戴着壳的乌龟。
小鱼这才转头哈哈大笑,赶紧让春柯带人把河珏扶起来,而后亲自又给河珏解开束缚。
“河公子,你何苦呢,早点承认不就没事了?”
小鱼揶揄道,眼神带着些笑意。
只见河珏撅着嘴,活动着被捆的有些发红的手腕,嘀咕道:“那殿下也没早说啊。”
“您要早说是对付我哥,我当场给您磕一个。”
小鱼听了不由又笑了笑,心想真是个好小子。
“害,这不是想跟咱们小侯爷开个玩笑嘛。”她悠悠说着。
河珏一听殿下居然叫他小侯爷,心里一咯噔,吓得连忙瞪大了眼。
“殿下,这可不兴乱叫。”
“私下叫叫就得了,可别在外边这样叫我。”
他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而后一脸失落的说;“谁不知道我哥才是武安侯府的小侯爷。”
“您这样叫我,他该忌惮了。”
“叫我河二吧。”
小鱼听了只是爽朗的笑了两声,而后拍着河珏的肩膀,眼神坚定。
“那你想不想,有一天这个称呼属于你?”
“想不想人们提起武安侯府小侯爷,想到的都是你河珏,而不是他河琛呢?”
“害怕被忌惮针对,于是就藏锋这么多年,真不是明智之举。”
“想要什么就要像个男人一样去争,去抢,去夺。”
“你不用跟我虚与委蛇,我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搞垮河琛,是我的目的,我需要你想办法暗中搞垮他,期间我的人马你皆可调动。”
“搞垮他,让我看看你的实力,把这当做你的投名状,等他何时倒台,我们就是盟友。”
“等到那时,你就是本宫的同盟,你会得到我的势力庇护帮助。”
“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你既能斗垮河琛,又能得到我的势力。”
“意下如何,小侯爷。”
“希望有一天,这是个只属于你的称呼。”
河珏在原地沉默,他只是看着眼前的殿下,眉头紧锁。
他明白,殿下手眼通天,并且在皇城上下势力非凡。
而哥哥,背靠海家,丞相大人的势力同样深不可测。
他明白只要自己答应了,便就是站队了。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里,一旦站了队,可就没有回头路了,成王败寇都在这个选择之间。
他不是傻子,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没有什么比这更划算。
既能干掉他哥这个威胁,又能得到殿下的庇佑赏识和帮助。
但同样,河珏一旦答应了,就是站好了队,那么不管日后如何也都不能反悔了。
可这场权利的游戏里,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呢?
河珏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场游戏里一旦行差踏错,可是要见血的。
保不齐,连命都要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