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羽尘抱着雪清珩出门就吸引了五人的视线。
黑瞎子眯起眼问道:“花爷这是做什么?”
解羽尘稳稳的抱着怀中的人:“这里条件太差,不适合清珩哥哥养病,我要带他回解家。”
“你不能带他走。”张麒麟很清楚雪清珩的性子,若是一但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下一次要找到他就难上加难了。
黑瞎子与张麒麟交换了一个眼神,挡在了解羽尘的面前:“花爷还是将小清珩交给我吧。”
雪清珩眸子微睁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气氛一时凝固了起来。
雪清珩轻咳两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解羽尘满脸担忧的看向了怀中的人:“清珩哥哥。”
雪清珩微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咳咳。”
解羽尘瞬间看向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人:“都给我让开,今日你们谁也阻拦不了我带清珩哥哥离开。”
“卿卿。”
“小清珩...”
陈皮开口说道:“不如让阿渊自己选如何?”
雪清珩:“我和阿尘走。”
黑瞎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解羽尘:“想必解府不介意多几个人吧?花爷。”
张麒麟收起了刀,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要跟着。
解羽尘眉头微挑:“我,当然不介意,所以你们是不是可以让开了?”
张麒麟与黑瞎子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解羽尘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抱着人走了出去。
解家饭桌之上,雪清珩心无旁骛的吃着碗中的菜,对桌上汹涌的气氛视若无睹,内心简直热泪盈眶,时隔一年,自己终于吃上了一顿正常的饭,这简直太感人了。
张麒麟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坐在雪清珩身旁布菜的解羽尘,恨不得现在就刀了他,他周身的空气都降了几个度。
然而这并不妨碍雪清珩专心的吃饭,毕竟能吃上一顿正常的吃食极为不易。
饭后雪清珩在屋内轻叩着轮椅扶手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既然跟着气运之子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也不一定需要在明面上跟着。
只要在暗中跟着无邪那孩子的动向,就不需要愁...
不出意外,吴叁省又要挖新坑了呢,也不知道无邪那孩子会被坑的有多惨呢。
院中,解羽尘看着紧闭的屋门,转头就对五人说道:“几位还是早些休息,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跟佣人说就是了,我还有公务没处理完,就先不奉陪了。”
说完就往雪清珩那间屋子的隔壁走去。
张日山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也就随便找了间客房去休息了。
此时,一道手机铃声响起...
“喂?阿宁小姐啊...好,这活我接了,知道了...”黑瞎子挂断手中的电话:“哑巴,有活了。”
张麒麟看了看已经熄灯的屋子:“我不放心。”他总觉得离开这,回来之后肯定又要见不到他人了。
此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黑瞎子接起:“三爷啊,好好好,一定。”
吴贰白抬眸看向黑瞎子:“没想到黑爷居然接两份活啊。”
黑瞎子扶了扶墨镜:“当然,毕竟是去同一个地方,干同样的活,赚两份钱并不妨事吧,或许还能更好的护住小三爷,不是么?”
“瞎。”
黑瞎子顺着张麒麟的视线看向那间熄灯的屋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活已经接了,有钱白不赚啊。”
吴贰白眉头微挑:“你们是在担心清珩会离开?”
张麒麟点了点头。
陈皮把玩着手中的九爪钩:“九门这场局一但开始,就没有停下的余地,你们更是其中的重要一环,缺一不可。”
吴贰白接过话茬说道:“放心吧,你们且安心的去,这里我和陈皮会盯着,绝不会让清珩又一次消失的。”
四个男人诡异的达成了一种默契。
“什么时候走?”
“明天。”
黑瞎子收回视线,叹了口气:“小清珩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以及它的存在,简直防不胜防,哑巴,别看了,早点休息。”他抬手拍了拍张麒麟的肩膀,然后优哉游哉的找了个房间。
但墨镜下,银色的眸子中满是忧虑,如今能做的便是推进这场局,将汪家铲除绝了后顾之忧。
吴贰白和陈皮一同站起身去休息。
张麒麟环顾四周,见已经无人,便直接从他之前发现的并未关严实窗户轻巧的翻了进去。
结果看到的便是依旧坐在轮椅上沉思的人:“还不睡?”
雪清珩回过神来看向翻窗进来的张麒麟,扶额沉思:“是麒麟啊...怎么不走正门?”
“怕你睡了吵醒你。”
“那...”
“在想什么?”
雪清珩摇了摇头:“没什么,许是白日里睡久了,现在睡不着。”
“我陪你。”
“你明天要走了么?”
“嗯。”
“因为九门的局?”
张麒麟的眸中闪过一抹讶异:“卿卿怎么知道?”
雪清珩垂下眼眸:“大抵是因为我见证了这场局的开端。”沙城那夜,便是这场局的开始,我并未有丝毫阻拦,甚至是冷眼旁观。
说到底,我并不在乎这一切的发展。
“什么时候?”
“我当年和汪藏海做了个交易,为的便是让他把你还给我。”
张麒麟想起了当年自己在巴乃失去意识,醒来之后就出现在了沙城见到了他。
“那...卿卿为了换回我,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与他下了一局棋。”雪清珩轻叹一声:“不过具体的内容,我并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曾经说过,我并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若是有一天,我们站在敌对面,那也只是因为我想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罢了。”
张麒麟闻言闷闷的说道:“我们不会站在敌对面的,不会的...”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雪清珩感受着张麒麟的情绪,眼神却依旧平静:“或许吧。”
他并未给张麒麟一个准确的承诺,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的时候,他此刻许下诺言,不过是一场欺骗罢了,还不如从来都没有答应过。
“麒麟,我是说,倘若,倘若有一天,你我真的成为了敌人,你会怎么做?”
“不会有那一天的...”
雪清珩察觉到张麒麟的低气压,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既然明天要走,就早些休息,别想太多了。”
他像哄孩子一般,轻轻地拍着张麒麟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