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深沉,华灯初上,樊楼内弥漫着浓郁的酒香。距离盛长枫落榜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每天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前往喝酒的路上。这不,他又和那些世袭爵位贵族家庭的浪荡子弟们聚在一起。
“枫弟,你最近每晚都沉醉于美酒之中,不就是因为没有考上吗?再考一次不就行了嘛!这样拼命地灌酒,身体可吃不消啊!”邕王世子看着长枫不停地喝酒,心中有些不忍,开口劝说道。
然而,长枫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这时,另一个人接着说:“你妹妹不是考中了会元吗?将来若是能三元及第,你让她拉你一把不就好了!”
“对啊对啊,就算当不了状元,能得到前三名如榜眼、探花或者第四名也不错啊,你就别再愁眉苦脸啦!”又有一个人笑着附和道。
“我才不需要她的扶持呢!她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就算考中了会元又怎样!将来还不是要依附他人,在别人身下讨生活。我将来一定会比她更有出息!”长枫听到“墨兰”和“会元”这两个词,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喊道。刚才两人听闻这话纷纷笑着的脸有些僵住,邕王世子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略微思索道:“枫弟,你那妹妹对你不好吗?”
“不好?岂止是不好啊!我父亲在朝堂之上,仅仅只是一个正五品的小官员罢了,他故作清高,从来不懂得结交权贵、阿谀奉承。而我那个四妹妹呢,居然也跟着他学,还说我整天就知道和你们这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之见!”长枫一脸不屑地说道。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继续嘲讽道:“在家里头,我那位大哥和她才更像是亲兄妹呢!而且,他们俩在家的时候,不是表现得很沉稳,就是整日板着个脸,一点笑容都没有。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将来进了官场,也肯定是举步维艰,处处碰壁!”
“我觉得枫弟说得很有道理啊,你得把现在的局势看清才行。如今山陵无后,那些朝廷重臣们都巴不得哀求陛下立下子嗣呢。我父亲又如此有能力,这天下未来的归属,还不是一目了然嘛!”邕王世子笑着插话道。
“你是说邕王他……”长枫惊讶地问道。
“哎呀,别问了别问了!”邕王世子急忙摆手制止。
“知道知道,明白明白!邕王出身高贵,家里是三朝重臣,荣华富贵,绵延不绝,手下能臣武将比比皆是,除了立他!我还真是想不到还有谁?哈哈哈哈!”长枫大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枫弟,你那妹妹透露点行踪给我呗。将来她嫁给我,我们俩就是亲人了!你放心,我一定待她好,王妃的位置归她莫属!怎么样?枫弟?”邕王世子满脸笑容地说道。
听到这话,长枫的脸色变得有些犹豫,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这……”
邕王世子似乎看出了长枫的顾虑,他继续说道:“我父亲可是未来的皇帝,而我作为他唯一的儿子,自然就是太子。等我登上皇位之后,这天下可就都是咱们的了。到时候,你就是国舅爷啦!而且啊,如果你把妹妹嫁给我,我也可以帮你解决一些麻烦事。你不是一直担心你妹妹会越过你吗?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邕王世子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长枫的肩膀。
长枫听了这些话,心中开始有些动摇,但他还是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我……”然而,这次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邕王世子打断了。
“唉!你是怕她不喜欢我,只要你每日把她的行踪透露给我,到时候我还怕她不喜欢我吗?嗯?枫弟?到时候我们不是两情相悦吗?”
“我……………………………………”
翌日
林噙霜见长枫一整天都没回来,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担忧之情。她站在庭院口,焦急地来回踱步,却又因自身不便出门而无可奈何。眼看着天色渐晚,长枫依旧杳无音讯,她愈发感到心急如焚。
正当她焦虑不安之际,突然看到长枫醉醺醺地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林噙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不悦地质问道:“你到底上哪儿去了?难道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吗?我在这里苦苦等待了一整夜,始终不见你的身影,真担心你被什么人给打昏了!”
长枫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回应道:“我昨天出门的时候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就是去喝酒了啊!而且我平时不也是这样吗?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呢!”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酒气和不屑,似乎对林噙霜的关心毫不在意。
“我大惊小怪,你能不能不要拖你妹妹的后腿,你妹妹后日便要殿试,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出去被人抓了把柄来威胁你妹妹怎么办?”林噙霜满脸怒气地吼道。
长枫却不以为然,一脸嘲讽地回应道:“妹妹妹妹又是妹妹,她那么厉害,还要被别人抓把柄啊,还不是她没用!”
林噙霜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她瞪大眼睛,怒视着长枫,厉声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还怪你妹妹没用?你妹妹有用得很!考试落榜,怪你妹妹没用。你怎么不说你平日里花天酒地、嫖娼宿妓!你让别人知道你妹妹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别人会怎么说?”
然而,长枫并没有因为母亲的斥责而收敛,反而继续说道:“她再怎么有用,将来还不是被别人把持在身下……”
话还没说完,林噙霜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怒火,她扬起手,用尽全力狠狠地扇了长枫一巴掌。此刻,她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声音颤抖地骂道:“你个不孝的东西,你再这么说你妹妹,娘就打死你,自己好好反省吧!”说完,她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被打得一脸脸肿的长枫低头不语,但脸上却露出了极其阴毒的神色。他心中暗暗思忖:“妹妹,妹妹,又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母亲也不会责备于我了。”回想起邕王世子所说的那些话,他的拳头便不自觉地慢慢握紧,直至关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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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斑驳陆离。院中,一棵老槐树伫立,树影婆娑,与微风共舞。
墨兰站在廊下,一袭青衫,衣摆随风轻扬,眉宇间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微笑着看向长柏,眼中满是打趣:“二哥哥,选好嫂嫂了吧?”
长柏闻言,笑答停了一瞬,接着看向墨兰,仿佛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小声说道:“墨儿这是说的哪里话,父亲选好江宁海氏的嫡二女,是鼎鼎有名的翰林世家!”
墨兰被盯着有些奇怪,转头看向庭外道:“不错的人选,对二哥哥也极其有帮助,二哥哥也要好好对人家,世上女子不易啊!”
长柏看着墨兰的眼睛,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只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明白,墨儿在殿试时千万不要紧张,二哥哥在此祝愿墨儿能够喜游汴京城!”
墨兰笑容灿烂回道:“多谢二哥哥,不过新嫂嫂究竟何时才能嫁过来呢?”
长柏面色沉稳,语气平缓地回答道:“就在墨儿殿试后的第三天,到那时,我们将一同前往海家迎亲!”
“太好了,可是二哥哥为何不露出笑容?应该多笑笑呀!这样二嫂嫂也会感到开心的!”
“嗯,二哥哥听从墨儿的建议!” 长柏嘴角微扬,表示同意。
“这就对啦!……”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回荡在空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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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辉。殿试的这一天,整个皇宫都显得格外的热闹与紧张。墨兰和考生们身着整洁的儒服,头戴方巾,手持文房四宝,步履匆匆地穿过长廊,前往金銮殿。
金銮殿前,石阶高耸,两旁站立着威武的侍卫,他们身披铠甲,手持长矛,目光如炬,守护着这庄严的殿堂。墨兰依次登上石阶往里走。
进入殿内,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抬眼望去,只见殿堂宽敞明亮,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令人目不暇接。仁宗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威严肃穆,不怒自威。殿下两侧,文武百官整齐地排列着,他们的目光如炬,全都聚集在最前面那位身着素衣的女子——墨兰身上。
仁宗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心情却格外愉悦,他朗声道:“哈哈哈,朕果然没有看错盛卿啊!看看这气度,真是不凡!现在,考试开始吧!”
随着仁宗皇帝的话音落地,考官们依次出题。墨兰从容不迫地拿起毛笔,她的笔触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她多年来的心血和智慧。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融入到了这张试卷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殿试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激烈。然而,墨兰始终保持着镇定自若的态度,她的笔下生花,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气韵。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宫殿的屋顶上,仿佛给整个宫殿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这温暖的阳光似乎也在为殿内的人们加油助威,让他们更加充满信心和力量。
终于,当墨兰写下最后一笔时,她轻轻地放下毛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时,殿试宣告结束,整个宫殿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兰的试卷上,期待着最终的结果。仁宗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凝重,目光如炬,接下来他正准备亲自审阅这批新晋的殿试答卷。
百官们列队站立在殿下两侧,他们或手持卷宗,或低头沉思,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专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那是答卷上还未散尽的笔墨气息。
仁宗微微颔首,轻轻地将墨兰的答卷拿起,仿佛捧起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他的目光如同轻柔的微风,轻轻拂过卷面,细致入微地审视着每一个字、每一行文句。
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沉,时而停留在某一处,似乎陷入了沉思;时而又快速扫视而过,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隐藏的奥秘。每当看到精彩绝伦的部分时,他的眼中便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之光,但转瞬即逝,仿佛不想让人发现他内心的喜悦。
没过多久,仁宗已经将整份试卷从头到尾仔细查阅完毕,并与诸位考官商议出了最终的名次。
然而,仁宗并没有急于宣布结果,而是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墨兰,轻声问道:\"朕想请教一下盛卿,如果要治理害河附近频繁发生的水患问题,应该采取何种措施呢?\"
墨兰微微低头,略作思考后,从容不迫地回答道:\"陛下,可先调动大量民夫参与修筑坚固的长堤,以抵御洪水的侵袭。同时,修建适当的减水闸,调节水流速度和水位高度。还需疏通月河河道,堵塞决口,引导黄河水流入其他河流,最后归入大海……如此一来,便能有效地控制黄河水患,保障百姓生命财产安全。\"
仁宗聚精会神地倾听着墨兰的回答,眼中的赞赏之意愈发浓烈。待墨兰话音刚落,仁宗不禁龙颜大悦,高声赞道:\"妙哉!此策甚善!这状元之位,非盛卿莫属!来人啊,即刻颁布诏书!\"墨兰听闻行三跪九叩大礼,口呼万岁。仁宗面带微笑,亲手将象征最高荣誉的状元及第的金榜递给状元。墨兰双手接过金榜,心中激动万分,这是他多年谋划的成果,再等等,就可以了!
盛纮在底下激动得面色涨红,时而喜笑颜开,时而涕泪横流,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态了。周围的官员们见此情形,纷纷围拢过来向他道贺。
“大人真是好福气啊!令爱如此出众,必定能得到陛下的青睐。”
“是啊,日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朋友啊!”
盛纮听着众人的奉承,心中更是得意非凡,但表面上还是故作谦逊地说道:“各位过奖了,小女不过是侥幸而已。”
与此同时,皇帝也对墨兰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他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气质高雅的女子,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去换衣裳吧,朕还要继续盼质。记住,朕后日在朝堂上等你。”皇帝微笑着对墨兰说道。
“谢陛下!”墨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跟随侍从一同离去。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够得到皇帝的信任,那么自己以后的计划就顺利的多。
街道早已聚集了众多的百姓,他们或翘首以盼,或低声议论。
当听到太监高声宣读:“状元——盛墨兰!”整个街道内顿时响起一片祝贺之声。
不一会儿,便看到墨兰便身着簇新的状元袍,头戴金花乌纱帽,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队喜气洋洋的随从和乐队。他们穿过繁华的街道,向着城中心的主街道进发。
街道两旁早已站满了闻讯赶来的百姓,他们或扶老携幼,或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眼中都充满了对墨兰的羡慕和敬仰。当墨兰一行人缓缓走来时,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声和掌声。
乐队奏起欢快的乐曲,锣鼓喧天,唢呐高亢。墨兰面带微笑,不时地向路边的百姓挥手致意。
游街的队伍浩浩荡荡,穿过了主街道,又来到了繁华的市集。市集中的商贩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向墨兰表示祝贺。有的商贩还拿出自家的特产,想赠送给墨兰,以示敬意。
墨兰微微示意不用,并向商贩们表示感谢。谦逊和礼貌赢得了更多人的好感和尊重。
然而,就在这时,楼上突然有人扔出了一束鲜花。这束鲜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准确地落在了墨兰的身上。
墨兰抬头一看,发现是徽柔,她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她将手中的花朵轻轻地捌在耳旁,动作优雅自然。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仿佛给墨兰那张英俊美丽的面庞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鼻梁挺直高挺,嘴角挂着一抹谦逊而自信的微笑。红色的长袍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更加凸显出她气质非凡、身姿绰约。那朵鲜花点缀在她的脸颊上,犹如画龙点睛般,让她整个人变得更加迷人动人。
“小六,小六,你看到了吗?好美好美啊,四姐姐简直太美了!”
“我看到了……”明兰轻声回应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和紧张。她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不由自主地望向对面丢花的楼房。然而,当她的视线与对方相遇时,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神。她心中一震,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徽柔站在对面,静静地注视着明兰。她注意到了明兰眼中流露出的同样充满情意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的感觉。“阿墨,你还真是受欢迎呢……”她暗自感叹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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