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洗澡!”吴懿在妆台前催促李苍吾,李苍吾微微一笑:“等我!”吴懿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倒了点爽肤水在手上,双手搓揉后开始轻轻拍打脸庞,接着擦好眼霜。她又倒出一些乳液化在手心,轻抚在脸上,然后是隔离霜和粉底液,她感觉凉爽了一些,又照了照镜子觉得缺点什么,最后,她涂上了口红。
李苍吾洗完澡回来,痴痴地看着吴懿,她有一双卡通般的大眼睛,瞳孔黑亮清澈,眼白的地方没有一丝杂质,仿佛一缕清泉,眼皮宽而薄有些许皱叠,脸庞白里透红,五官玲珑精致,很像那个叫佳灵的明星,这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电视里正呈现出一幅画面,一支猫舌画笔正和画布缱绻缠绵,蘸满了颜料的画笔笔端陷入丰盈与柔美之中。画笔在画布上挫、拍、揉、线、扫、擦、仰、砌、点、跺,画布有节奏地回应着,一时间欢快无比!
李苍吾和吴懿在首都举办奥运会前领的结婚证,转眼要考虑孩子的事了。李苍吾的母亲刘桂英、父亲李树舜可没闲着。刘奶奶有一台老式缝纫机,她开始缝制婴儿衣物。李爷爷隔三差五地买来枣子、花生,这不是明显的暗示吗?吴懿看在眼里,老人家们心思细密,真是用心良苦。
“我们要个孩子吧。”吴懿对李苍吾说道。
“瞌睡碰到枕头了,我正在想这个事,总觉得没个孩子人生不够完整。”李苍吾说。
“我俩的户口都不在两江市,孩子出生后总不能回老家上户口吧,这可是个大事。”
“是的,我们有个远亲也在两江市,我还在他们那里工作过,我打电话问问。”
“什么远亲?”
“就是李家族内的远亲,他叫李忠富,是我爷爷李忠发的族弟,他年少时爷爷很照顾他,我应该喊他二爷爷,他有几个子女在两江市工作,我们结婚办喜酒的时候,他们家所有人都来了的,就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俩还敬过酒的。”
“有些印象,他们有办法吗?”
“李忠富的二儿子李树国是楚民集团的董事长,我做过他的秘书,他社会关系多,我问下他。”李苍吾说着便开始拨打李树国的电话。
“李董您好!我是李苍吾,有点事情请教您。”李苍吾还是习惯这样称呼他。
“是苍吾啊,你说。”李树国说道。
“我和吴懿准备要孩子了,问题是我俩户口都不在两江市,将来小孩出生上户口还挺麻烦的,您给点建议吧。”
“我认识个人叫张斌,他是做大学生就业指导和咨询业务的。我找他办过户口业务,他能量还挺大的,我过会跟张斌打个电话,说你会去找他。”
“太感谢了。”李苍吾快速地记下了电话。
李苍吾被前台带到张斌的办公室时,张总正在打电话,他用眼神示意让李苍吾先坐下,张斌很快便结束了通话。
“我是李苍吾,李树国董事长介绍的。”
“知道,知道,李董还特地打了电话给我的。户口的事情是这样的,现在最快的方式就是上大学转户口和毕业落户。”
“我夫人吴懿正在两江大学脱产读专升本,马上就毕业了。”
“那挺好,你们拿到毕业证、学位证、档案后,再来找我。”
“只能转一个人的吗?”
“转一个就可以了,先把你夫人的户口转过来,孩子出生后户口就可以上在她的名下。至于你,现在两江市有夫妻投靠的政策,满一定的年限,就可以通过投靠政策把你的户口迁移过来,到时你们一家三口就在一个户口本上了。”
“原来如此。”
光阴似箭,春天万物复苏,两江市的大街小巷变成了花的海洋:迎春、红花檵木、玉兰、晚樱、加拿大紫荆、山茶、紫叶桃花、朱砂梅、蝴蝶花、苏铁蕨等争相开放,真是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
吴懿在这个春天专升本毕业了,她和李苍吾带着毕业证、学位证、档案来到了张斌的办公室。张总说:“我们签署一份服务协议,我负责办理吴懿的报到证、就业通知书、入户介绍信、户口本。你们负责回樊市办迁移证,如果派出所不同意开具迁移证,你们想办法找找亲戚朋友,肯定能开出来,好多毕业生就卡在这个环节上了,迁移证开不出来,一切白搭。”
吴懿若有所思,她立即打电话问到了樊市公安局的座机号码,经过问询后,她了解到是甘队在负责此事。于是,她拨通了甘队办公室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甘队您好!我是樊市人吴懿,我在两江大学毕业了,我想回来办理户口迁移证,您看行不行?”
“你有准迁证吗?根据相关规定,跨城市的迁移证开具,需要接纳的城市先开具准迁证,不然我们没法开。”甘队说。
张斌抢着说道:“甘队,我是吴懿的朋友,这个事两江市政府有文件的,对毕业落户有相关细则的规定,不需要准迁证的。”
“那你们来的时候,把文件带来。”甘队回答。
张斌随即打开办公柜一通翻找,他找到几张发黄的纸,便递给李苍吾说:“这是政府的文件,我复印一份你们带去和甘队谈谈。”
“好的。”
吴懿和李苍吾请好了假,特意找了个周一的时间去樊市,两人来到樊市公安局附近,买了两条上好的烟,又用黑色塑料袋包裹好,便来到了甘队的办公室。
“甘队好,我是吴懿,前几天跟您打过电话的。”
李苍吾打量着甘队,甘队五十多岁的样子,头上有少许白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办公桌上摆着一本红皮封面的《党员廉洁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