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先前和董卓加害本帅,如今董卓已死,他又出兵于此,这也算忠心汉室吗?”边柳冷言道。
“那是因为大帅不在朝廷之故,若是大帅愿意回归朝廷——”
“若是回归朝廷,早就被你们给害死了。”缑伯抢先说道。
段愈开口:“这怎么会呢?此番我们出兵,其实也是受了奸人挑唆。”
段愈接着, 就把关中谣传梁县富有的事情说了出来。
“大帅在前线布防如此紧密,想必也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吧?”段愈若有所指。
“呵呵!”边柳轻轻一笑,说道:“你说错了,这天下有谁能指使得了本帅?还有,嵩山富有之事不是谣传。”
边柳说着,微笑的看着府中众将,“诸位,告诉他,本帅是不是有点石成金之术?”
“对!”
“没错!”
缑伯狄青等人纷纷起哄道。
段愈李固脸色一黑,这是怕他们这边不来惦记着啊?
还是他们有恃无恐?
“大帅说笑了,若是大帅治下富得流油,这天下人早就心向大帅了。”
“现在向着本帅也不迟啊!看在段太尉的面子上,本帅可以不追究你们从贼的罪过,只要你们存心改过。”
“大帅,我们还是商量正事吧!”
“哈哈哈,难道你们投降不是正事吗?你们早就该这么做了,然后一起拜我们大帅为主,我身边还缺个副将,给你们留着。”缑伯说道,边柳没有阻拦。
“你小子,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李固气急败坏的说道。
“来啊,谁怕谁?”缑伯向前迈出一步,他手里有剑,李固段愈的武器都被卸了,他还真一点不虚。
“有种我们出去单打独斗!”
“现在就走!”
李固僵持了半天,发现大帅府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
这——
他倒不是怕了对手,只是——
这时候,段愈开口了,“来之前,李将军特别交代了,不能出事,若是我们二人有一人出了意外,岂不是坏了大帅的名声。”
事实上,段愈只是不想让李固离开,不然他和这边人说了些什么,李固不知道,回去李傕就要起疑心了。
出使这么危险的事情,李傕派出自己的心腹爱将,就是为了掌控一切。
段愈说完,大帅府其他武将也把缑伯安抚住,双方大眼瞪小眼,显然已经准备好在日后的战场上大打出手。
段愈继续说道:“听闻大帅一向以仁义自居,想必也不愿百姓一直深陷战事之苦。眼下大帅不愿意和谈,一来可能是受了奸人挑唆,二来,恐怕是怀疑我等,其中有诈。但我还是要说,这件事是车骑将军亲自吩咐下来的,只要你们愿意献上钱粮,车骑将军愿意上奏朝廷,证实大帅的身份,然后奏请天子,反还大帅的王号,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诋毁大帅的身份。”
听着这般说辞,边柳不得不提一句,李傕倒是比马日磾这些大臣大方多了。
不过也是,对李傕来说,一个王号也不多,反正是崽卖爷田,一点也不可惜。
“我家大帅的身份,难道还需要乱臣贼子来承认吗?”一直不出声的郭嘉开口了。
段愈的提议看似对大帅府有所好处,但实际上,却是彻底断了大帅府存在的意义。
本就是打着反对董卓李傕军阀的旗帜,若是突然双方沆瀣一气,那天下人怎么看?
“听到了吗?回去告诉李傕,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把天子送回来,然后安心的镇守地方,这样我可以放他一马,否则,他日兵临城下,勿谓本帅言之不预!”
“跟他们啰嗦什么?打就是了!”李固愤怒的说道,手指着众人,“你们都洗干净脖子等着,早晚有一日,砍下你们的脑袋。”
“很好,本帅等着。来人,送这位李副将离开之前,给我打上二十军杖!”
“你敢?”
“他要是敢反抗,直接乱刀砍死!”边柳没有理会李固的话,继续说道。
“大帅,这不好吧?”段愈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本帅不杀他,并不是因为什么不斩来使的屁话,只是想让他看着,到底是他砍了我的脑袋,还是我砍下李傕的脑袋。来人,即刻行刑,打完就把他们赶出去。”
“我来打!”缑伯摩拳擦掌站了出来,脸上带着恶笑。
李固虽然勇猛,但也不能以一敌万,只能无奈受罚。
只是经此一事,李固成了西凉人口中的笑话,他也因此失去了李傕的信任,从副将变成了一员百夫长。
段愈李固等人离开后。
边柳立刻让郭嘉书信一封,送到洛阳那边。
“告诉他们,就说李傕派人来求和,被我乱棍打出去了。问问他们,知不知道李傕为什么这么做,再提醒他们一句,就说本帅怀疑,有人走漏消息了。”
边柳之所以要打李固一顿,只是想把事情闹大而已,不然,他这边和李傕的人接触,徐庶可能会有危险。
不过就算这样,边柳也准备把徐庶接回来了,至少,不能待在洛阳边上,得到南面靠近险山的地方。
“臣倒是觉得,李傕没有得到消息,不然,他应该即刻返回关中,而不是返回原大谷关内。”
新的大谷关防北不防南,李傕这一退,直接就退到了开战之前的位置。
边柳一想,也有点道理。
不过,边柳从来没指望马日磾集合了一帮乌合之众能成事,尤其是这其中还有李旭这样的害群之马,而且边柳本人也没想过现在就迎回刘协。
他还没发育好,现在具备不了远距离作战的能力。
“先把我们的猜测送到洛阳那边,再派人去大谷关那边打探打探消息,我怀疑,可能是李傕后方出问题了。”边柳说道。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李傕得到了新大谷关内的账簿,上面记述了一些酒水买卖的事情。
李傕的心腹按图索骥,抓捕了大谷关内一些参与贩卖酒水的军官,借机勒索钱财。
有些人没有被抓, 却也担心殃及池鱼,所以恐惧之下,把粮仓给烧了,目的就是逼李傕早日班师为师。
有时候就是这样,被敌人打败的不多,但被自己人打败的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