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俞及时调整状态。他将虎魄戟收了回来,不断变换身姿和方向,让沈浮白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你小小年纪,倒是比我想得要厉害几分。”沈浮白也将头顶的镇妖盘收归手中,声音听不出情绪。
“要打就打,废话少说。”慕俞冷着一张脸,继续扰乱对手的视线,寻找着合适的进攻时机。
沈浮白嘴角浮起一丝讥诮的冷笑,到底还是年少气盛,还是速战速决吧。附近还有妖怪等着他去捉拿。
想到这里,他目光一凛,将镇妖盘照向慕俞。大片的金光直射而来,仿佛被炽烈的阳光灼伤了眼。
慕俞抬手欲挡,却给了沈浮白可乘之机。他的长剑离手,带着破风的力量。朝着慕俞飞驰而来。
只听得一声金属碰撞的铮然声,一道身影急掠而出。秦砚初手持赤影剑,挥剑将沈浮白的黑色长剑挡了回去。他拦在慕俞的身前,面容深沉如水。
“又来一个。”沈浮白眼睛微眯,而后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正好,一起来也省去了我不少工夫。”
刚刚慕俞差点中剑,一旁观战的舒清歌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惊得就差叫出声来。好在白晚晚早有准备,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等白晚晚回头准备喊秦砚初的时候,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看来徒儿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淡定嘛。那慕俞的盲目崇拜也不算错付了。
白晚晚和舒清歌再次小心地探出了脑袋,望向对峙的三人。
秦砚初目光幽深,沉声说道:“大家无仇无怨的,何必打个你死我活?”
“妖就是妖,只会滥杀无辜,残害人类。我身为猎妖师,立誓与天下妖魔鬼怪势不两立。还需要什么理由?”沈浮白目光幽冷地说道。
“你这样说未免有失偏颇。人有好人,妖也有好妖,人和妖为什么不能和谐共处?难道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斩妖,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滥杀无辜吗?”秦砚初目光平静地望向沈浮白,话语中却隐含威压。
沈浮白抬头,目光变得正色起来。他直觉面前这个男妖可能不好对付。但是,屠妖是他毕生的使命,绝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
他冷笑一声,目光狠厉地说道:“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就算我手上沾满鲜血,我也会屠尽每一只妖。”
“那好,我们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吧。”秦砚初见眼前之人固执己见,只能上前迎战了。
刚刚他观战时,感觉得出对方修为不俗。而且对方显然还未使出全力,就算他加上慕俞,也未必有胜算。不过现在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秦砚初与慕俞肩并肩,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刻,他们便一起飞身而起,手持各自的法器,从两旁攻向沈浮白。
沈浮白凌空挥舞着长剑,剑尖在空中绘出一道金色的符阵,朝着秦砚初和慕俞压了过来。两人攻击受阻,滞于半空中。
白晚晚和舒清歌已经紧张得手拉手了。白晚晚没想到这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人类,居然修为这么高。要是徒儿和慕俞都不敌的话,那她和舒清歌也打不赢啊!
秦砚初和慕俞手持法器,试图突破符阵。但是他们能够明显感觉到一道坚如磐石的阻碍。
秦砚初将灵力不断注入赤影剑中,隐隐感觉符阵有所浮动,金光闪烁如碎星,就好像阳光撒在湖面上,随风漾起了粼粼波光。
慕俞变换了方向,持戟从旁边攻击。符阵随着沈浮白剑尖灵光的注入,压力在不断增强。他的戟尖所触之处,感觉被一股力量弹了回来。他继续施力,戟尖似乎有刺破符阵的趋势。
“慕俞!”秦砚初喊了慕俞一声,然后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慕俞会意,与秦砚初同时全力施展出灵力,往符阵中心的位置刺去。
沈浮白一手操纵长剑,另一手将镇妖盘投向对面的二人。镇妖盘上的金色指针快速转动,很快,赤影剑和虎魄戟都被吸附过来。
眼看秦砚初和慕俞失去法器,沈浮白飞身而起,长剑挥舞间,符阵如一张巨网一般,向着对面二人迎头罩去。
秦砚初和慕俞双掌施展灵力相抵,却还是被震得摔落在地上。
白晚晚看到徒儿被欺负,怒火中烧。她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又望了一眼舒清歌,用眼神询问她要不要去拼一把。
舒清歌闭了闭眼睛,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然后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白晚晚将流光坠扔了出去,大声喊了一句:“徒儿,接住!”
秦砚初在白晚晚出声的那一刻,便下意识地一跃而起,将流光坠抓到了手中。
白晚晚则手握金刚裂,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舒清歌将白狼抵给她的沁萝簪握在手心,沁萝簪化作一柄白玉细剑,剑身不是尖长型的,而是仿佛两条长蛇交缠的波浪型,握在手里的时候,能够感觉到轻柔的韧性,似剑又似鞭。
虽然有了新的法器加持,但舒清歌的手还是颤抖的。她努力装出气势,但虚浮的脚步还是出卖了她。
看到她们走出来,沈浮白的眼中划过一丝异光。他的目光在舒清歌脸上停留片刻,然后望向站在一起的四人。
“你就是狐族少主?”沈浮白望着秦砚初额间浮现出的流火印,意味不明地问道。
“知道你还敢问?我徒儿的九尾灵力是没施展出来,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白晚晚没想到徒儿的传闻居然真的流传这么广,有心吓唬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猎妖师。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徒儿功力的深浅,她心里也没底。而且徒儿也说过,九尾灵力不可随意使用。但是放狠话嘛,保不保真不重要。
“既然这么巧,被我碰到了,那我更要见识一番了。”沈浮白没有被白晚晚的虚张声势给吓退,似乎还更有斗志了。“你们是一起来吗?”
“那是当然!对付你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就算以多欺少又怎样?”白晚晚占领了道德至高点,毫不心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