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郁时这么一说,宁朵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她和其他的医患不同,大部分时间是在学校里度过的,和他们打照面的时间少之又少,除了必要的治疗时间,她一般不会去诊所。
再加上她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三年时间都没有记住和她一起接受治疗的十几个人,这偏偏就记住了这个存在感极低的梁辛。
“周蕙……总在我面前骂她。”
是了,她的治疗时间和治疗课程安排的时间比较杂,但是不管什么时候,她一下课就能听到一句‘梁辛!你给我过来!’这么一句话,起初她觉得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比较淘,但现在想想,未免太凑巧了些。
宁朵很聪明,一下子反应过来:“所以,是她告诉你们我和周蕙有交易,对吧?”
梁郁时没给她肯定的答复,而是反问道:“宁朵,我虽然不清楚你和她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你要想清楚后果。”
“梁辛说什么就是什么么?你们这么信任她啊?她是你们的什么线人么?你们要是真查到了证据再来跟我纠缠这件事情,而不是口说无凭。”
宁朵弯着眼睛看他,丝毫不慌。
梁郁时皱了眉头,他和靳鸣谦去诊所,确实查到了些端倪,可这个周蕙的城府太深,根本挖不到一点消息。
......
“戎鸢,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靳鸣谦听完他们的谈话,去找了一直抽不开身的戎鸢,说了事情的经过。
戎鸢想了想,转头看向一直搂着她胳膊的梁辛:“梁辛,除了之前和我说的那些,你还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梁辛呆呆的看着说话的人,眼神慢慢变得空洞,陷入思考。
猛地,抓着戎鸢的手使劲一缩,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疯狂的摇起头来,可就是不说话。
“梁辛,”戎鸢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梁辛,我去帮你抓坏人,让你不再接受周蕙的治疗,但同时,你也需要克服自己的恐惧,我们一起才能打败她。”
“不要……我不能相信你们!你们、你们都要害我,都要置我于死地!你们走开!走开啊!”
梁辛着了魔一样,撒开戎鸢的胳膊,用力一推,失去了平和的少女身子一侧,椅子猛地向一边栽去。
戎鸢:!!!
“戎鸢!”
靳鸣谦看到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应激反应,沉重的椅子就在倒地,先一步有了动作,一个箭步抓住她的胳膊,捞起她,堪堪站稳。
“没事吧?”
碍于不好有身体接触,靳鸣谦只是拉住了她的胳膊方便她借力站稳。
“没事。”
戎鸢摇摇头,她能感觉到心跳的加速,有些复杂的看着梁辛。
这个反应,到底是科塔尔综合症,还是被害妄想症。
“梁辛,没事的梁辛。”
戎鸢蹲下身,轻轻环住跌坐在地上的人儿,一下一下,耐心的拍着她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儿急促的呼吸声慢慢平稳下来,可是眼睛里却依旧散不去恐惧,声音颤抖:“每月的十号……周蕙都要蜕一次皮,然后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皮肤状态会变好……”
听到这话,靳鸣谦和戎鸢皆是一愣。
戎鸢:“可以详细说说吗?”
“就、就是在每月的七八九三天,周蕙不会出门接客,因为这三天她的皮肤会疯狂褶皱老化,到了第十天,她会注射一种药,她的皮就会顺着血液流动蜕下,第二天,就会生长出一层皮,比之前还要白嫩光滑。”
靳鸣谦仔细回忆着,当时他们见周蕙的时候也发现了,她的皮肤异常的细腻光滑,就像煮熟的鸡蛋清一样没有一点瑕疵,当时以为是保养的好,没想到……
戎鸢没有表现的很惊讶,依旧淡然:“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梁辛有些恐慌的咬着下嘴唇,然后开口说道:“因为在今年五月的七八九号,我的病突然恶化,周蕙不得不出面缓解,但碍于不让更多的人发现,她把我带进了她的一个只能她打开的房间。”
“那三天我活的比任何时候都煎熬,我就看着鲜红的血液,慢慢的……慢慢的流到我的脚边,然后浸过去,被门槛的特质机关吸收掉。”
“蜕皮的周蕙也很可怕,我看着皮肤一点一点的腐烂、脱落,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烧焦味儿和尸臭味儿,她也似乎很痛苦,不停的吼叫、呻吟……”
“到了第十天,我又看着那些皮肉一点一点的长出来,慢慢发白、变红……”
说话间,戎鸢感觉到她搂住的人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也感觉到肩膀处的布料一点点浸湿。
靳鸣谦听的后背发凉,而戎鸢越听,目光变得越来越犀利。
能让人体表皮脱落的药物,是不是和戎今纾的死有一定关系?
“靳哥,既然现在宁朵也不说,我们也没有思路,那不如我们再去从周蕙那里下下手。”
“可是周蕙对于警方的态度很排斥。”
“不,不以警方的身份去见她,而是以患者的身份去做个咨询。”
戎鸢眼神愈发坚定:“这次,我去会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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